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八十二章 被抓 文 / 十緒
「徐波，你他媽膽子怎麼越混越大了，上課公然逃課不說，你他媽還──」「還怎麼？」我掀開他，瞥他一眼，欲走人，又被他逮住，「媽的，你爸把你送這兒來打架的是吧？」
真是觸到我火頭上了，「要你管，少拿我爸來說事，你在這邊打的架不會比我少！」
「我不是來跟你爭這個的，你跟我回教室去。」鮑偉太個人主義，說著就拉我回去。
「你說回就回啊，媽的，我有事，你別在這兒給我搗亂了。」我怒了，掀他又掀不開，拳頭對他他招架還有餘。
「我草，你能別在這個檔口逃課了成不？」
「不行。」我正經的告訴他他反而笑意盎然，這讓我更是受不了，在他似乎得意忘形時砸去一拳，他笑嘻嘻地蹲身躲過，手卻仍捉著我的手臂不放，「你來真的？」
不想理他，趁他蹲下，我按住他的頭，提膝。就聽他罵了句，忙用另一隻手擋住臉。他那隻手抓住我膝蓋，手指緊扣住我膝彎，後蹲一步，馬上掃來一腿，我被他扯住了一腿，行動哪方便，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腿橫掃過來，我狼狽的摔地上，滿臉通紅。
「來，再來啊。」他進捉著我的左手腕，一邊還玩笑著調侃、挑釁。
「我草！」我順勢左手一拉他，他衝上來，我站起，旋去一腳，他用左手臂擋住的同時，我屈膝，膝蓋正好頂到他俯下來胸口。
「你放不？」我掐住他脖子。
「放你妹！」他竟一巴掌扇我頭上，我只覺雙耳都在燒，一拳輪上，他卻突然怔住不動了，未開口說話，臉上便挨了我這一記。「校長。」挨打後他更怯了，鬆開我站好，然後在我的疑惑下吐出了這兩個字。
校長就站在我身後站著，我想回教室都回不了了。是管高一的校長李雲，我和鮑偉兩人父親當年的戰友，爸曾把我和鮑偉托給他，讓他嚴加看管。現在快高三了，我們都很少聯繫了，想不到再一次的相遇是這麼個情況。
「走，都跟我去辦公室。」有「老好人」之稱的李校長陰沉著臉，只說了這麼句就轉身走了。我們哪敢逃，被抓個現形，而且彼此熟悉的都不能再熟悉了，只有埋頭跟上。
心中忐忑的上了四樓校長辦公室，校長獨佔一間辦公室。一進去，撲面而來的墨水味兒，未抬頭去看校長的面孔，只聽他一聲吼：「都給我站邊上！」我們什麼都不敢說，皆屏氣在牆邊垂頭站好。
「都是逃課出來的吧？」他來回轉上幾圈，終於忍不住吼出來，質問後還喘著重氣。
我們豈敢做聲，他不見動靜，更惱：「說話啊，怎麼不回答？都給我站直了，抬起頭來！」
依言抬頭，校長眼睛都充血了，額上筋突兀，牙咬得緊緊的，雙拳氣得發抖，「是啊，都是不是逃課出來的？」
「是。」我和偉異口同聲，異口同怯。
「這一年總共多少課，你們又逃了多少課你們自己說說，都超標多少節了，你們都快高三的人了，怎麼還感覺不到壓力呢？」他指著我們，臉氣得發紫了，我們不做聲，他不知拿我們怎麼辦，重重哼一聲後又來回走起來。
走了兩圈，他在我面前停下，火氣仍濃，「徐波啊徐波，你爸前天剛打來的電話，我還說你進步了呢，你倒好，表現好沒兩天，變本加厲了啊！」接著又數落起鮑偉，「鮑偉啊鮑偉，你剛開始進校時成績那麼好，是我們老師的問題還是怎麼著，你現在英語就沒給我考過六十分過！」
「你們兩個啊，」李校長喘口氣，「是非逼得我請你們爸來是吧？」
這話十足的震懾，我二人同時抬頭，偉急切地道：「李伯伯……」剛一個稱呼，就被狠狠打斷：「別跟我套近乎！」吼得我們更無顏抬頭了。
「現在是在學校！」他歇了歇，「要是不在學校倒好辦，我直接拿棍子叫你們記住，記好嘍！」說的我直抽冷氣，他跟爸真不愧是從一個部隊出來的，脾氣上來用的東西都一樣，只怕偉與我是一樣的狀態了，噤若寒蟬。
「你們爸叫你們過來上學的目的是什麼，都還記得不？」他停下，見我們都耷著腦袋，不由火大，「都給我抬起頭來，看著我，回答我！」
看著他的怒容，卻不敢回答。他省視我倆片刻，忽然很紫自嘲的一笑，「我是聽老師們、底下的一些人講過你們的事兒，你們在外面混的也挺好的是吧？都目中無人了是吧？」他再欲諷刺，我下意識的抬起頭，「李伯伯，我們知道錯了。」他與鮑偉一同略為驚詫的看向我。
鮑偉嘴角漾起一絲笑，我知道他在笑什麼，我竟然說了「我們」，竟然承認自己錯了。校長也驚詫，我竟這麼誠懇地認錯。空氣中的火藥味消散了許多，但校長不會就因此而放過我們的。
「呵，還會認錯了啊，只是不知你是真知錯還是為了搪塞我。你們說，要是你們不想上學了倒也簡單，可偏偏你們還在認真學，這……邊玩邊學不錯，但是首先是要學好了才這麼做的啊。看看你們，課也不上，還明目張膽的站外面打架，要是讓你們高三主任抓到，我都不好保你們。
「呵，還記得當初你們一個個剛進學校的時候，表現多好啊，看看現在，我真後悔答應你們爸接收你們了。說到這邊獨立來著，都不學好……」正恨鐵不成鋼般的教訓我們，門外突現一男人身影，不認識。他敲敲門，李伯臉上的火氣還未下去，見來人，有些不耐，未說話，只聽那男人道：「李校長，張校長組織了教學會，十一點開始。」
李伯收斂了火氣，看看手錶，「你先去，我就來。」
「在五樓三零一廳。」那男人臨走前還匆匆打量了我們一眼，他大概是驚詫於一個堂堂校長會把兩個學生帶到自己辦公室親自教育，疑惑於我們究竟犯了什麼事，竟惹得以好脾氣聞名的李校長龍顏大怒。
那人走了，李伯見我還未收回目光來，狠狠瞪了我一眼，我氣短地垂下頭，只聽他氣道：「既然你們都坐不住，那今天你們甭回去了，就在這兒給我站著，等我開會回來。」我們沒做聲，他又一吼：「聽見沒？」嚇了我一大跳，忙迭聲回應：「知道了。」與鮑偉同聲。
他把門關上便走了，聽得他腳步走遠，我這才敢伸展手臂，活動筋骨。鮑偉也一樣，不過他活動完，一手捂著肚子，十分痛苦狀，「草，我餓死了。」
「呵，你也知道餓啊？」我扶牆坐地上，整個辦公室裡就一座沙發椅，我可沒膽去坐校長的椅子，要是李伯或誰突然進來，我閃都閃不及。
「草，老子也是人。」鮑偉摸著肚子，「早飯都沒吃，要不是你，老子不知在教室睡得有多舒服。」
「別亂草，要不是你神經病一樣的過來發瘋，我們現在各幹各的，多好。草，真不知你在想什麼。」我氣惱道。還好早上被姐強行要求吃了早飯，要不現在得餓暈。
「靠，餓死了，反正來了，還說那麼多幹嘛呢。」鮑偉手搭門把上，「你說我們現在出去吃飯會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