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十七章 賭博賺錢 文 / 十緒
八點多,街上正熱鬧,燈火輝煌,我漫無目的的從公園西門進去,與一隊隊情侶擦身而過,又從它東門出。肚子微微餓了,身上只有三四十塊,卡裡還一百多,這個月肯定不夠了的。鬱悶地走進洪波,我總是這樣,沒錢了心裡就算著急也是一時,還是放縱自己來這裡玩。這裡有一種飲料,帶著酒的味道,入口要含一會兒才會感覺到它的味道,清淡的,又有些酸,酸在舌邊上,又在喉間散出甜味來。我本不喜歡酸甜交雜在一起的味道,但這種飲料是個例外,大口喝、一口氣喝很多會醉,小口抿著嚥下去的話,那種愜意的感覺又叫人心裡舒服得不得了,真不知這種飲料怎麼做出來的,都讓我上癮了,每次無聊或者煩躁心情不好時,都會想要到這裡坐坐,聽著震撼人體細胞的音樂,然後來一杯它——酷可感飲。
晚上才是這裡正開門營業的時候,特別時現在,人聲鼎沸,這裡什麼人都有,我坐在吧檯邊,手指有節奏的敲著檯面,有人上台唱歌了,這裡更嘈雜了。
在我隨著節奏興起的時候,背後有人撞了我下,我沒好表情的回頭,欲斥責,那對情侶一臉歉意,齊口道歉,我的怒火沒地兒攀,只有無奈地不滿道:「沒什麼,下會走路小心點。」
時間在無聊時過的最慢,我晃著腿,趴在吧檯上,回想蔡老佈置的作業,只覺他教的好慢,我迫不及待地想多學點,可他還堅持著要一步留一個深深的腳印。
正出神,一隻手搭上我的肩,我皺起眉,回頭,來人是胡文,我呡口飲料,坐直了身子。
「喂,你怎麼來啦?」他在我身邊坐下,招手讓服務生給他送來了茶。
「我怎麼不能來?」我開口說話,那股酸味就在舌邊蔓延開來。
他飲口茶,舉起茶杯向我示意道:「飲料少喝,寧願喝茶。」
我沒理他,繼續口腔裡的那股味兒。「你手裡的飲料,以後少喝的好,對身體不大好。」
我轉頭盯著他看了會兒,他一直微笑著,我「嘁」一聲,「你是這兒的老闆耶,我喝飲料讓你賺錢不好嗎?還叫客人少喝店裡的飲料?」
「什麼飲料喝多了都對身體不好的,特別是這種飲料。」他不厭其煩的解釋道:「其實茶也該少喝的,但是你好像對這飲料上癮了,三天兩頭的往這裡跑了點它喝。」
「唔。」我再次趴桌上,很沒耐性地應了聲,才九點,學校還沒下課,好無聊啊,又沒錢了,怎麼辦?
「怎麼啦?對了,現在不是應該是晚自習的時間嗎,你怎麼翹課啦?」他問些廢話。
「唔……我又不是頭一次翹課,幹嘛大驚小怪?」幾乎每次來喝飲料胡文都會過來沒話找話,真不知他咋那麼閒。
「不是,我是聽說你是在好好學習了。」他拖了一個長音。
「唔……」身上很暖和,肚子也飽,我想我再這樣下去是不行了的,老放縱自己。「不是,我只是對語文感些興趣而已,那個新來的語文老師教的可以,不學白不學嘛……」
「哈,難得!」胡文的嘲笑我懶得睬,真煩躁,該怎麼過啊這日子!
「唉,好煩啊!」我狠狠地歎出一口氣來,可是腹內還是糾結著。這些錢到底怎麼用掉的的,我都跟著趙瀧在食堂吃飯了,就是偶爾吃泡麵,再偶爾來點零食癮,可那也不會用那麼多啊,我錢又沒有掉又沒被偷。
「煩什麼?」胡文在自己杯中加了壺熱水。
我掃他一眼,很焦急也很無奈地道:「這個月花的錢好快,我都找黃寺他們拿好幾百了,可不知怎麼用的,又快不夠了。」我懊惱的搖了下手中的杯子,剩下的淺淺的飲料蕩了些出來,更讓我火不打一處來,「唉,受不了了。」
「你爸每月給一次錢你?」
「嗯。」我想起自己自告奮勇地對爸提議一個月給我次錢的事就惱火。
「不能預支?」
「是我自己上個月提出的每月給次錢,我怎麼再好意思要!再說我也沒大手大腳啊!」
胡文聳聳肩,我抽了紙巾擦去手上的飲料,不爽地罵了聲,「好煩啊!」我抱怨著,真是出了抱怨不知能幹什麼了。
胡文沒有像以往我抱怨什麼他就順著安慰我,我起先是覺得煩躁,而後察覺到他的異常。他皺著眉,回神發現我在看他,有些慌張又像有些猶豫,他側過頭去,後右手中食拇三指捻起面前的杯子,若有所思般的慢慢呡下一口茶,喉結上下滑動。
「你怎麼啦?」我拉回他游離在外的思緒。
「嗯?噢,沒什麼。」掩耳盜鈴般的回答,再加上他自己笑容裡的尷尬,我像他定有事。
再三催促詢問下,他終於老實交代:「不是,我就時突然想到一個辦法,你也許可以試試,但是,」他變得結結巴巴,「但是,我又想我不能教壞你。」
「嗯?什麼?賺錢的嗎?」
「啊,嗯……但是你還是不要嘗試的好,這種事……算了,不提了。」他還真會吊人胃口。
我極不耐的盯著他,火氣竄上來,「到底什麼!說出來又不會死!」
「那倒不會,但是……」他的笑容很僵,大概是極為後悔先前說了那番話,而且引得我較真了。「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去賭錢的好,萬一輸了……」
「你說賭博?」我驚訝地打斷他。
「你別真想賭。」回想當時情形,他那著急與懊悔的模樣還真是裝的逼真。偶爾憶起,我甚至會質疑起我的推斷,他也許那時是真的不想我去賭的吧,只是後來才變的。
賭博,說小賭我還是賭過的,早前與鮑偉幾個炸金花,小賭了好些場,但說到真正的賭博,我還沒玩過呢。我心動了,你這兒的賭場怎麼玩的?
「喂,你別嚇我,再說趙瀧要是知道了——」「你不說他怎麼會知道。」我果斷地下了決心要去玩,他那焦急與無辜的神情倒讓我覺得不屑了。
「最低兩百塊的賭碼,但是由於我們的關係,再加上你是頭一回,這一回你玩的都算我的。贏了你拿走贏得一半,輸了算我的,你只是玩玩。」胡文臉上無辜之色還未去,帶我玩來講的卻像早計劃好的。
見我狐疑,他聳聳肩,「其實這不是我定的規矩,就像上回你和鮑偉來,無論玩什麼,第一回,加上是熟人,也就免費嘍。」
「噢。」我沒有質疑,也沒有刨根問底,就跟著他邁進了那個似乎時早已挖好的陷阱。
起先是看人玩,在跟著人混著玩,趙瀧不知為什麼也沒打電話來催促,在我玩「擺馬道」玩的有那麼點門道的時候,胡文突然跑來告訴我十二點了。我慌忙抽出手機,果真十二點了,還有趙瀧的短信,他去周映那兒過夜了,鮑偉也因某事不回家了,叫我早點睡。
在胡文的一再強迫下,我只有依依不捨的離開了賭桌台,他送我回去。
一共贏了了四百多,其中真正靠自己贏回來的只有幾十塊。好不容易摸到點門道了,時間就這麼不留情的滑過去了,胡文只送我到門口,看著我進了院門才放心地離開。他周到的照顧讓我對他更是放心,以致以後我錯那麼深。
家裡燈關著,我躡手躡腳地開門,然後摸開了燈,客廳裡沒人,房間裡也沒動靜,看來果然沒人在家,我舒出一口氣。換了鞋,我又擔心起來,一個人在家,趙瀧他們又不回來,晚上我一個怎麼安心睡噢。
澡都不願沖了,我想我還是進房間安全些,明早早點起來再洗澡吧。我歎口氣,又恨趙瀧他們不回來,害我一個怕的澡都不敢洗。害怕又惱火著,讓我完全忽略了一個人,黃寺!他可沒給我打電話也沒發短信於我!
我開了房間的燈,頭剛剛側回來,便見寺立在我面前,一臉怒意。不過我顧不上去感受他情緒,心陡地一顫,我硬給嚇出聲來,差點趔趄著轉身逃了。
「你幹什麼去了,怎麼現在才回來?」他皺著眉,沒有生氣的語氣。
我還喘著粗氣,沒有回過神來。剛才驚覺有人影,燈開的一瞬我也發現了是他,可腦子似乎還未收到「是黃寺」的信號,硬指揮著我摸在牆壁子上的手猛地收回來,整個人被腿條件反射似的帶動著要逃走。
「怎麼現在才回來?」寺的眉目間攢了火氣。
「啊?我、我……」之前怕瀧臨時改變主意又回了家,我早想好搪塞的理由現在竟被嚇得隨魂魄一起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