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八十章 承諾 文 / 十緒
回去，無論如何遮掩都逃不過姐的視線的，看她又驚又心疼又怒的表情，我在房間裡低下頭，心中忐忑。
「怎麼又去打架了？還搞成這樣。」姐氣得跺腳。「要是我哥在家，你肯定不會這麼囂張的對吧？」
「姐。」我匆匆掃她一眼，今晚打的是她男友，現在面對她，我有些愧疚。
「明明說是一點小事的，你怎麼處理的，只會打架處理，這次哥回來我一定要讓他教訓你一次。」姐一生氣，柳葉似的眉兒就翹起來，這回她是真惱了，摔門而去。
坐在床上思考了半個小時，還是決定去她房間認錯。九哥雖然沒明著禁止我打架過，但他與我二人聊天時常對我循述教導，意思就是叫我少打架，少混日子。
「姐。」我站在門口，輕敲敞開的門。姐穿著粉色的睡裙，溫婉美麗，但現在不是欣賞的時候，我趕緊收回心神，垂頭斂氣地叫道。
「哼，沒用的。」
「姐，我不會了。」
「哼，我每次都幫你隱瞞我哥，到最後結果你更天不怕地不怕了，這次搞這麼嚴重，我再不相信你了。」姐傷心的口氣讓我難受。
「姐。」
「我要睡覺了，你走吧。」
「姐，我後背上好疼，手抹不上去，至少，幫我抹下吧。」與她對視，她又氣又無奈，我睜大眼睛衰弱地哀求道。
「走走走，滾回去。」她吼完，見我還倚在門上不動，她臉蛋立即紅透了，是氣紅了，「你不滾回去我怎麼給你抹！」我大喜，連忙小跑回房，老實坐在床上。
「姐，你輕點。」我看見她牙幫子還咬得緊緊的，小聲提醒。
「頭側過去，別亂動。」她眉頭皺著，我忙回頭坐老實了。
背上涼涼的，姐手上一加力，我痛得迅速地跳到地上，同時還伴隨著我的嘶喊。
姐惱火地看著我，看我衣服狼狽的相，忍不住笑出來，「過來啦，我輕點，快點，要不我回房去睡了。」我只有再坐過去。
但不幸的是，姐下手十分重，我疼得叫喊不停。姐的手離開我的背，我背上一處傷火熱。見她五指又要再撲上我另一處傷，我大驚，「姐，一定一定輕點，真的很疼……」話剛落音，疼痛又從背上竄上，我忙咬緊牙抱緊雙腿。
「呵呵，你被別人打時也有這麼喊嘛？」姐現在笑的滿面通紅。
「姐，輕點，真的很疼。」
姐手上加重力道，「就得讓你疼，讓你記住這疼，讓你以後不敢再打架。」她笑嘻嘻的，我頓感心痛，「草」字脫口而出。
後一刻，背上傷明顯更火辣了，「你罵人？」
「姐，我錯了，真的，我真不是有意的。」姐最厭人說髒話，一向豪放的三哥在她面前都十分收斂。我初在她面前說髒話，就被她逼得發誓再不吐穢言。
「那就是故意的嘍。」姐一巴掌打我背上，我張嘴一叫，又觸動臉上腫處，真是苦不堪言。
「姐，我錯了，這是意外，真的，我再不會了。」
「你是沒經大腦思考就說出來的吧？」姐果真明白，我忙點頭。
「那說明你在外面常罵人嘍。」她話突然一轉，我幾乎措手不及，「沒有，我現在在外面很少罵人了。真的，不信你可以去問達子和小八他們。」
「哼，你們是一起的。」
「姐」字未發音出來，背上又明顯地痛起來，我忍住氣道：「姐，說真的，你下手輕點，很疼的。」
見我氣惱，姐也正經起來，「不重點，血都淤哪兒了。」
沉默一會兒，姐已把我胳膊上的傷都處理好，我心中過意不去，欲說點什麼，只聽她問道：「你為什麼而打架？」
心中一頓。「這件事因我而起，我兄弟他們都上了，我哪能不和他們一起。」我想起達子最後對夏東梁的言語，心中發酸。「這事解決了，不會再發生了。」
「可是你還是會打架。」
我低頭，歎一口氣，「謝謝你。」
「我也知道你根本這方面保證不了什麼，哥也知道，他說，你們現在正是氣血充沛的時候，而且喜歡意氣用事，他那個時候也一樣，可是我心裡難受。」姐的聲音小下去，我捉住她的手，想了想，確實無法保證什麼，「那我以後變強點，少受點傷回來。」
姐抬起頭，雙眼濕潤，定定地看了我幾秒，突然撲過來抱住我，我腦子瞬時空白，只有用手輕環住她。
「哥哥他們老不在，老是不在家，你又那麼遲回來……」淚水沾濕我衣服，我心中發酸。她雙手報警了我脖子，「我也怕的……我討厭你們……」她輕輕啜泣，我心裡越發難受了，像憋了一口氣。她哭得厲害，我只有抱緊她，「我以後早點回來，你有事就跟我說，能做的我一定過去做，別哭，啊？」說完，我突覺不對，暗歎算了，「你還是哭吧，哭出來就好了，以後我一定會早點回來，你說什麼我都聽你說好不？」慢重複著安慰，她的情緒才緩下來。
「以後……早點回來……說到要做到的。」她抽泣道。
「嗯，你說幾點回來我一定幾點回來，好不？」
「你老是說話不算話。」我就打架方面許她以承諾沒照做，她就記著這些了。我無奈，但她現在柔弱的叫我不忍違背，只有道：「能做的我一定會照做的。」
「就說嘛，你答應我的都不管用。」
「除了打架這事兒外，你說什麼我都聽好不？你要我幾點回來我就幾點回來，你要心情不好叫我翹課出去陪你我也立馬翹課好不？」
「哼。」說道她軟肋上，她突地掀開我，手背擦著眼淚，「我要你晚上十點回家你也回嗎？」
九點半才放學，其中半個小時什麼事也幹不了，只能回家。看她眼中還有螢光閃動，我無奈一笑，「我十點回家，絕不騙你，說到坐到。」
她怔怔地看著我，突然笑了。對於她的變化我實在捉摸不透。「怎麼了？」我一摸臉，牙幫子那處一痛，我這才反應過來。
「腫好大個啊，呵呵。」她笑出來，讓我氣惱，「這就好笑？」
「呀，生氣了？呵呵，這就是老天給你的教訓。來，我幫你擦藥。」她小心翼翼的，我不免火氣消散，「謝了。」
「以後小心你的寶貴臉。」姐含淚一笑，我心中溢滿幸福，「知道了，去洗臉吧，明早還得早起咧。」
「你現在知道了，陪我去。」她拉我陪她去洗口，回房睡下後才讓我離開。
晚上靜下來，疲憊不堪，一趴床上就睡著了，而且無夢，極為舒服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