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風華正茂的少年輕狂 第二十三章 洪波酒吧 文 / 十緒
𨪜𨪜「二十班。」我略低頭，這個年紀主任外號「小白鼠」，個兒小但鬼機靈，長的白面書生樣，卻偏偏出口如利錐般般傷人，從此可以看出我惹上了多大的麻煩。
𨪜𨪜周映恰從教室裡衝出，甩頭，一臉驚詫。
𨪜𨪜小白鼠露出他的專屬——鼠牙，寬且長的門牙，對著映打量幾眼,眼中甚有不屑。
𨪜𨪜「老師，他，」周映哈個腰，笑道：「老師，他中午在教室裡亂扔垃圾被我抓到了，所以罰與另一個同學倒垃圾去，哪知他借口上廁所跑了，被我抓回來。我跟我們老師說明了情況，現在我要督促他去把垃圾筐拿回來。」
𨪜𨪜「噢，以後上課就不能搞這樣的事了。」小白鼠點頭放我走，又駝著背向別處走去。
𨪜𨪜「呼，剛才幸虧有你，要不我就完了。」我知道落在小白鼠手上沒有好下場，這回實屬老天祐我。
𨪜𨪜「你不知道在操場上等我嗎？」周映在學校外的超市裡買了包煙。媽的，抽什麼子煙！我討厭煙味。
𨪜𨪜「你才高二就學會抽煙了。」我捏住鼻子。
𨪜𨪜「不是高二，是初三。」周映吁出一口煙氣，「出來了去哪兒？」
𨪜𨪜黃寺他把手搭在我肩上，「你別又說去網吧，打電動去吧，我手癢了。」「嘁。」我撇過頭，嘀咕道：「狗改不了吃屎。」
𨪜𨪜「哎，你這小子說什麼呢？」黃寺來時把我撞個趔趄。「你剛才說什麼？有種再給老子重複遍。」黃寺揪住我衣服，怒眉道。
𨪜𨪜「抱歉抱歉，敝人語文學的太好了，就脫口而出了，失誤說出來的。」我向周映求助，映聳肩，頭望向一邊，太不夠義氣了。
𨪜𨪜「別以為嘻嘻哈哈就能把我蒙過去。還失誤說的？等於說你還是想說嘍？」黃寺好不講情面，送了我兩拳，還好打的背。
𨪜𨪜「嘶——也不輕點。那個，周映你也不幫幫忙，唉，疼死我了。」我聳動肩膀，那兩拳下手好重。
𨪜𨪜「打疼了給我道歉。」我靠向黃寺，周映在一邊抽煙偷笑。「我日。」我憤憤不平。
𨪜𨪜「想再挨幾下直說。」黃寺突然上前盯著我，我哼聲道：「誰再想挨呀，你要再敢打我我就還手。」我假怒，臉上有些灼熱。
𨪜𨪜「好，咱們再玩盤。」寺撇響指骨。「咳，我剛才說話了嗎？」我繞開寺，手臂擱在周映肩上，尷尬地撓撓腦袋。唉，我有自知之明的，打不贏還上，那真是傻子的作為了。媽的，只知道欺負我。
𨪜𨪜「喂，你們真的打電動去的啊？」我微噘噘嘴。
𨪜𨪜「當然。」「當然——不是。」黃寺笑臉回答，周映也笑臉接上。
𨪜𨪜「打電動！」「蹦迪！」他們望向我，我向黃寺傻笑一番，「我想我同意——」我指指映，「蹦迪去。」
𨪜𨪜「板兒車的，你公報私仇！」黃寺要打我，周映阻下，「二比一，少數服從多數。再說話的傻逼，以暴力反對的是豬頭。」一氣道出，我狂笑不止，黃寺在一旁乾瞪眼。
𨪜𨪜
𨪜𨪜「這是偶們新發現的地兒，不錯吧？」映揚頭示意我們往上看。
𨪜𨪜洪波酒吧。
𨪜𨪜「白天會有人嗎？」我正疑惑著，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傳來，「hi，周映，帶朋友來了嗎？」是胡文。
𨪜𨪜「啊，這是——」映還沒有介紹，胡文已前來打哈哈，「黃寺，徐波，你們認識？」胡文指指我們三者。
𨪜𨪜「呃，你認識徐波和黃寺？」周映撓頭，有些微的尷尬。
𨪜𨪜「嗯，徐波啊，我們是老相識，黃寺是自個兒屋裡的人，又怎麼會不認識？」胡文招呼人送來啤酒。
𨪜𨪜我拿著酒，看向黃寺，寺瞇眼瞧著我，我知道他的意思，鼓鼓嘴，「就一次了。」「一次也不行。」黃寺拿過我手上的啤酒，面向吧檯的服務生，「給他來杯飲料。」
𨪜𨪜我吸著雪碧，故作瀟灑的走回台下的桌前，胡文也跟著周映哄笑道：「徐波你想喝酒的話下回偷偷來，我照樣接你，不要錢。」
𨪜𨪜他們的起哄聲在這個喧鬧的環境裡其實一點也不引人注目，但我臉還是微微的紅了。沒想到白天這裡的生意也很好，我愈發覺得悶悶地吸著飲料且東張西望的我與這個地方格格不入了。
𨪜𨪜「不過話說回來，徐波你太小了，喝酒也不好。」胡文的眼睛很有神，似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卻又一直隱藏著，被濃濃的笑意掩埋下。
𨪜𨪜胡文一邊對我說一邊對黃寺笑，其實他後面說笑的我都沒有聽見，前面不遠的舞台上有一組玩吉他的在鬧，周圍儘是掌聲和嬉笑聲、叫好聲，我不明白為什麼白天還有這麼多人不用工作，白天就算精力旺盛也不用跑這種半陰不暗的地方來聚會吧，而且我也弄不懂那個吉他小組在喊些什麼，竟可以贏來這麼多人的喝彩，這不還沒開演嗎？
𨪜𨪜聲音吵鬧的不可開交，周映站起來說的話我也沒聽見，看樣子是要幹什麼了。我掃一眼，沒多大關注，周映大概想要所有人都知道，專程過來拍拍我的肩，在我耳邊大聲道：「你兄弟我要上台了！」這一下，我耳朵險些給吵聾。
𨪜𨪜我呆了幾秒，在他的虎目下被注視了幾秒才反應過來，火氣也立馬上來，衝起來扯直嗓子吼了句：「上台就上台，干我什麼事！」
𨪜𨪜他「嘿」一聲，指指我，撅撅嘴，很不爽般，氣得什麼也沒說，逕直去了台上。
𨪜𨪜「徐波——周映的街舞，街舞——真的很棒，會引起全場注目的。」胡文拖長了調子放開了聲音的話到後面的一句就陡地降了溫，因為全場真的靜下來了好多。
𨪜𨪜「唉，果然是這樣。」胡文歎著，臉上卻掩不住的笑意。
𨪜𨪜我禁不住去看，周映踏熄了丟地上的煙，那組吉他手自覺去了一邊休息。只見周映他單手撐地，身體呈游蛇狀隔地面一掌長，游刃有餘了。我都記不到是他先開始的，還是週遭人先開始吹哨鼓掌的了，待我回過神來，周圍的人都沸騰了。
𨪜𨪜周映看起來一點也不緊張，雙腳踢踏不止，另一在空中揮動的手突然在地上一按，雙腳點地掠上，成名副其實的「頭重腳輕」了。頭朝地，腳還在空中旋了幾下。又雙腳微曲，憑空一蹬，一個鐵板橋，再個倒翻身，腳便踏了實地。他還不覺累，如蛇游水般的臂膀舞動在頭頂，腳不停歇，很有節奏的踩踏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