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二十四章 最後一賭 文 / 十緒
他對我這話有了點興趣,目光從球場上收回來,一副追究到底的樣子,「我?呵,我怎麼了?」
「真不知你的錢在哪弄的,你每次和別人打牌可以按炸一次翻一番的不說,而且炸金花可以底金就幾百的玩,真讓我奇怪。」我笑瞇瞇地看著他,在他的不滿與質疑下沒有一絲膽怯,因為這是事實。
他盯了我一會兒,也沒有打算解釋,撇過頭,眼睛盯著球場,心思卻不似也停留在那兒,呆了一會兒,他才慢騰騰地道:「你觀察的可真細呢,我看你是嫉妒我吧。」
「嗯。」我笑起來,他心裡也清楚我說的什麼,每次我和他出去玩,特別是在寒暑假,他和他的一幫兄弟打牌,光炸金花一項他就曾翻番的壓上過一千多,還有一些我叫不出名字來的玩法,那是比炸金花更搾錢的遊戲,可以稱得上是賭博了。但我一般都對此沒興趣,也不會玩,他們常聚在四方桌上大喊著「跟」與「不跟」,我就和幾個伴一起在一邊打遊戲。
「你還知道什麼?」他不屑地笑笑。
「我只是不知道你在哪弄得那麼多錢來的。」我不正面回他,這樣應該會有再與他談下去的把握。
他沒有說話,目光隨著趙瀧他們的身影遊走,我看過去,是別人搶到了球,準備攻向球籃,趙瀧與我們一方的人正合伙阻截,而且是很有計劃的搶球。
趙瀧藍色的運動服在陽光下很耀眼,他們打球完全不在乎形象,在奔跑中,球衣掀起來會看到他們強健的肌塊,在進球的片刻時間裡,他們會把衣服下擺拉起來俯身擦額頭上的汗,我真佩服他們。
「你什麼意思?」鮑偉回過神來,轉頭,眼神裡是鎮定與不在意,「想讓我告訴你怎麼賺錢的嗎?」他的表情單純,與他的心思完全不同。
我拿他無法,我是從沒能耐能套出誰的話的,也不能用什麼來威脅人,特別是對鮑偉,和他爭什麼主動權,最後都是我成被動的一方。「你的錢怎麼來的?」
「你這麼想知道?」
「反正我想的話,你的錢不會是走什麼正當路子賺來的。」
「你什麼意思?」他有些惱意,「什麼叫不正當的路子?你又知道什麼?」
「我……」我對不上他的話,在他的目光下也沒多少膽氣了,只有撓頭掩飾尷尬。
「你沒錢了就說好吧,別跟我繞圈子。」鮑偉的怒意一霎那間又消散。
「不是,我是真想——」我垂下頭,「唉,本來就是沒錢了才去洪波碰下運氣的,我真沒上癮的,要是上癮了我還會去上課嗎,都不相信我,我一贏錢就收手了不是嗎?」顧不上面子不面子,我一口氣道出。
「呵,你還真想賺錢?」他的笑容玩味,「你想賺錢就假期幫人家做點小工啊,幹嘛非找我?再說你爸每月都給你不少錢欸,你自己省著點用不就得了。」他皺著眉,一臉不耐。
我掃他眼,真不知他幹嘛又給我扯這些上來,我搖搖頭,「我也不知怎麼用的,反正錢不夠用,我又不好意思跟我爸說,再說是我前幾天才跟我爸提議每月給我次錢的,真暈。」我無奈地一笑。
「你真想學我的賺錢方法?」他眉毛一挑。
「嗯。」我猶豫下後答應了,再看他,他表情不變,語氣也未變,「再說吧,以後沒錢了你別不好意思,我們什麼關係,你直接跟我說好了。」
沒想到是這個結果,我只有悻悻地應了,尷尬著也愧疚。鮑偉不知在想什麼,喝口水突然道:「你也別把我這裡當你的資金後備庫了,以後你爸再打錢來,你緩點兒用,就你那神般的用錢速度,不省點我恐怕也會支撐不住的。」他的話更讓我窘迫。
「好了,我也該上場了。」他站起來撐個懶腰,又拍拍我的肩道:「不過你以後最好別再去賭博了,那種地方會讓你不知不覺的陷進去的。」像個蠻有經驗的人樣,我看著他下了看台,走向球場的背影,心中不由湧上一股感動來。
晚上大家一起去餐館吃飯,空調自發調節著室內的各種味道。看著趙瀧他們與那些我不熟稔的人大聲玩笑著,氣氛漲到**,混著火鍋裡的魚香味,我感到幾分的不自在,也在這時來了電話,我出門去接,是胡文打來的,不用他說明我就知道是什麼事了,遲疑下我就答應了,也算是最後一次賭博好了。
「你說你要幹嘛去?」趙瀧剛喝下一口酒,聽我要下席先走,忙站起來問。
我站起來,擦了擦嘴,準備再重複遍,坐我身邊的黃寺幫我回道:「他等下八點半要緊遊戲參加攻城活動。」
「噢,那路上小心點,玩了早點回家。」趙瀧叮囑一句,在我應後,便又坐下與他人說笑了,我放下心來,打車去了洪波。
是我一星期前「擺馬道」文的正熟稔並運氣超好的時候,常年混在各個賭地裡的名人「守郝三」無聊,就過來找我玩,那天我運氣好,除了第一盤輸了,之後幾個小時都贏了,他就在最後和我約好,將在這個星期六晚再與我賭幾回,我那時也得意,況且身邊還有個彭涯輝挺我,我便答應了他的挑戰。
在洪波後院的賭場裡,守郝三早已坐在桌邊等我了,桌邊還有兩人,看來是要參與我們的。我冷靜地換了賭碼坐下,「我們現在開始嗎?」
守郝三坐在我對面喝口茶,清清嗓子,笑道:「隨便。嗯,先說好,你要拿錢做好準備,這兩個無賴手上有很多錢,他們不輸完是不會走的。」話說完,還拿眼小心地掃了他們一圈,彷彿也怕自己沒錢和他們輸般。
我知道他是在開玩笑,但見他那副正襟危坐的樣子,我不由也打量起那對坐著的二人,他們都是年輕人,大約二十歲,我不清楚他們來頭,以前也沒見過,應該不是來找茬的,要不胡文就不會讓他們在這裡坐得這麼安逸了。
「你是徐波吧,你別擔心,我們兩兄弟只是聽說這『老鼠三』要露臉專門和你玩幾局,就過來湊湊熱鬧而已。」坐右方的青年突然開口對我說了這麼句,像在解釋。他打扮的很普通,但眼睛很有神,笑容也具有溫和的感染力,讓人放下心來。
「嗯,叫這『老鼠三』正規的場子露個頭很難咧,沒想到會在這兒碰上。我們兄弟唐突的參與進來,你沒意見吧?」左邊的青年與右邊的那個長的並不像,但他們的氣質卻差不多,同樣的溫和可親,但語氣裡卻多出一股壓人的氣勢。
「嗯,只要他不介意就好了,我沒意見。」我已聽出他倆兄弟與「守郝三」的矛盾,這種情況,也只有應了。
「守郝三」無奈地聳聳肩,「我還有什麼話好說呢,只不過不小心贏了你們點錢,你們就這麼看不開,我也只有奉陪嘍。不過若這回再不小心讓我贏完了,那就別在外亂砸我名字了。」看來他與他們都是熟人了,我對此無語,反正這也是我的最後一回了,希望能快些收場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