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三十章 矛盾 文 / 十緒
早上起來天已大亮，不過太陽所鋪照的溫度還沒到烤焦人的程度。書上的話果然沒錯，晚上應該想些開心的事，特別是十點以後，要不糟糕的心情會影響到第二天的生活。這不，早上起來並沒什麼事發生，趙瀧也早早的去了學校，可我心緒還是不平靜，想到昨晚的事我心中就有怨氣層層加疊起來。
和鮑偉在晚上十點多的時候出去看貨，那個時候，恰趙瀧在洗澡，黃寺窩在房裡不知道幹什麼著，我們就這麼出去了，我本來就火氣未平息，所以催促著鮑偉閃人的同時沒給他們打招呼。
是個外號「賊海獅」的光頭男人，他還是光頭，珵亮的光頭，很深的城府。這是我第一次與鮑偉買賣白貨後與他的接觸，他已不認得我了，不過對此我不在意。我們談妥個價錢種種後已凌晨兩點。其實我沒加入，只是與光頭客套幾句後在一旁看他們談，鮑偉教我要會查對方顏，觀人家色，以做到盡量不被動，盡量掌握主動權。
我打著呵欠下了車，鮑偉本是要去網吧泡一宿的，但在我的苦心勸說下只有回來過下半夜了，我知道他是擔心趙瀧發現質疑，但我那是在之前的上天的玩笑後便下定決心，不再對趙瀧懼怕，我憑什麼怕他！我也許是頭太昏沉了，所以自大，毫不在乎。
客廳關著燈，我心中還是不由一絲竊喜泛上。趙瀧他們不知道我們今晚外出，豈知我在邁入房門、還在向偉疲憊的道晚安的一刻，手未摸到牆壁上的燈開關，燈亮了，趙瀧站在我跟前。
「回來的真及時，我剛要回房去睡呢。」我還未驚慌，他稍帶諷意的話讓我清醒，其實在燈亮的一瞬，我都給驚醒了，只是趙瀧的出現完全地讓我思維轉換不過來，以致我在身體未下意識地做出慌張動作時大腦就強行命令身子鎮定住了。
「噢，那你就去睡吧。」鮑偉膽子夠大，我還在想如何應對時，他倒鎮定的非常，而且說完轉身就走，一臉的睏意。
「站住！」趙瀧重重的吼了聲，鮑偉轉過身來，面上是十分的不耐煩。「你們這麼晚出去幹嘛啦？」質問的語氣讓人很不爽，鮑偉皺著眉看他，不讓半分。我的困意又襲上，我同樣也很煩躁地輕說道：「出去玩了下，很困啦，我要睡覺了。」我慢騰騰的打完一個哈欠，眼皮子幾欲耷下來，全身第一軟軟的，好想倒頭就睡。
趙瀧攔住我的去路，「這麼晚才回來，玩什麼！」
我一手扶門一手推他，「玩什麼干你什麼事，再說現在這麼早，哪是晚上……」沒意識地懶懶的話就這樣脫口，我還未說完，拳頭破風而來，我一個踉蹌，雙腳跟不上由於慣性向斜後方傾斜的身子，跌倒在地，而眼皮更是跳個不停，眼淚都泛上來了。
「你他媽幹什麼！」我這下可是連瞌睡都沒了，臉上痛感還麻木著，直接親吻地面的屁股痛的叫我冒冷汗。
「趙瀧你什麼意思！」鮑偉出手去抓趙瀧，哪比得上根本沒睡意的趙瀧，趙瀧只兩招就把鮑偉按住了，不過打鬥喝罵聲讓客廳的燈亮了，黃寺站在燈開關那，臉上說不清楚是什麼表情，但最後定下來的神情裡有一樣很明顯地可以看出來，他慍惱了！
「怎麼了？自己人對自己人？」他的話語諷刺的我和鮑偉都紅臉了，趙瀧放了鮑偉，一臉怒意，「說，今晚幹什麼去了！」
「網吧玩遊戲，怎麼，不爽麼？老子玩遊戲干你什麼事，屁大點的事就管，我……」我後面的話一是沒膽說了，二也是再不知怎麼編下去了。
趙瀧做事就要動手，鮑偉攔住了他，「我叫上徐波的，有什麼不爽別都衝他一個人。」平靜的聲音裡沒有一絲膽怯與逃避，這讓我更是羞惱。
「喂！你！」看到趙瀧左臂一動，我就知道他要動手，對鮑偉動手，憤怒讓我脫口地一吼，可惜幫不了什麼，鮑偉猝不及防的被趙瀧的左右小臂撞擊的後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站定，他站住了後才倚牆俯下身去，一手按在胸前，痛楚在他臉上豪無遮掩的表現出來。
「你！」我想發作，但他凶狠的眼神與緊握的拳頭讓我邁不開腳步。
「我再問一遍，你們大半夜的去幹什麼了？」趙瀧指責我們，鮑偉蹲著沒說話，黃寺站那兒也不打算過來幫忙，我想趙瀧應該不會知道我們幹什麼去了的，就算穿幫也不能說真話出來。下定注意，我盯上趙瀧的眼睛，「說去網吧了你又不信，那你說我們去哪了，你想要我們說去哪了？」
「你！」趙瀧手指住我，惱在那兒，竟沒話斥責了，這讓我想笑。
「哼呵。」黃寺口中突然發出一聲輕笑，大概也是笑趙瀧竟會被我們反駁的無話可說吧，又像在笑我的謊言。他扶起鮑偉，與他小聲說著什麼，鮑偉竟聽話的連點了頭，我雖不知他們說了什麼，但我猜得到這個事要結束了。
「呵，現在話也回完了，你火氣也發的差不多了，該讓我們睡覺了吧。」不待趙瀧說什麼，我奔向黃寺，臉訕笑，手搭在寺肩上，「黃寺我跟你睡，他那一拳可算是徹底讓我醒了，這晚上讓我怎麼睡啊。」
黃寺很有意味地掃我一眼，那笑容就好像說我又找他當避風港了，我厚著臉皮打著哈哈，但還是頂上了趙瀧的目光，趙瀧咬了咬唇，張嘴卻什麼都沒說，一臉氣憤又無奈又似自嘲的笑。
「好了，都去睡吧，趙瀧你也消消火了去睡吧。」黃寺的話讓我放下心來，他拍了拍鮑偉的肩膀，鮑偉一副理解的樣子，微頷首，對我們道：「那我就進去睡了，你們晚安。」說罷就進房門關了門。
「噢，那我們去睡吧。」我掃一眼趙瀧黃寺，轉身欲閃人，黃寺反手拉住我，「一起走，反正你等下也睡不著，就給我講講你們去外面玩了什麼吧。」
「啊？」我面上一變，但止不住腳步。不過好歹回房後寺也沒咄咄追人的提出疑問，這讓我的心情又好了些許。
「徐波，快點，有是我們等你了。」鮑偉在門口催促。我在鏡前最後看了看頭髮，造型孩子啊，忙邊向門口奔去，口中也邊大聲道：「我來了！」
「每次都這麼慢，都沒時間吃早飯了。」出了門，鮑偉還在抱怨，黃寺在一邊輕笑。
趙瀧如往常般早起去學校了，我與鮑偉每天去學校的時候上演這一幕，黃寺只是偶爾插上一句，這光景重複，我們都不曾厭倦，那麼這是否是叫做生活的充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