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三十一章 無聊 文 / 十緒
去學校，日光剛好，溫度也未升至太高，我懶洋洋的撐著頭，雙眼遙望窗外，一隻隻鳥在繁密的枝葉間蹦跳。學校的鳥總是體態臃腫，只因食堂週遭總有些殘羹剩飯的存在，他們也就習慣在每天中午與晚上我們吃飯的時間去食堂周圍覓食。
那只暗藍色羽毛的鳥是麻雀的三倍大了，尾巴起碼有身子的一半長，葉間零碎的陽光鋪在它的羽毛上，泛起一層亮眼的藍，竟然會有這麼漂亮的野鳥！我心中不住感歎，正欲回頭告訴趙瀧，他就手伸過來，按在我的後腦勺上，硬掰我的頭過去，「都上半節課了，你就不能安心聽聽講嗎？」趙瀧是老班的得力助手，在老班的支持下，他與我同桌換了位，美名曰：給我輔導功課，監督我學習。
「唉，聽又聽不懂。」我掃一眼黑板上的函數，低下頭，不耐之際，突然想到那隻鳥，忙碰了下趙瀧，「喂，看，外面的那隻鳥，是藍色的咧。」我興奮地只給他看。
「你……」趙瀧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轉頭瞄了眼那只抖擻羽毛的藍鳥，一臉少見多怪的表情。「難道你還見過嗎？」我看到他神色上沒有一絲驚訝，不由沮喪。
「上課你就有時間去觀察鳥了，平常很多的。」他簡單的解釋了下。
「噢。」我再看去，那鳥已不見，樹枝間就幾隻對叫的麻雀了。
「聽講了！」趙瀧再次催促我。
「唉，我都說聽不懂了，之前第一課時就掉了課，我現在聽他講也是稀里糊塗的。」我索性把真實情況道出來。
「數學是一環套一環學習的，老師在講這一課時，即使你之前沒聽也不大要緊的，老師在講這個原理時會把昨天所講的公式再帶著一起鞏固的，像你這樣，又不用心去聽，課會真掉的，你什麼都不知道了的。」趙瀧不厭其煩地給我講道理。
「噢！」我閉上眼，「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你聽課，別管我了。」
「你……好，那現在我不管你了，課外活動你沒事，我給你從頭講，你到時候就不能推脫了，要好好聽講知不知道。
為了打發他，我以幾個「好、好、好」應付了，導致課外活動我還得在教室做作業，趙瀧他當真是放棄了打籃球的時間給我從頭開始講課，一絲不苟地每一個公式都給我分析到，而且在講完每一課時都要出題給我做，他生怕我是應付他。
我就咬著火腿聽他講了二十多分鐘，從焦躁一直被他強行壓制到心情不得不平靜，聽懂了，我準備閃人，他強迫我在教室裡做題，自己卻取了籃球場，我心中一肚子火，憑什麼我就要聽他的，而且不做完就不能出去玩，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班上那麼多人看著，他就丟下那麼句狠話自己去玩了，我憑什麼要這麼聽講！我更慪自己糊里糊塗答應了他，他分明是之前就算計好了的！越想越不是滋味，越想越感覺周圍的人都在朝我瞟，而且眼睛裡都有的嘲笑。這股火讓我再也克制不了情緒的躁動，索性丟了筆，跑了出。
學校裡也沒什麼可逛的，去操場上又怕碰到趙瀧，我站在去操場的路上猶豫了一會兒，終於決定去外面玩，反正今晚晚自習沒老師，想到唯一顧慮的趙瀧，我不耐的拋開擔憂的念頭，管他的，之前又不是沒翹過。
洪波酒吧。
想了想，我只是純粹的厭煩趙瀧吧，所以逃出來，出來了也沒有目標去幹什麼，只有到這裡來了。在這裡沒有看見胡文，卻碰上了「守郝三」。
「嘿，好久不見，進去玩兩把吧，。」他原來是打算直接過去賭的。
我搖搖頭，「我不玩那了。」我以為回絕掉他就會走，豈知他對我的堅決態度有了興趣，竟坐下來與我攀談起來。
「唉，我說，你就別煩我了，要玩你就快滾去玩。」我不耐煩的道。
「你是怕再被周映抓麼？」安靜了一會兒，他就又來一句，且來勢像是蓄謀好了要讓我不得安寧的。
我狠狠地瞪住他，他面色不變，一副對我深表同情的表情。我氣憤了，乾脆不理他，端了飲料去別處坐。
「噢，你應該是連那個門都不能進了把，周映做事總是那麼周密……」他這人真是無聊到家了，竟還跑過來火上燒油。
「我是不能進去了怎麼了？」我直接承認了，周映是安排看人不許我上那棟樓，他的確是做的周到，我也不怪他不信任我，再說我也向黃寺承諾了那是最後一次。
「呵，我就說把，你是不能去玩了，要不你怎麼會收手呢。」他的話還真是容易逼迫出人的火氣來。「你今天怎麼這麼欠扁啊？」我受不了了。
「啊，不是……」『守郝三』打個哈哈，又道：「其實是……」原來是有人挑戰他，他還差個助手，於是就來找我了。
「我上不了那個樓的啦。」我沒好氣的再次回絕。
「沒事，我與那幾個站崗的人熟，我帶你上去，他們不會說什麼的。」他對我再三保證：「不會叫你賭的，就幫我……」我懂他的意思，估計對手很難搞定，他需要人做他的內應。我想了想，這樣也沒沾桌子，也不算違背了我之前的諾言，便答應了。
結果跟『守郝三』的保證的根本不同，我真是連樓都還沒上就被人攔了。「不是都說好了嗎，我帶……」「抱歉，周映交代了，我們也沒辦法。」「喂，我們都多少年兄弟了，周映算什麼？」「郝哥，話不能這麼說……」他們就在樓梯中間磋合。
「徐波……」『守郝三』側頭尷尬一笑，「你等等。」
「我……」我欲說算了的，身後一人聽了我名字，是聞聲趕來的胡文。「徐波，你怎麼又想去賭博呢？」想見他時見不到，一見面對我就是一通斥責，這讓我心中不快。
「我……」「我們走，你以後別再想著賭博了，玩一兩次是個意思。」他不待我說話，雙手搭上我肩，強行使我轉身離開。
我被他推了一步後反應過來，頓時站住，撇開他的手，不滿道：「我賭又怎麼了，你打開門做生意的，管這麼多幹嘛？我想賭怎麼著了？」我顧不上什麼，氣憤地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