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風華正茂的少年輕狂 第五章 楊直矗 文 / 十緒
「怎麼了?」我關心地問她。
「我希望你下一次說話時不要再吐髒話。」她嚴肅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我撓撓頭,「有必要嗎?」
「你在家裡也這樣對自己父母說話嗎?」
「啊?」我結巴了,她怎麼一下子繞這上面來了。「那……那倒不是。」
「那你和你兄弟也這麼說的話嗎?」
「啊?沒、沒有啊……」我疑惑著著她,又一想好像有噢,木然道:「噢,說過,不過……」
「那……」
我明白她的意思了,「叫我以後不再在你面前說髒話了我還可以答應……」
她深吸一口氣,我道她還沒消火呢,她皺著眉頭似在考慮,又突然笑了笑。她每回笑都會有兩個很清淺的酒窩,與她的人一樣純美。
「傻子,看什麼?」她的聲音在空氣裡很淡,剛剛入耳就消失了。
「啊?」我面上一紅,「你、你長得不錯。」說完,我的臉更紅,我怎麼就這麼說出來了,丟人啊。
她的臉也紅了,孩子氣地嗔了聲,我低頭悶笑著,頭上挨了一記。「打我幹嘛?惹你啦?」我的頭髮啊,我苦著臉。
喘口氣,我又道:「你知不知道很疼啊?你真要把你這個聰明的弟弟打傻了,我看你一個人怎麼活!」無心地話,姐愣了愣,臉上已沒了笑容,「你說什麼?」
我撇嘴,「你把你弟弟我的腦袋給打傻了,我看你一個人怎麼辦!」我加重語氣,延長話音。
「我一個人?」聲音如蟻,在自言自語啊?
「你不一個人,你還有弟弟啊?」我有些不高興了,姐一個勁兒沒反應。
「沒有,僅你一個而已。傻瓜。」姐臉上泛起紅暈。
「姐,你臉好紅。」我的臉抽搐下。姐撇過頭,「你個傻瓜。絲,坐這兒風好大,走吧。」她站起,白色學生裝看著那麼耀眼。
「你還坐著啊?」姐一說完,我就衝起,拉著她的手奔向院牆,「姐,我們翻出去,你,可不可以?」我指指牆,向她示意。
「你先,我過的去,你在這兒反礙著我了。」姐後退幾步。我有些尷尬,忙攀上牆。
落地。幾乎同時落地。
我驚,吃了很大一驚,「姐,牆麼高,你……」我指追指牆,又指指她。不相信,翻麼快。
姐拍拍手,拂下衣服上的灰塵,「怎麼?不信你老姐我的本事?」
我嚥下口水,愣了愣,又忙點頭,「相信相信。」親眼所見,我不信也信了。
「傻瓜。」姐笑了笑,「你準備帶我去哪兒?」我抬頭看著藍色游動的雲,明亮的單純的顏色,這讓我心情更好,那麼,就kiss去吧。每次都時趙瀧帶我去的,這回……想到此,我不由好笑,怎麼跟作賊似的?
「kiss,酒吧。」
酒吧內,吧檯旁。
「喝什麼?」我在姐耳畔小聲問。白天這裡生意不怎麼樣,我還是頭回自己來,而且還帶著姐,萬一讓某些人看到我我就over了,瀧叫裡頭的「朋友」對我特別關照著,不許我私自進這種地方。還打著我未滿十八歲的幌子不讓我進來,媽的,跟他在一起就有這種特權了我。也只怪我竟胡扯著帶姐來了這裡,去別處也好啊,雖然我不知道哪還有這麼堂皇的酒吧。
「隨便吧。」姐把玩著桌上的銅製元寶。
「來兩瓶flee吧。」我把手搭在姐身上,「姐,能喝吧?」flee力度適中,十五度。
姐手托元寶,元寶在微暗的燈光下閃爍著一樣的光澤。而姐的托元寶的那隻手,不太白皙,卻細長光滑。燈光似能穿透那只肉掌,紅的、藍的色澤竟都在那在那隻手上泛起來。再看姐的臉,異常疲憊,一副柔弱的姿態竟那麼自然的露出來,讓人禁不住的想要去撫摸。
姐突然回頭,嚇了我一小下。「這個東西都不能喝還能做你姐姐嗎?」她笑的悲傷。一笑後,直接把開了蓋的那一瓶flee灌了下去,灌的面頰紅透,竟有淚珠滾下。
我沒想到會這樣,我原本只想和她邊喝邊聊些瑣事的。在我搶來她的酒時,那瓶中的酒已所剩無幾。我有些懊惱自己,很後悔,看她樣子她定是今天心情不怎麼好,先前一直沒表露出來,我剛才還沒頭沒腦的激她一句,現在好了,趁此機會發洩了。「姐,弟的話你別放心上。我常不經大腦說些很沒頭腦的話。」我不會安慰人,這好像是我頭回安慰女孩子。不知怎的,看到姐這樣不愛惜自己,我竟更加的慌亂起來。
「不是你說的話,是我剛才喝急了。」
姐皺皺眉,臉上的紅暈消了不少,但看她的樣子她是有了醉意的。她奪過我面前的酒,待喝,我忙搶住,姐沒我的力大,更何況現在已醉了。她搶不去,轉頭就向招待生叫了兩瓶。
「姐,你怎麼啦?」你快速拿過一瓶,姐怒道:「你不是還有一瓶嗎?給我!」說著,手就抓了過來。
我拿她沒法了,仰頭就灌了一瓶下去。我打個嗝,面上燒紅,窘意頓起,可現在也顧不上這些了,我笑著揚起喝空了的酒瓶,「怎麼樣,我沒有了,所以這瓶我要了!」我不等她接話,干了第二瓶,然後拿著空瓶子向她耀武揚威。
她笑著,可笑容卻那麼僵,是真的生氣了嗎?我急了,「姐,你總不能一個人喝吧,我可不想等下背你回家。」我語無倫次,頭竟暈乎乎的了,今天怎麼這麼不禁喝?我睜開眼,又發現姐還在喝,根本沒聽我的話嘛。「姐!」喊了她沒反應。
「有沒搞錯?」我看著她在向招待生招手,又接下了兩瓶。
「喂,你喝昏頭了嗎?」我握住她的手腕,她頹靡的表情突然表現出不耐煩,我一慌,要出口的狠話就變成了「要不我們一人一瓶來吧」。
「你怎麼那麼煩?」她的話犀利,到最後竟變成哭腔。
「姐。」我下意識的過去抱住她,她哭的痛聲,我聽的心酸。見她沒怎麼注意另外的一瓶酒了,我抱住她,緩聲說道:「怎、怎麼啦?有事跟我說,我幫你解決,我幫你解決。」
她啜泣著,我肩上濕了好大一塊,可是不敢動,生怕她一時衝動搞那種在電視裡常見的一套,傷心時什麼都不管了,對依靠的人又罵又擂,我可禁不住。
「你幫不了我的。」她的啜泣聲明明小了下去,說了這句話後,似乎又先想了什麼,聲音又大了起來。
「姐,沒事,天塌下來了我比你高我頂著,你說,你說了我聽著也好啊……」我語無倫次,什麼話都用上了,管她什麼場合該說不該說呢。見姐還伏在我身上沒有起來的意思,我偷偷把右手鬆開,去拿桌上的酒,然後二話不說喝了下去。
姐的聲音小下去了,我握住她拿酒瓶的手,「姐,別把事都一個人掖心裡,跟弟說說,啊?」
我輕輕地掰開她手指頭,一邊安慰。好歹是拿了過來,「沒事了,哭出來就好了,心裡舒服些了吧?」我鎮定下來沒一會,肚腹裡開始翻江倒海,差點嘔出來。
看看手中這大半瓶子酒,我不由噁心。可是姐她……我吸口氣,將酒兩口沽了進去,入胃極辣極熱,我真懷疑服務生是不是把酒給我們拿錯了。我嗆了下,咳嗽不止。姐現在情緒好了些,臉上還是很紅,她站起來,很無措地看著我道:「對不起,我、我……」
「沒事,沒事……咳!」我咳嗽著,她輕拍我的背,滿臉歉意。
「真的沒事嗎?」
「真的沒事!我、我只是嗆著了。」我回頭看她,「你感覺怎麼樣?」
她的臉一下子又透紅了,搖搖頭。「噢……」我的腦袋越發的不清醒了。我使力的甩甩頭,姐的身影竟淡在空氣裡,周圍的事物都變的模糊,我用手使力的撐住桌子,使自己站起來。
「姐……」我又噁心了,我站不住了,腳下竟沒了知覺,向後栽去。
身子出乎我意料的沒與地板接觸,有個人在後面扶住了我。我現在很浮躁,一手向後扇去,反被身後人拿住。我迷糊著眼回頭,「黃寺?」努力去辨析他,「你……你怎麼來了?」
「你怎麼喝那麼多酒?」黃寺摸我的額頭,我不耐地打開他的手,自己去摸,「怎麼啦?」不摸還好,這額頭好燙。
黃寺扳下我的手,用手背一靠,怒道:「你喝了多少?」
「我,喝多少?」我身子失了力,「多少?不……多吧。」只三瓶吧,還是四瓶?我還想對他解釋下,可眼皮子卻似乎不堪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