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六十九章 出師不捷（二） 文 / 十緒
一不小心就睡到了第二節課，英語。醒來時老師正在教我們熟悉單詞，我下意識地翻出書來，看了眼趙瀧的書頁，翻到那一面，找到那個單詞，坐直了聽老師讀，心中跟著默念。我怕別人看到我也跟著在讀書玩笑我，這種玩笑在趙瀧身邊我還承受不了。
老師在上面講課文內容，我拿筆跟著做筆記，一堂課下來，那篇課文字裡行間滿滿的，雖然多是翻譯、雖然那些語法句式我記不住多少，但是看的我很爽，一種成就感油然而生。特別是臨下課時英老的一句匿名表揚：「今天雖然睡覺的還是很多，但是令我欣慰的是，有個別同學終於睡醒了，開始學習了。讓我樂了兩節課，也更加賣力了。
課外活動，開心的去學校超市買雪碧，出來時，就被人攔了。是先前被趙瀧震退了的一群人，他們的笑容裡是勝利在望。
「現在動手？」我還拿著雪碧呢，「等一下。」我把雪碧放到一邊地上，未直起身，那邊的人就動手了。我被踢到，往前衝了幾步。
「媽的，還挺有閒心的嘛。」那個高個子開了我的雪碧，自己喝下。
兩塊錢咧。「我草你媽！」我抓住一人頭髮，按下去的同時用膝蓋頂的他血流了半邊臉，甩開他，我臉上挨了下，讓我更氣，媽的，怎麼都往臉上招呼。
由於慣性，他身子衝過來，我屈膝頂過去，一拳極具報復性的掄過去，我手指撇了下，他向一邊沖裝到另一人。
人太多了，八個打一個，有天理麼。我轉身就逃，在超市前供學生吃麵歇息的長桌間躲閃。他們都在我身後，我只要翻過一個長桌就可以閃人了，但是很不幸的，我被人抓住了衣服，這一空隙，他們就圍了我，我只有抽刀劃了那人的手臂。
「媽的，學校裡用刀，你膽子不小！」帶頭的高個子不知從哪兒拿到了一根長棒子。
我不能退了，再退就是牆了，我就沖都衝不出去了。
剛請假了來就大家，還用刀，要是被抓我死定了。我拿匕首的手有些抖，手心裡儘是汗。看著高個子走近，我有點絕望，真要動刀嗎。要是被舉報，他們最多是記過、留校察看，二位，估計就是要被開除了。被開除，父親那邊更無顏面對了……
「喂，你們幹什麼？」是趙瀧的聲音，我頓時心下朗然。
圍攻我的人順聲音目光移過去，高個子向他點頭問候，又叫了聲「瀧哥」。趙瀧掃我一眼，讓我心裡有點沉。
「這麼多人打一個，你們還真好意思動手。」趙瀧話中意思明確。
高個子不耐之色又現出來，「他傷了我好幾個兄弟，還敢拿刀，我不給他點教訓實在說不過去。瀧哥你不是把他趕出幫了麼，還要罩他嗎？」肆無忌憚地道出，我感覺心像又被紮了一刀，拔出來，再扎進去，十分疼，疼得人想嘶吼。我抓緊匕首。
話落音，趙瀧給了他一巴掌，十分響亮，把那高個子的尊嚴都給打沒了，他啊眼中有凶狠之光，大概想豁出去，但是還是忌諱什麼，猶豫著在旁人的鼓動下怒道：「趙瀧你這是欺人太甚了，不要以為成了一個什麼幫的老大就可以亂管閒事，老子——」
眾目睽睽之下，他的話未說完，趙瀧拉住他拿棒子指過來的手臂，反折，一拳錘在他肩胛處，骨頭「卡」一聲，他那隻手臂算是折了。而他身邊的那些人可能是嚇著了，在高個子被打倒在地時竟忘了去扶，知道趙瀧叫出了「滾」字後才有反應，趕緊攙著高個子逃了。落荒而逃。
我想趙瀧還是關心我的，雖然他只是掃了我一眼，雖然他什麼話也沒說，但行動已說明了一切。我有些小小的歡喜，不過面上不露聲色。
瀧的手插入褲袋，挪動步子到我跟前，頭揚起：「徐波，勸你以後少拿刀子出來，自己惹了事拳頭解決，別忘了這是學校。還有，給老子少在外面惹事，我們二十班的名聲都被你敗壞了。」
我惱火地抬頭盯住他，他雙眼中什麼都看不到，「別把我的話不當話，要是再讓我看到你拿刀出來，我他媽同樣可以廢了你的手。」嚴正的警告。我有衝動現在就舉匕首過去，可我終是不自不量力的，或者說是膽怯了。我只能憋住火氣去瞪他，他沉靜地與我對恃，我抵不住，率先走了。
媽的，根本就不可能有什麼僥倖，我恨我著急的不堅定，趙瀧一出現我就心生喜悅，不該的，我這樣還不是拜他所賜。我恨我自己的動搖，他們都該死，我不是他們手下的玩偶，不是他們想怎樣就這樣的，我要殺了他們！
晚自習下後，校門口停了輛紅藍白色相間的越野跑車，很顯眼，三哥做駕駛座上朝我招手，我埋頭上車，回「家」。
一回家，九哥就盯著我看，我下意識地摸臉，臉上的疼痛刺激了我的神經，我忙躲閃九哥的視線。九哥走過來，把我硬按到沙發上坐下，「剛去學校怎麼就弄成這樣？」
「我……沒事。」我摸摸頭，頭上沒事就好。
「過來我看看。」他掰過我的頭，「有點青了，不過你小子是不是老打架的？回來不是我說你你恐怕洗臉的時候才會知道吧？」
我垂下頭，羞紅了臉。頭一天就出事，還有趙瀧參與，我真沒用。
「洗澡後自己抹下，一點小傷，明天就會好了。」九哥照顧十分周到。
「徐波，明天我介紹幾個人給你認識，有了麻煩招呼下就醒了。」九哥揚了揚手機，我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