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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二十一章 被逼練膽 文 / 十緒

    或者說是那個時候的我尚不知真正意義上的社會混混、社會上的黑幫吧。我們這些都只是在學校裡小打小鬧,就是算上當時周映在學校的那一小團伙,我們對社會上的那類人來說什麼都不算。我不知道他們與我們的聯繫和什麼區別,當時的我也壓根都沒去想我們會有什麼聯繫,我只要和我的朋友們在一起就好了。但是周映、趙瀧他們不同……

    該來的,躲也躲不過。又或許是我們在一起太快樂了,老天看了不爽吧。

    我哼聲,撇過頭,可擋不住聲音的傳輸,要受刑的人痛苦的求饒聲撥動著我的神經。我使勁遏制住自己要衝上前叫住手的衝動,只因周映在之前就提醒過,不要再試圖去幫任何人,否則那個人將更慘!

    就像最先涯輝兄弟一樣,眼高過頂的張揚一次,被周映警告,結果他太自以為是,在周映的地頭上再次重傷周映的人,周映就兌現了他上次的話,絕不再容忍。也就像周映先前與涯輝約定好,是涯輝一人上來談放人的事,結果他帶了我,雖然只是個無關緊要的人,還和周映認識的人,但周映實行了他的話——要放人就得一人來談,否則那傢伙的生死他就不能保證了。

    這事的前因後果都是跟周映形影不離的一些人剛斷斷續續地講給我聽的,所以我不敢不相信周映的告誡。

    「啊——」受刑的那人的長聲嘶喊驚得我直後退,要不是我胳膊被周映抓著,而且後面又有人擋著我的去路的話,我想我肯定會飛速跑掉。

    那人是被生生切斷了大拇指的。我的身體發冷,我想我是永遠做不到像周映他們的麻木不仁的,我憤恨地看著周映,周映淡淡地笑道:「你別一副氣的要咬人的相,那些人本來也是罪有應得的好吧。得了幫內的好處,卻不好好辦事,白浪費了一身好力氣。」

    我盯了他良久,他一直目視著前方,笑容都未變一下,我頓覺厭惡。「一個人少了手腳,很多事都會辦不了。一隻手少了大拇指,那隻手差不多也就廢了。」我深吸一口氣,「你在小學時老師沒要你們做過殘疾人嗎?」我記得小學時會有老師在每週抽兩天出來,每幾個學生輪周當殘疾人,體驗殘疾人的辛苦。「周映,你怎麼能這樣?」

    「既然都進了幫,那就要遵守幫規,否則一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錯下去,不給以教訓成什麼名堂。」他語氣平緩,但其中的嚴肅,卻讓我真感覺到很不爽,他殺人的倒還有理起來了。

    「哼,那你若是犯了幫規是不是也要被這樣?」我略帶挑釁地諷刺他一句,他倒是不氣,坦然地道:「幫裡的人,凡是觸犯了幫規的都不能逃脫應負的責任。」

    「那趙瀧呢?」我繼續反擊。

    他的目光總算移過來,不過卻是盯著我出神,我與他對視一會兒後他才有反應,他咧嘴一笑,「你問這麼多幹嘛?又想隨便管些你不該管的事嗎?」

    我想到之前的事,轉眼看向那受刑的人,無語回他。那人昏過去了,而他手上的血還在流,血浸紅了方台上大半角的綠絨毯。周圍的看客們還真是看客,有的麻木了,有的面上還帶著欣喜之色,眼中竟還有對受刑之人的唾棄,表情就是「他活該」這樣,讓我更胸悶。

    周映將我拽著上前幾步,他單手撐在與那人正對面的檯子上,目不轉睛,「還有十幾個人吧,你可以盡情享受。」

    「你這個變態。」我直覺胸中作慪,左手去扳周映的手,指尖冰涼。「你放開我,放我走。」我顫著聲音幾近乞求。

    「我說過要讓你練膽的。」他好狠。

    「你也太講信用了吧。」我氣憤而無奈,這種話也只敢小聲嘀咕了。

    又有人被硬拽上台前,他雙眼中是極具驚恐,面色變得慘白。他強迫著自己不去喊叫,他的左手被人強制性的抽出去,喉中嗚咽的聲音滿是絕望。他想求救,可沒人可以幫他,這裡的人都是來看他的戲的,他自己也明白,可是還是不受控制的用眼神去懇求。

    他看到我,眼中的驚懼讓我下意識的後退,周映察覺到我的退縮,伸出手臂摟住我,迫使我離開不得。那人是在求救,他裸在眾人面前的手臂在顫抖,全身都在戰慄,那種絕望十分具有感染力,它竄到我跟前,被我呼吸入肺腑,我的血液都要凍結。

    我的左手手指緊緊嵌入台桌的破碎處,我想這就是濫用私刑,是犯法的,我有衝動報警。我憤怒,但又絕望,感覺我也要受到懲罰一樣。我想哭,片刻都不想再呆下去。

    那人拼了命的身子後仰,想借力抽回手,但是他瘦弱的身子哪是兩個壯實的大男人的對手。他也不過二十多的樣子,兩個三、四十歲的男人竟甘願做周映他個剛成年的下手,而且沒有人性,恐怕殺人也會不眨下眼的吧。

    我的血都冷卻了,後背直冒冷汗,那受刑的人在人家刀舉起來的時候,仍是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眼神仍是絕望,但是現在有了悲憤的色彩,像兩把鋒利的刀,迅捷地衝進來,帶著種植到骨子裡的恨與憤懣撲過來,,毫不留情地刺中我心臟,戳中我心臟,刀鋒全部沒入,揪心的疼,令我緩不過氣來。

    刀落的那一剎,他沒有再發出嗚咽聲了。刀鋒砍到檯面的一聲巨響,他的面上倒沒了懼色,只是痛楚讓他緊皺了下眉頭,表**笑,然後垂下了頭,而直到他昏厥,他的目光才離開了我。

    他的目光在刀落下的瞬間裡閃過一絲嘲笑與狡黠,而痛徹心扉的感覺已經很很地觸動了我的神經,他的眼神更具有殺傷力。明明一直慌亂著的,卻在對上我眼睛的時候,他渙散的精神突然聚集起來,好像知道我在害怕,又看到我是周映一邊的人,於是來報復我。

    我只覺我的靈魂都被嚇得潰散了,好一會兒我才稍稍的定下心神。

    「怎麼了,嚇著了?」周映鬆開我,面上取笑之意我也顧不上了,我掏出手機,「都七點多了,趙瀧他們在家估計也……」今天週五,是這個月的最後一個週五,上午五點多就放學了。

    周映絲毫不慌,「放心,我跟趙瀧他們打好招呼了,今晚去外面搓一頓,只是我們會遲些到。」

    「你!周映你個混蛋!我要走!」我說話的時候還是克制不了的恐懼。

    他身邊的人攔住我,我推不開,動手也動不過,我狠下心,撥通寺的電話,可笑的是,這房內竟有干擾信號的東西。我怒視他,他很沒好意的笑著,眉頭一跳,「呵,才開始就想逃?你不是老閒得慌才會去外面挑事的嗎?現在讓你練下膽子,那樣打起架來才會更狠。」

    他哼聲,「我現在就把話放這裡,今天你不看完那幾個人怎麼死的,你今天休想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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