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三的回憶 第十四章 最後了 文 / 十緒
初三，我十四歲，說出來很多人都不信，解釋的多了我也懶得再解釋了。媽媽也常歎，我上學早了，一般我班上就我年紀最小，小時候性子內向，也許就是上學早了壓力大了的緣故。現在她這樣說，我就回答：我一點也不後悔，現在我生活的不是很好麼，認識了趙瀧黃寺。這一路走來，我不後悔，認識了他們，是我最幸運的事。
昨天趙瀧他們得知我答應洪憲的事後對我很不爽，因為我生日的緣故黃寺放了天假，他先去館子點菜，趙瀧出去取錢，順便把家留給我和洪憲。
洪憲知道趙瀧他們對她有意見，來時頭低著，很不好意思，待他們走後她靜靜地說了「對不起」。
我在席上坐著，仰頭看她，「有什麼好說對不起的。」才喝兩瓶，我頭都暈了。
「你兄弟們——」「別管他們，反正最後一次了。」我莫名的煩躁起來，魯莽的拉她坐下。
「嗯。」她沉默半天才吐出這個字。
「這麼忸怩幹嘛？最後一次，不如放開點。」
又半天，她才輕聲「嗯」了下算是回應。
「你今天怎麼了？昨天不是還膽子那麼大的麼？」我醉了，捧起她的臉，她哭了。「別哭別哭。」一見她哭我就煩躁。
「坐過來些，讓我抱抱你。」
她沒有答應，但挪了過來，眉目淒涼，看她這模樣，我的心抽搐了下。默默她的臉，我俯身過去抱住她，緊緊的抱住。「說實話，你是個好女孩，和我在一起，也許，真的不怎麼樣。」
「我真的不值得你付出這麼多，我想過了，你是離開我的好，可是，可是我心裡很不舒服，很憋氣。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愛情，你看，我們那麼快就在一起了，難道這麼快分開也是注定嗎？我告訴自己這是注定，可是心裡很惱，很惱你知不知道，有時候那種感覺要逼瘋了我。」
「徐波，我、我真的喜歡你，我真的，真的覺得和你在一起好開心，哪怕你不說話，你一直一直不說話，我這樣看著你，我也好開心的。」她控制著自己情緒，她的哭腔讓我心裡難受。
想到高成，我明白現實，我不能失去理智。我抓緊洪憲，「我覺得我喝醉了，你到現在一杯也沒喝，你就是這樣慶祝我生日的嗎？」
我看著她艱難的咽進半杯酒，「對不起，我沒有喝過酒……」她顫巍巍地說著，我拿過她杯子，「你能為我喝這麼一杯，我也滿足了，哈哈。」
「徐波……」她眼淚掉下來，忙用手擦，我遞她紙巾，仰頭讓自己清醒。「你知道我為什麼答應你今天來麼？」不等她回答，我摸摸她頭髮，瘋子般笑道：「我要跟你說清楚，說清楚我的感受，我對你真實的感受！」
她淚眼朦朧的看過來，肩膀還一聳一聳的，我笑道：「我其實已經快忘掉你了，可是你又出現了。」我那手指點點她，「沒辦法，我只有跟你說清楚咯。」
「上天安排的真好，我那麼快對你有感覺，受了挫折，又這麼快把你忘記，哈哈，天意這樣，是不是？」
「我確實喝醉了，但是我明白有緣無分，你是別人的人了，我不會動你。」我灌進一杯酒，「你那邊的人說我不值得你愛，我的兄弟說你不值得我愛，其實他們都錯了，這個事，只有我們倆才知道。我就覺得，我們倆不應該在一起的，我謝謝你幫我那麼多，你是個好女孩，可是我們不該遇見的……我想了好些天了，我對你，真的只是一時的衝動，你別見怪。」
那天，我大腦神志不清，我嘴巴亂說了很多，我大都不記得了，喜歡她也說了，討厭她叫她走也說了，最後恍惚的印象裡，洪憲哭得很厲害，她抱著我，我推開了她，很冷的語氣，很冷很尖銳的話。
她要走，我拉住她，我們在門後爭執，門突然打開，陽光刺眼，我後退幾步，她就跑了，我來不及抹眼，高成進門來，火很大，一拳就過來了，並揪著我，我那時才清醒了些，只見他雙眼瞪得老大，恨不得殺了我般的吼道：「徐波，你他媽對洪憲做了什麼？她怎麼喝酒了，你到底對她做了些什麼！」
我無心回答，也無心反抗，只想一直麻木下去，可以什麼都不思考。趙瀧及時到了家，阻止了高成的行動。我躺在地上，什麼都不想想，最後看見的是趙瀧焦急的面龐，他叫著我名字，再就一片黑了。
這個暑假，對我來說真的很倒霉。和洪憲不知道說了什麼後，我就又昏睡了兩天一夜，後來是被餓醒的，黃寺算是服了我的，「不過醒了就好，要不我都打算送你去醫院了。」
「嗯，快炒菜，我要餓死了。」我往碗裡打雞蛋。
「吃完了要告訴我怎麼回事啊，高成都惹來了，洪憲哭一路。」
「我怎麼知道怎麼回事？」中間部分我確實記不著了。
「大哥，你酒量那麼大的，前天怎麼回事，那麼快就醉了。」
「我怎麼知道，你怎麼那麼囉嗦呢？」我餓得快前胸貼後背了。
「對了，趙瀧呢？」
「他婆婆好像出了事，昨天就趕回去了，太急了，你又沒醒。」
「噢，那他什麼時候回來？」我扒口飯，黃寺炒的四季豆很合我口味。
他啃著半條黃瓜，「這我不知道，事情處理好了不就回來了唄。」
「噢。」
飯剛吃完，家裡座機響起來，黃寺掃了眼電話，大驚道：「徐波，快來，你爸打來的。」
嚇我！我忙嚥下口裡的飯，調整好情緒接電話。
「徐波嗎？」
「嗯，爸怎麼想起來給我電話了？」
「想看看你在那邊做什麼，你這些天有沒有出去玩？」
「就在a市逛逛。」
「暑假那麼長時間，你們就窩在a市？有時間一起商量了出去玩玩啊，你們幾個又不是沒錢，別天天坐網吧，聽見沒？」
我剛開始還以為爸要怪我貪玩，所以回答的十分謹慎，豈知他本意是要我們放開手出去玩。心中吁上口氣，我開心的應了。
「去找些涼快的地方玩，知道不，你那邊熱，都別在外面曬太陽知道不？」
「知道，爸。」
「沒錢了就跟我說啊。」
「嗯，我知道了，爸。」
「你知不知道你考試的成績怎麼樣？」
我怎麼知道，不是都要往家裡寄的嗎。心中這樣想，但我不敢直接問過去，「不知道。」
「呵，你知不知道成績是要寄回來的啊？」
「知道。」我硬著頭皮回道。
「昨下午你的成績就來了，你覺得你這回考的怎麼樣？」
爸原來是有事，我說平白無故的他怎麼會打電話來呢。聽他這麼說，我的心提起來了，不會考砸了吧，我可不想重讀。「爸……呃，我，我拿不準。」
「呵，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努力了的，聽你們老師說，最後趙瀧幫你趕了功課，是不？」
「呃……呃，是。」他竟然這些事都知道，我心中忐忑。
「那我改天要親自謝謝你的好兄弟了，你這回考的不錯，我問了，你這成績和趙瀧他們上一所學校沒問題。」
謝天謝地！我開心道：「呃，虧得他最後帶我，呵呵。」
「你小子別太得意，去高中了給我好好學，別再玩了，知道不？」
「我知道，爸，謝謝爸。」我開心極了。
「好了，也沒什麼事了，你和你媽說幾句吧。」
和媽說話沒有和爸講話那麼累，爸在家裡管得嚴，加上我最近一年來又不大老實，爸對我十分不放心。和媽聊了半晌才掛電話，轉身準備向寺小小的炫耀下，黃寺呵呵笑起來：「徐波，你爸和你還隔一個電話呢，看你剛才說話的樣兒，笑死我，哈哈……」
「滾滾滾，要不是你們把我帶成這樣，我爸會把我管那麼嚴嗎？」我佯裝怒道。
「果屁，你自己骨子裡不老實，關我們什麼事？」黃寺繼續嘲笑道：「我在想，如果你正在打架中，你爸突然出現，哈哈哈，你會什麼個表情，哈，你會被你爸怎麼樣呢……」他一點情面也不留給我，還好這裡就我們兩人。
「你給我滾，不可能！」雖然這麼說著，雖然這十分的不可能，但是我覺得我以後還是要小心點，畢竟爸最不喜歡我打架了。想到爸沉下來的臉……那些事，我絕不會讓它再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