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四十五章 注定的背運 文 / 十緒
今天運氣真背,不過撞到人總比撞到那個東西好吧。我輕輕一笑,抬頭對那邋遢的大齡青年道:「我今天運氣很不好,這個綵頭你還是不要的好。」說的同時,我向他掄一拳,然後準備跑,卻忘了身後的幾個人,幾個與那大齡青年一夥的人。
被圍住,那挨了我一下的帶頭人站在一邊也不生氣,「小子,咱把好話放前頭,乖乖的把幾千塊錢交出來,省的哥幾個動手,你也可以少挨幾下。」
我冷哼聲,我有那麼不中看麼,竟還沒動手就交錢,不動手怎知我打不過你們呢?我挪開步子,哪怕說我實在找打我也認了。每次都被趙瀧壓的喘不過氣來,每次都無法還手,這些人,也想跟趙瀧一樣嗎?
「幾千塊?你看我身上會裝有幾千塊嗎?」我退後一步,拍拍口袋。
「你想拖時間嗎?」那人那麼豬腦,還不信,我全身上下就幾百塊,真是。
動手很快,我還是有理智的,沒有懸著硬抗,打開個缺口就逃。只是今天我注定了運氣背,我選擇的那個人很能抗,剛費力地掙脫他,就有人衝上來,我只有豁出去了,拼了!
鮑偉說的對,下手狠點好,免得那人又爬起來。這次將一矮個打倒在地,我窩火的連番踢他胸腹,只是這番發洩後我才意識到鮑偉的話我領悟錯了,或者說是我能力當真不夠。下手狠並不是指把人打倒後再狠,而是每一招都要狠,我做不到,也沒那個勁。
這個道理明白的太晚了,我把那矮我半頭的人踢得不省人事了,可其他人都趁機擁了上來。
一人指甲鋒利,我又穿的短袖,他很不吝嗇的在我左臂上留下了幾道火灼般疼痛的痕跡。我想現在用氣急敗壞來形容自己最恰當了,顧不上逃了,我在他後面橫去一腳,他身子顫了顫,沒倒。我乾脆右臂折回,用肘撞他,在他俯身時把他壓在地上,狠狠的給了他幾下,直至他血糊了臉。
在我喘著氣,腦子裡一片糊的時候,身子突然被別人抱住,另外一人站在跟前,避開我的亂踢,一拳幾乎衝入我的肺中,我覺得我的胸腔裡正在翻江倒海,又痛又想吐,血不自主的嗆出來。
我想我今天是真的注定了沒好運的,我該認命了。認命的等待那些人的肆虐,心疼的閉眼,等了好一會兒,卻沒動靜。一手撐起身子,小巷裡黑咕隆咚,我後背汗濕了。
「徐波。」一聲呼喊差點嚇出我的魂,我哼出來,混沌的思維在這一下後清醒許多。
「寺。」我緊抓住扶我的黃寺,驚喜壓過愧疚。
「你個豬啊,不知道叫人嗎?你以為你蠻行啊,你搞我一個都有問題,何況人家四個。」寺口氣頗重,幫我擦傷的力度卻很適當。
回家沖澡出來,黃寺幫我擦藥時老笑,我只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趙瀧起先無奈便撥了我爸的號碼,我給真嚇到,就慪心的跑了,豈知趙瀧存的是假號,我只要忍著再站上會兒,那電話裡就會傳出「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的女聲,只可惜我沒膽子去面對。
「真是的,笑也就算了,還把這事兒講出來,你弄了叫我以後拿什麼來鎮住徐波?」趙瀧在另一邊抱怨時還有意無意的掃我幾眼。
「還不是你的錯!都兄弟多少年了,徐波未成年,你還未成年嗎?」黃寺的話讓我羞愧,讓趙瀧無話反駁,只有聳聳肩道:「好人都讓你做了,我滾回房睡覺去了。」
真不知黃寺與趙瀧是如何相處的,黃寺說的做的趙瀧幾乎都與他保持了某種默。在趙瀧走後,黃寺叫了我:「對於我開始說你你還耿耿於懷嗎?」
與趙瀧吵架,黃寺一直都是中立或者幫我的,可在這回,他竟……說耿耿於懷是小孩子氣,說不慪著又不可能。我低下頭。
「徐波,我不能保證自己每回都有理由去護你。」黃寺在之後輕歎一聲,說了這句話,這句好像預料到未來的話。
「我相信你,但你也不要太小孩子氣,趙瀧說話就那麼直,你比我認識他要早,你應該瞭解他的啊。」黃寺似乎真沒瞭解到我所想,我想了很多,最後只回了他:「我答應你們不會在賭了,就真的不會再去賭的。」
像個小孩子般的信誓旦旦,我也確實沒賭過了,哪怕之後我與他們對立起來我都沒有過。而在我話後,黃寺曾深深地看著我,盯了我好長時間,什麼都沒有說。那眼神我一直認為有某種含義,現在想來,也確實是。他有太多的事,太多他們寧願自己扛著不想我也背負的事,他們寧願自己深陷進去、被我誤解都不願連累我、拉我下水。黃寺眼中的無奈、憐惜、悲傷、欣慰,可惜那個時候我的心太年少什麼都不懂。
自十二號晚上與趙瀧鬧了矛盾,我在之後的日子都感覺不怎麼樣,就算聽周映的冷笑話後同樣的可以咧嘴笑出來,但心情始終不能愉快起來。趙瀧大概察覺到了我對他的冷漠與疏離,我的記憶中,那之後的日子裡,他再沒與我瘋過鬧過,在一起氣氛都是冷冷清清的。
之後一直感覺很壓抑,現在回想起來也是,若把那之後發生的一切聯接起來,我不知那能不能算是老天給我的提醒。
那種莫名的壓抑下,我心情十分平靜,像暴風雨要襲來前的風平浪靜,無法預知的風雨就在頭頂,可地面上的我只覺一切都無恙。在之後的時間裡,我對一切都似沒了耐心,上課時間不翹課,鮑偉下午課外活動時間催我去做生意我也懶得動彈,晚上安靜的隨大部隊放學。
在之後的第三天,也就是十五號,鮑偉說了點事使我心情變得更加沉悶了起來。他說他不想再做「粉」、「丸」的生意了,一是他覺得累,二是我賭博事件後趙瀧他們更關心我了,再做下去很危險。我也只有隨了他的意,不過他約了「七塢」在十七號下午見面,要把最後的事交代下,他叫我一起去,去給他把風。
十七號,石雲的生日,黃寺說們都要去。問鮑偉為什麼一定選在十七號,他只道到時候趙瀧周映下午都將不在學校,這是我出去的好機會,我懶得多問,便應了,應了這個連謹慎聰明的鮑偉都猜測不到的一步計劃,一步別人早算好的路子。
也大概是由於那些天我格外沉悶沒耐性的緣故,不佳的狀態傳染了鮑偉,使一向做事前後路子都思密周到的鮑偉選擇了在十七號與「七塢」的老規矩時間談我們退出的事,以致在之後被身邊人抓住漏子報復性出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