第一卷 初三的回憶 第十五章 風波復起 文 / 十緒
趙瀧婆婆去世了，是病逝，趙瀧小時候和他婆婆一起過的，即使在外求學分開了有四五年了，但是他們感情依舊很深厚。這次婆婆去世，他情緒一直很低沉，我們打電話去詢問時，他竟然說著說著啜泣了一下，很輕的一聲，我還是聽見了，只有安慰他幾句，也不好意思催他回來了。
趙瀧回來不成，我和黃寺天天蛋炒飯、炒青菜、做稀飯吃，都吃的渾身無力了。肉我們炒過，不過那味道，估計只有餓得神志不清的狗才會吃。最後，我們逼不得已只有天天上館子，附近幾家館子的菜我們幾乎都吃遍了。
那是八月的時候，黃寺師傅回老家了，他也放假了。晚上剛吃完泡粉，屋子外吵吵的，我們沒在意，電視聲音開得很大。過一會兒，有人按門鈴，我懶得動，叫寺開門去，寺很不爽道：「早上一道，中午一道，你下次定東西能不能要人家都一個時間送？」
「我……」我沒定晚上的啊。昨天出門我發現有些餐館地方可以訂餐，我一衝動，就叫人分時間給我送，可我今天只定了兩餐啊。正疑惑，門被大力撞開，估計是寺剛扭開門來著。
來者不善，寺面露痛色，一手撫摸自己被門把撞著的地方，火道：「你們幹什麼的？」
看見那一群人二話不說的進屋子來，我下意識的從蓆子上站起來，「你們幹什麼的？私闖民宅啊？」說完，寺那邊的人就動起手來。
「有沒有搞錯？」我看著幾人朝我走來，我忙後逃。我們房子就一層，臥室連著客廳，我想先躲進去，誰知那裡已有一人守著了，挨了一正著。
我沒有跌倒，但身後一人一拳打中我背，我直接撲倒在一邊的茶几上。茶几上的杯子酒瓶都掉地上，砸的啪啪響。我手腕被刮傷，迅速的去拿地上的酒瓶，豈知那些人反應更快，一腳把酒瓶踢得老遠。有人要來抓我，我只有從茶几上翻過去，抓住牆邊的掃帚當武器。
「徐波！」黃寺後面的小心二字沒有喊出來，我忙蹲下，頭上掃過風聲，嚇的我汗流浹背。我抓掃帚劈下，那人精明的讓開了，我忙趁此逃向黃寺。
「怎麼辦？」
黃寺沒有答我，向他們道：「你們什麼人？我們認識嗎？」
那些人並不答話，黃寺低聲道：「徐波，你小心點，他們人太多了，注意往門那兒走。」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向門那兒衝去。
「喂……」他們打起來了，我再欲過去，幾個人攔在了我們中間。我只有抓緊竹掃帚，隨機應變了。
後退，一直退，再退就是牆了，我怒不可遏的拿掃帚打過去，劈、掃、戳，一人趁機抓住了我掃帚，我拽不回來，一腳踢過去，那人給我踢得後退好幾步，我趁此空欲衝過去，旁邊一人一腳橫掃來，我是赤腳，腳踝上那一下讓我直接摔地上，也來不及喊痛，那人直接又一腳來，正踢我腰上，我滾到一邊，痛的爬不起來。
他抓起我，我揪住他衣服，他毫不客氣的在我肚子上又來了一下，砸的我五臟六腑都要嘔出來，而這下後，我算是徹底的沒有招架之力了。他們架起我，我看見寺還在打，心裡難受，我要拖累他了。
「喂，住手。」這邊人一喊，那邊圍著寺的就閃開了，讓黃寺可以直接看到我。
黃寺手上不知在哪兒拿的一根棍子，他看見我，一走神，就被人趁機奪走了傢伙，那些人下手很狠，他們已拿住了他，還純屬出氣的一棍子打在他身上，黃寺痛哼聲，稍掙扎，那人直接又一棍，我惱火的要衝過去，得來的是更痛的一擊，而後純然沒了意識。
肚子痛的厲害，口乾舌燥。我睜開眼時，黃寺不在身邊，遠處黑咕隆咚的，我跟前不遠的頭頂有一個不大明亮的燈泡。我想動，手被反綁著，身上無力，肚子還在疼。
見我醒了，燈下的幾個男青年走過來，「喲，醒了？」他們我認識，正是拿我引寺分神的幾個。
「你們是誰，到底想幹什麼？」
他搖搖頭，嘴角挑起一絲不屑的笑，「你完全沒有你那個兄弟經打嘛。」
「草，你們對他幹了什麼？」
「你嘴巴放乾淨點，沒本事別瞎嚷嚷，要不等下有你好受的。」他拍拍我的臉。
等下？「他……我兄弟呢，他在哪兒？」沒有我，寺肯定不會被抓住的。
「別擔心，你等下自會見到他的。」「跟他說這麼多幹什麼？」另一人不耐地打斷他。
「好，不說了。」他站起，同情地看我一眼，正要走，一熟悉的聲音出現：「都抓來了吧？」
高成！
我掙了幾下，繩子太緊，我沒法了。
他走近來，我恨不得殺了他，竟然這樣羞辱我。主要的是他身邊摟著的人，洪憲。
「你還想見他麼，洪憲？」高成在她耳邊笑道，她神情不定，沒有看我，什麼也沒說。
「你看看，這就是徐波的真面目，沒有趙瀧，他什麼氣候都成不了，還只會連累人。」他說的陰陽怪氣，我心中驚駭，怒吼道：「你把黃寺怎麼樣了？你他媽有事衝我來！」
「呵呵，洪憲，你也看到了，這才是個真實的徐波。」他嘿嘿笑起來，滿臉的得意與鄙夷。
「你走開！」洪憲突然發作，掀開高成，往來路跑了。
高成也不氣，向那些人一示意，他們抓起我。這裡的水泥地涼的厲害，我赤著腳，極不舒服。
「徐波，你看傻了嗎？剛剛怎麼不衝動下，洪憲等著呢。」
「我草你媽，黃寺呢？」
「都在我手上了你還罵，你找死麼？」他齜牙咧嘴，卻笑盈盈的，一點都不氣。
「高成，你他媽個畜生！」
他笑容陰陰的，未變，但一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過來，我被旁人按住，根本無法躲閃。那一拳，我偏過頭，硬挨了他一下，牙齒都在疼。
我皺眉，臉上疼的抽搐。我咬唇，最不能容忍別人打我臉了。恨恨的盯著他，我恨不得生噬其肉。
「看什麼看，有本事你也給我來一拳？」
「哼，這樣，你是在報復我嗎？」我冷哼，這個變態。
「怎麼，不甘心？」
「呵。」我冷笑，嘲笑。
他很爽的一拳砸我肚子上，我乾嘔幾下，苦不堪言。只聽他嘲笑道：「你和黃寺的身家性命都在我手上，你倒也看的開是不是？」
我猛地抬頭，竟然拿黃寺威脅我。
「我告訴你，剛才那一下，我是替洪憲送你的。沒想到她喜歡的人竟然是怎麼個沒用的東西。上次在網吧，你多威風啊，要不是趙瀧，你他媽算得了什麼？」他吸了支煙，吐納一番，將煙丟在地上，使勁踏熄。
「今天，我們該把賬算清楚。」他走近來，我趁機用膝頂他。他摀住肚子，冷笑一聲，拳頭帶著風聲撞來。我咬緊牙，準備就靠這血肉之軀硬接下，誰知左右的人卻突然鬆開手，我無法擋，也來不及躲。
「混蛋！」我從牙縫中擠出這兩個字，口裡腥味甚重，一乾嘔，口中的血吐出來。欲靠著牆站起來，可惜無力。高成走來，「很頑強啊！」他的臉像魔鬼。
「你、你真他媽真不是東西。」
他抓起我，「黃寺是生是死全看我心情了，你別惹惱我。」他在我耳邊輕聲說道，我心中痛的厲害。
他提我到燈下，一拳，再是巴掌、肘，最後任我跌地上呻吟了。
「知道這個打法嗎？當初在子龍巷子口，你就是這樣的。對了，還有一種。」他不知從哪拿來一把水果刀，「現在沒人救你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