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四十三章 賓館賭博（三） 文 / 十緒
第四盤，卻在三個竹筒內各加進了一顆骰子，一個凹進的點和兩個凹進的點在壁上撞得音不同，有細微的差別，這還是認識彭涯輝後他給我挖掘出來的優點——聽力超棒。
「甲、乙、丙，屬小吧。」把五百塊壓在小格上，我看到開筒人瞇起眼皺起了眉，一副正經起來的樣子。這回大概是因賭金會翻得太高的緣故，沒有人再拿錢跟我，我也有些緊張。彭涯輝曾說過，在賭場玩，你若贏的勁太猛又沒人發現你做手腳的話，那賭場那邊就會在賭具上做手腳。這種小賭具雖然賭不了多大，但是不知道搖骰的那位會不會在某個時候做什麼手腳。
「各位壓好錢，錢離手——」開筒人聲音改慢，目光變得沉緩，似在確認所有人的決定。其實這盤已經沒有多少人玩了，多是站一邊看熱鬧的。
「我壓一千。」身後九哥的舉動讓所有人都吃了不小的一驚，我看到開筒人隨意敲點竹筒的手指一頓，眼神都變了，他還張口欲說什麼，在得到什麼人的指示後咬牙開了筒。「四四一六，小。」在翻蓋，「甲乙丙。」
人群一陣歎息，我不算壓的五百，贏了一千多，九哥是第一盤，只賺一千。對於九個哥的這一舉動我很意外，他竟敢下這麼大，一次就出手一千，真是富人。我在歡喜之餘，周圍觀者也都在感歎，其實能贏這麼多，當初彭涯輝的功勞很大，他是玩骰子的好手。事隔這麼久，現在想到他還是會一陣心痛。
開心時就不要想這種事了。我數著現金，猶豫著是否把它轉為賭牌，其他的賭注都是要用到賭牌的，再說我也不能拿著這麼多的錢在裡面逛吧，我得找人把多餘的錢打我卡上去。
「徐波，咱們要換地方玩了。」身後九哥不顧眾人的議論，逕自與我熱情的說話，弄得真像老熟人一樣了。
對於他先前跟我下錢的信任舉動我對他已有了不少好感，此時他問話，我反問口氣也好了許多：「為什麼？」
「你不知道這裡的規矩，精玩的人其實是不許玩這種小把戲的，這是這裡的潛規則，何況你贏過了兩千，所以不能老黏著這麼簡單的東西玩了。」他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還好我之前就想換地兒玩了，順便吧。
我尋找著服務台，豈知那九哥一直跟在我身邊，讓我納悶：「你幹嘛一直跟著我？」
「你今天手氣這麼好，我跟著你玩幾手啊。」他的笑容還是這麼無邪。
「你想要幹什麼？找什麼？」九哥見我四下張望，上前關心道。
真不知他這麼大人了，這麼還一副童心未泯的性子。「我想叫人把這錢打我卡上去。」我老實告訴他，他卻只是淡淡地口氣回道：「你還要玩的話就不用把錢打卡上去了，這裡什麼東西都可以直接用錢玩。」
「可我還要換賭牌啊。」我反駁道。
「你好像對賭博知道很多啊，看你年紀還這麼小。」他這話純粹是要引起我的不滿，見我笑容不見，他有笑道：「你今天運氣好，碰上我，今天你玩什麼都不用換，可以直接現錢。」他的面子好像很大，地位非凡，我猶疑下還是信了。
果然是這樣，而且因他的緣故，我貌似受到了很好的待遇，別桌的人都投來羨慕的目光。
撲克牌，玩到十點多時，我已共贏了一千多。最近錢多慣了，一千多擺在面前我竟沒多大感覺，而身邊那身份不一般的九哥卻為我開心得不得了。
「徐波，你真是不簡單，嘖嘖。」九哥在一邊沒頭沒腦的稱讚，我聽見只覺有些諷刺了。這幾盤之所以會贏，之所以會輸得少贏得多，全靠九哥他。他好像事先與人打了招呼，賭的很簡單的局。
又玩一局時，一人來找九哥，九哥正幫我清錢。那人與九哥同等年紀，一過來就拍九哥肩搭九哥背，與他調侃。他的身份似乎與九哥一樣不簡單，他剛來時就有人不少人側目向他問好。
「你怎麼有閒情跑這種地方來？你不是不會這個嗎，帶這麼多錢？」那人聲音成熟響亮。
九哥在身後點點我的背，「都是這小子啦。別看他年紀小，我手上這些，還有桌上的那堆，都是他這半會兒贏來的，還沒做什麼手腳。」
九哥這番喟歎讓我臉紅，耳根發燒。這使，又聽那打趣他的青年人道：「這個小孩子？」他的問話和語氣讓我惱羞不得，我完全靜不下來了，我的思路都被他們的一言一語吵得亂七八糟了。
九哥又給他介紹了我：「別小看他，我都跟他贏了不少。」
「九哥！」我乾脆棄了牌。他終於不再「吵」了，笑瞇瞇地看著我，隨後無辜道：「我的小弟來了，這是他的地盤，他問了我只有老實回答嘍。」
我撇撇嘴，不爽地盯著他。這句話算理由麼，漏洞百出。
「徐波，小孩子還是不要來這裡玩的好。」九哥身邊所謂的他的「小弟」開口了，一本正經。而後又轉頭對九哥無奈道：「肯定又是你帶他進來的吧。」
「什麼叫又？」九哥果然是小孩子心性，「你是見他贏你這麼多錢心疼了吧？」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反駁的話剛出口，就被九哥身邊的那人打斷，而且神情嚴肅的鎮住了我。「在我眼裡你就是個小孩，賭博不是小孩子的玩意。」
我癟癟嘴，被他的氣勢壓迫的不知說個什麼好。
「唉，一個小孩子……」九哥按住我的肩。
「喂，燁玖，你……他可是……」「柳義，沒事兒，你忙你的去，我讓他進來自有我的用意，不會把他帶壞的%」九哥推走了那人，他們在後面像個小孩一樣吵，害我玩的集中不了精力，又棄了回牌。
回想當時，我真不知該笑我單純還是歎我頭腦簡單。柳義這個名字我應當是有印象的，可歎我當時被吵得不安靈心煩氣躁，牌打不進去，更妄說去細聽他們的對話了。
「徐波，別玩了，該回家了。」安靜下來不久，九哥開始催促我回家。
「家裡沒人，不用回。」我想到趙瀧心中就不舒服，手機一直關機，他那種人不知會不會因此而更惱怒，我原本都不打算回去了。
「你明天你不用上學嗎？」頓一會兒後，九哥清淡地語氣又響起。
「不用」差點脫口而出，在同一刻我想到爸媽，曾經答應他們的話如今全被我拋之腦後，我對得起他們嗎？
「你爸媽和你不在一起嗎？」九哥的話讓我愧疚，坐如針氈。也許爸今晚就給我打了很多電話，我早先不該直接關機的。之後若爸詢問，我是否又要找由子來欺騙他？開學以來，我又有幾回是主動給把打電話的？
「十二點過了耶。」九哥提醒道。
現在回去趙瀧會是個什麼反應呢？氣急敗壞吧。憤怒可以清晰的從他雙眼中看到，他見到我肯定會不由分說的動手的。我真的不想回去。
看著手中的幾張牌，我猶豫不決，九哥的話我也只有置之不理。打牌本就該心無雜念，我只有安靜下來才能心平氣和的去把握自己，去揣測別人將會打的牌。
「徐波，你該回去了。」九哥突然俯下身來，一手按住我拿牌的手，低聲對我道：「我送你回去。」
「喂，我都說了我不回去了。」我懊惱的推他，可惜奈何不了他的舉動。他叫人拿走了我擺在一邊的錢後道：「小孩子不要玩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今天放你進來我就做錯了，你還想再這裡過夜的嗎？」
「喂，九哥，你怎麼能這樣？」我看著九哥招呼這桌上的其他人離開，看著他數著我今晚贏得錢，把這幾千塊錢交給別人，心中忒不爽。
「本來就不該賭，玩下是個意思，沒收走你開始玩骰子贏的錢就很好了，不要再唧唧歪歪了。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去。」九哥現在完全變了個人似的，一臉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