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四十四章 動手 文 / 十緒
「喂，哪有你這樣的，那些錢是我賺的好吧。」
「誰叫你開始把錢給我拿的。」九哥太不講理了，我怒急道：「是你叫我給你拿的好吧。」
「呵，是你太相信人了，我想我要是和你再玩熟些把你賣了，你是不是還在旁邊高興地給我數錢啊？」他的話讓我無地自容。雖然旁邊無人圍觀，可我知道他們心中定是都在嘲笑我。
「你家在哪兒？現在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他的這番好心我是接受不了的，「哼，我不要你送，我自己回。」我瞪著他，他的笑容還是那麼平和，看不透的笑意。
「真的不要我送嗎？」九哥的關心我沒甩他，一肚子不爽，便打定主意，今晚不回了，下半夜去學校附近的網吧玩玩，明天甭管趙瀧，滾學校去睡覺。
在賓館門口臨走前，九哥還意味深長的拍了拍我的肩，「你也不小了，別淘氣了，有些不該沾的就不要沾，不要覺得好玩，會毀了你的。好了，路上打個的士快回去吧。」完了，我竟有一股莫名地心酸。
出賓館，外面只零星的幾個人，再是看不到頭的路燈。頭上星辰那麼多，把月亮的光壓了下去，可是照到地面上卻沒了多大的威力，只靠那相距了一定距離的路燈來撐開這沉重的夜幕。
凌晨一點還差十多分鐘。打開手機，爸沒有打來電話，短信提醒裡全是趙瀧、黃寺四個的號碼顯示，還有好幾條短信，我懶得看，索性關了手機，逕直向學校方向走去。
一個人在空曠的街上走著還真要命，一聲輕微的貓叫都可以把我嚇出汗來，我精神緊繃，只想快些到網吧。
隱約覺得身後有人跟著我，我不敢回頭，一直緊張又疲憊的精神在眼角掃到一個人影後幾乎崩潰，我撒腿就跑，只想快些到網吧。
「徐波！徐波！」身後追來的人聲很熟悉，確認身後的是個人後我一個急剎車站住，轉身面對他，喘個不停。是人就好，我想。
「徐波，喊什麼，嚇死我了。」是周映，他也氣喘著。
「你、你怎麼在這兒，我以為是鬼。」我現在魂都未安定下來，靠著一生意門面直吸氣，腦子發熱，一片空白。
「徐波？」另一邊傳來黃寺的聲音，我看清他和他身後的人，拔腿就想跑，被一邊的周映拉住。「找你大半夜了，還想跑哪兒去？」周映按亮手機，「都一點了，明天還要上學咧。」
「你……我……」我掙脫不開，乾脆站那兒不逃了，等到黃寺他們的走近。
「真是的，這麼大人了這麼晚還不知道回家。」周映打個呵欠，拍拍我的肩，又向黃寺他們道：「我回去睡覺了，你們……嗯，弄了早點回去。」
「嗯，你一個人路上小心點。」黃寺的神情有對我的惱火，我看出來了。
「知道，我騎摩托車來的，技術一流。」周映的腳步聲遠了。
「寺。」我看著黃寺和趙瀧，心中忐忑也不耐。
大概是因為有人在比一個人擔心鬼的出現要好的，我現在站在他倆的灼目下反倒比先前心安多了。黃寺抱臂站住，「你先前幹什麼去了。」
「沒幹什麼。」我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很不在意的回答道。
「沒幹什麼？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趙瀧的來勢還是這麼凶。
「不就是一點了嗎？」我掃一眼趙瀧，現在弄成這樣不都是拜你所賜嗎？
「呵，不就是一點了嗎，你這話說的還真有膽——」他的話說的慢條斯理，一字一句的奴役拖得老長。我諷笑一聲，待說「是啊，一點又怎麼了」，一拳掄來。拳似風般急，似磚頭般硬。我猝不及防，踉蹌著栽倒。
那叫一個痛啊！！
黃寺對趙瀧的猝然動手吃了一驚，沒攔住，只有拉了他防止他再動手。而趙瀧火一洩出來就沒有什麼可以阻擋的了。「哼，沒幹什麼？那你去a大賓館吃飯啦？你會這麼簡單吧？你不是沒錢了嗎，這麼還去得起哪裡？」
「你不用再冷嘲熱諷了，我他媽去哪呢管你什麼事，老子幹了什麼，又憑什麼要告訴你！」我從地上慢慢爬起，趙瀧被黃寺使勁拽著上前不了，我一股子狠勁上來，憤恨地就在原地瞪著他。
「徐波，你真是去賭博了嗎？」黃寺看過去，我的膽氣竟然怯了，可是在趙瀧的面前，我怎能示弱！「是又怎樣，不是又能怎樣，相不相信還不是在你們！」
黃寺眼中流露出一種情緒，一種貌似憐惜，但又恨鐵不成鋼般的傷痛，讓我為我的行為感到愧疚難當。
感覺到不對，我抬眼，趙瀧的拳頭又迎上來，我下意識的舉臂退縮，趙瀧的拳頭沒有過來，黃寺攔下了。
「我就說你不會那麼老實的，果然是去賭了。黃寺你還不信，徐波他媽的上癮了！」趙瀧的話惹惱了我，我不顧一切的反駁道：「我沒上癮，我他媽這樣還不是因為你！我沒賭，我只是玩了骰子，再說……」我想到九哥，錢大部分都被他拿走了，在賓館開的房我都沒住，這冤屈我還沒申討呢！「再說，你憑什麼管我？又不是拿的你的錢，況且老子今天贏了！」我把話說絕。
「你他媽找打嗎？就算賭可以讓你一夜暴富你也不能去賭！」趙瀧掙脫了黃寺的控制，一拳過來，我蹲下閃過。
「徐波！趙瀧！」黃寺一手抓住我，一手擋住趙瀧，「你們還有完沒完？趙瀧你他媽別一火上來就動手！」
「哼！」我扯過被黃寺抓住的手臂，把自己的不爽完全表現出來。
「哼，徐波，你行。」趙瀧突然撤了火，鬆了拳頭，往邊上一站，冷笑道：「我管不了你，我也沒有本事管你了，你他媽多行，我只有問問你爸該怎麼辦了。」
剛放下來的心一聽他的威脅立馬驚怵起來，但我不肯定他會否真的去做，我的料想不對，在他撥亮手機後我的火一下子竄上腦子，「混蛋！你他媽有本事就不要那我爸來威脅我啊！」我欲衝上前，被黃寺攔住，「你他媽有本事就不要被趙瀧威脅啊！」黃寺的一句話把我給斥懵了，他竟然也這樣認為！
看著趙瀧臉上的笑容，看著他把手機揚起來，「徐爸」的電話撥出去，我有衝動喊出「我沒本事行了吧」的話，我甚至想乞求他別撥出去。這麼晚給爸打電話，哪怕趙瀧改口說個別的，我爸定也不會相信沒事的。一種說不清的感覺漫上心田，我很惱火，卻怨不得別；很難過，卻無人訴說。
黃寺皺著眉頭，面上卻帶著一種笑。是在嘲笑我麼？嘲笑我的驚慌失措。你也想看我的這場結局好戲麼？心中很慪，我看著他們，說不出話來，轉身即跑。
身後傳來他媽的呼喊，我已經顧不了。為了避免他們追來，我沒有去向學校的那個方向，轉了許多彎，知道跑的腳抽筋，跟前被人攔住，我才不得不剎住步子。
大喘著氣，腦子嚴重缺氧，眼前一片白。跟前的人也不急，一直等到我稍微站直身子才開口：「小子今天手氣不錯啊，哥原想你一出來就討個綵頭，那只你小兒跑那麼快。本想算了，哪知——天意啊，你自己撞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