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八十三章 關心 文 / 十緒

    「死也死你一個人，我還不餓，你可以儘管試試，到時候李伯來了，我就說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也沒看見你去吃飯了哈。」

    「靠，好歹也是表親，你真做的出來。」鮑偉扭門把，誰知門已被反鎖，他徹底絕望，「靠，徐波，都是你，叫你跟我回教室。」他抱怨，我沒理，撥打達子號碼，打了好幾遍，全是被達子掛斷的。我心中更堵了，暗罵了聲。轉眼看鮑偉，他是真餓著了吧，無精打采的坐在對面，眉頭皺著。

    「誰叫你早上不吃早飯，活該。」心中本有些不忍，但出口來就變了。他抬頭衰弱地掃我眼，「媽的，你和趙瀧鬧了矛盾，老子沒和你過不去啊。」一語正切中我心底的一塊，那一幕又浮現，我知道我不該把他們混為一談，但是不知為什麼，恨屋及烏了。現在叫我向他道歉是不可能的了，看他難受我也難受了，懊惱地去開門，使勁扭了扭，咱李伯還真把門給鎖了，我只有在一邊坐下來，翻看手機小說打法時間。

    十二點還差幾分鐘，我拍拍屁股站起來，擔心李伯回來看見我們這個樣子更火大，去拉偉，他面無表情，臉色不大好。「你是不是經常不吃飯？」

    「老子沒你那麼飲食不規律。」他語氣依舊很硬。他是不知道，現在我與姐住一起，三餐按時吃，原來的胃病竟在這些日子規律的作息下好了，鮑偉定然不是。自從白彤不在後，他變得更野了。

    「喂，胃疼的話你給李伯打個電話吧，我手機裡沒他號。」換了新手機新卡，很多人的電話號碼我都沒有了。

    「你現在知道關心我了？」

    「媽的，打不打還不是要看你，你要是病倒了，我擔不起這個責任。」

    「呵，我沒事了，我現在已經練就餓到一定程度就沒感覺了的功夫了。」鮑偉抬頭一笑，面上也有了些顏色。他站起來，伸展手腳一番，撇響指骨道：「你臉上這傷怎麼弄的？」

    他精神恢復的速度令人吃驚，「你管我怎麼弄的。」

    「你口氣變得真快。」「你臉色也變得很快啊。」我反駁他。

    「我真搞不懂你怎麼了，和趙瀧有仇別通通撒我身上好不？媽的，你知不知道外面有人在找你和你那幾個兄弟？今早的事你也該知道！」

    我被第一句話就給堵了嘴，無話可駁，也無話解釋什麼，索性不說了，倚牆望一處發呆。要是達子真出事了，我非得拼上去不可，哪怕被處分請家長來。

    「徐波，說真的，你現在這樣下去不行，那次趙瀧他也是過火了，他……」

    「不要再給我提他了好不好，老子不想聽見他的名字！」我瞪住他，心中再次燃燒起來。

    「徐波！」

    「你他媽夠了沒？」

    「是你夠了沒？你他媽在外面別亂來，你到底知不知道文德雄是幹嘛的，你在外面能不能收斂些？」

    「我怎麼樣關你什麼事？我做了我就有辦法解決，不要你囉嗦！」

    「媽的，無可救藥！」鮑偉無可奈何，一拳錘在牆上，憤恨地倚在牆上不再看我。

    不想辯解，我只知道現在我過的很充實，又自在。……早晨姐說謝謝我的時候，愁容猶在，但是從她眼睛裡可以看到她心中舒坦了許多，她面上勉強的笑……她撐著傘轉身跑入零散的人群中……每晚與達子去外面玩，打牌，聽他們過去的窘事……我過的很好不是嗎，只要再消除心底的不堪回憶就好了……轉瞬間，那些人的眼神、趙瀧的不留情，齊齊湧上，不信我，騙我，誣陷我的，都該去死！這些人，都要給我滾出腦子，都不該再出現……我咬緊牙，強忍住心中這火勢，我不會讓你們那麼逍遙的！

    互相沉默了十來分鐘，門把扭動，李伯回來了！我一驚，忙收起慵懶姿態站好，偉掃我一眼，頭轉向一邊。李伯進來了什麼也沒說，手裡拿著一大疊文件，逕直走向辦公桌，吧、把我們當空氣了般，坐在沙發椅上開始翻閱文件。

    巨大的窗子外面吹來風，鳥撲扇著翅膀互相追趕，我站的腳都麻了，但是不敢隨意挪動，鮑偉低著頭也不知在想什麼。想至先前與他的爭吵，我是很不講理，但是一聽人提及他們幾個人，我就會惱，腦中發熱。

    李伯手握鋼筆，在文件上批點。風吹的桌上的文件呼啦響，他用墨水瓶壓住，忽然抬眼看我，目光似發呆，只幾秒便埋下頭，我只覺心中空落落的。耳邊是風聲，下課了教學樓會轟鳴起來，也許達子現在在外面某個地方已經於文德雄幹上了，達子一臉的憤怒……我只能在這裡等著。握緊拳，心中不甘卻不得他法，腦子胡思亂想，一會兒發呆一會兒迷惘，上學的目的，人生活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