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一百一十九章 有意的閒聊 文 / 十緒
九哥在第二天就出門了，家裡只剩下我與姐了，她的生活終於又恢復如常了，每晚回來睡覺，只不過有專人接送，我只有專程錯開時間上學回家。而藉此，我更是貼近七哥了。
晚上經過一高，夏東梁送姐回家。在回去的路上，他摟著姐的腰，路人也見怪不怪。每次看到，心裡都會煩躁，輕微的，對此種情緒又茫然。
坐在七哥的小汽車裡，窗外景物呼嘯而過，經過江邊，江邊的大力石護欄、仿古木亭……沿江大道的每一處我都走過，無論白天黑夜，都曾有過我與不同人的歡笑、驚險。心情不好就和黃寺站在江邊看人釣魚，每夜和偉偷偷摸摸的出門來與那些「藥」販子接頭，還和直矗在這裡吹江風，數對面朦朧的山影……所有的只一瞬便消失在濃黑的夜裡，消逝在腦海深處。
「想什麼呢？」七哥的聲音換回我的思緒。
「沒什麼。」心中失落落的，對什麼東西都提不起精神來。
「還是去我的小店坐坐？」
想了下，也確實沒有地方可以去，隨即嗯了聲。七哥的小店是自助餐店，裡面主打是情侶，供應的西餐和咖啡，整個a市只有兩大一小自助餐廳，「一小」便是七哥的這家店，又開的別具一格。
小店離九哥家遠，足足開了二十五分鐘才到。下車舒服胳膊的一刻，對面正準備上出租車人直直的看過來。依舊壯士的身材，不容忽視的眼神，正是朱哥。
他頷首一笑，坐進車裡，車啟動的同時，他還專程向我揮手道別。
「呆愣什麼呢？」七哥鎖好了車，一掌拍在我肩上。
「沒什麼。」我立馬轉身進了小店。
他要了杯葡萄酒，給了我一罐飲料，簡潔的小圓桌上一盤點心。「你心裡又裝了什麼事？」
「沒什麼事啊。」我漫不經心地回答他，一邊打量周圍的人，幾乎都是情侶，輕緩令人舒心的莫扎特雙鋼琴奏鳴曲，零星的壓低了的笑聲細語聲，這是個能緩解人壓力的地方。
小店在拐角地帶，共七個門面，儘管算是郊區了，可是每天人都不少。況且七哥又不差錢用，以前他有女朋友時，還每天來管理下店子，和女朋友分手後，這裡的賬他便只等年底小店的賬房先生匯入他卡裡了。
「你最近心底有事壓著，說話就有氣無力的，這是個缺點，要改，要不人家一眼就看到你的底了。」
瞟他一眼，我略為不滿道：「要是在別人面前，我才不會這副樣子呢。」
玻璃牆壁外，有一家人散著步，老人牽著小孩的手笑瞇瞇的，氣態閒然。七哥看著雜誌，我呆望著外面。一陣後，幾聲連略帶有隔音效果的玻璃窗都擋不住的馬達聲響起，隨後，一青年騎著摩托飆過，第二人「坐騎」高仰起頭飛馳來，一個放肆大膽的單腳回身，勢頭嘎然而止。第三人騎過來，與他合擊掌後立馬追向他們老大了。第四個奔過來，那騎著黑色巨無霸的第二人才啟動坐騎。
店裡人漸漸少起來，而這僅有的幾桌客裡大部分都是七哥的朋友。我想了想，決定還是說出來。
「七哥欸。」引得他抬起頭來，我歎了一口氣，「你說九哥他們真的不會知道我所做的事麼？」
他一怔，瞬間回過神來，「他也有自己的事啊，哪能管你管得那麼全面？最多也只是聽底下人說了關於你的一些負面消息，我估計九哥都是試探加教育的吧，你可別某一天自露馬腳就行了。」
「嘁，我才不會哩。上次和溫世揚幫達子的事，九哥發好大的火，我也不知他是真知道還是假知道，反正沒認，結果他把詳情說了出來，嚇死我！不過現在想來，各種具體情況九哥應該是不知道的吧。」我思量道。
七哥嘿笑道：「果然長進了嘛。換位思考下，九哥應該是曉得了大概的情況，刀槍無眼的，你要是被傷了怎麼辦，高三本來就是個敏感的時期。」
「唔。」轉首窗外，路燈使夜湛藍，沒有沉重的壓迫感了，我深吸口氣，緩緩吐出。
「怎麼，就為這個事煩躁？」
抿口飲料，姐的身影再次浮出腦海，我微微笑道：「不是。」
七哥疑惑欲問，我轉移話題，問道：「七哥，最近不見三哥了，三哥也是和九哥去外面了麼？」
七哥莞爾一笑：「虎哥沒你九哥那麼忙，他要在屋裡看家啊。」見我不明白，他又講解道：「你知道的，a市三個幫，三足鼎立，每個幫都想吞併另一個，這情況不知不覺就已僵持十多年了。」語氣像自己親身經歷了般。
「南幫、義幫、東幫？」
「是啊，最近幾年南幫擴張的很快，很大程度的打壓了東幫的勢頭。」說完他想了一陣，又道：「那個李力民你還記得嗎？」
想了一會兒，我點點頭。李力民，原來南幫的老二，老大是徐蕭遠。……不願再深想，往事不堪回想。
「那個徐蕭遠你也是知道的。」七哥一笑，「當初發生的事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後來趙瀧坐上了南幫第一把交椅。」
「嗯。」那段日子還恍如昨日。
「現在活得快活的就李力民了，你要知道，南幫勢力不僅僅是在a市，外省很多地方都有他們的勢力。現在趙瀧雖然是老大，也算是老大吧，反正至少a市以內他說了算。當初把趙瀧一手推上老大位子的就是李力民，李力民如今掌管著外省南幫的勢力……」他一頓，忽問道：「你知道趙瀧為什麼會做上老大的位子嗎？」笑容裡似乎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關於趙瀧，他所有的一切我都不想逃避，本能的退避。「不就是李力民的功勞嗎？」
七哥的眼神是期待我繼續說下去，我不耐道：「據說是徐蕭遠著手安排的陰謀，只不過他死在自己的計劃裡了。」死於槍亂。「當時他們說，只要趙瀧給徐蕭遠報仇，就擁他做老大。」未說完，二哥一拍掌，興致湧起，，完全不在意他這一巴掌在這小店裡是有多麼響亮刺耳。
「對，就是這事兒。」七哥哼笑幾聲，「當時其實不管趙瀧願不願意接手這個位子，他都必須去給徐蕭遠報仇。哼呵，那李力民也狠，責任幾乎都掀趙瀧身上去了。」二哥搖搖頭，「難得趙瀧真做到了，也是比較順利的坐上了南幫老大的位子。」
喝飲料，望窗外。心中起伏不定，一個問題在回憶撕碎成片上下翻飛火熱的腦海深處冒出腦袋：究竟是什麼時候，我和趙瀧的矛盾開始？
「你知道李力民為什麼偏偏看上趙瀧嗎，為什麼不選黃寺？」
「我怎麼知道？」
「其實黃寺的能力不遜於趙瀧，你也許沒有覺察到，呵呵。」他嘿笑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