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一百零二十章 黯然與暢談 文 / 十緒
「其實黃寺的能力不遜於趙瀧，你也許沒有覺察到，呵呵。」他嘿笑兩聲，「現在趙瀧能統一整個a市內的南幫勢力，黃寺的功勞無人可比。」
「噢。」當時我沒在意，或許是在逃避。
「別這種態度，這些事你知道沒壞處。」
只有聽下去。
「李力民就看中趙瀧能狠的性格。」
我抬起頭，一瞬間想起趙瀧火爆的脾氣，想起久前他對我的針對時，不由怒火中燒。
「李力民也沒有看錯人，像趙瀧這個年紀，能真正狠下去的沒幾個。」二哥完全是在激發我的火氣，我瞪住他，「你很欣賞他嗎？不要再和我講他們了，轉話題！」
又聊至單打獨鬥的技巧，先前的不快晃得無影無蹤。講的興起，在店裡閒坐的寥寥幾人也拖了椅子坐過來，他們是二哥的人，都不顧忌，說到細節，還專程過招給我看。
一夜未歸，開機後，來電提醒裡三個姐的電話，達子也在昨晚給我撥了數次，估計是姐打到他那兒去了。
姐的短信就一條，問我什麼時候回來。昨晚十一點多發的。
去學校後我才給姐回信息，致海在我到教室後猛地追問了一番，是關於昨晚的事。
「她平常都老不回家，我不過一晚上不再，有必要那麼生氣嗎？」
「就憑她是個女生。」致海敲著桌子，對我的態度很不爽。
「你有沒有憐香惜玉的心啊，別再一聲不吭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了，你是不知道昨天楊直矗給我們三更半夜打電話時那擔心的語氣的，唉……」青雲哀歎。
「是啊，徐波。」望向喻寧，喻寧也責怪來。
心中雖不爽，但我還是應了。上午最後一節課時，姐突然來了短信，叫我出去陪她，什麼理由都沒有。我顧慮校長的威勢，沒去，但心裡也糾結著。
事後告訴喻寧我的擔憂，他就一個字：去！
「怎麼能不去？她不是有事才會叫你的嗎，再說你昨天剛得罪了她，別惹她了，出了事我們給你頂著！」致海聽說了，也湊上來。
也只能去了，冒著會被校長請去喝茶的風險翻牆。操場上遇見鮑偉，他來阻攔我，激得我反心打起，偏要出去了。
「知不知道現在什麼時期，你竟還要出去！」
「你別在這兒阻攔了，別讓上次那一幕又重演了。」
「回去！到時候李伯來查人，我也跟著你倒霉。」鮑偉十分不滿。
「不會連累你的，讓開，別又僵在這兒了。」
「你說你為什麼而出去好吧。」
「這好像不關你的事吧？讓開！」我惱火的掀開他，他一把拽住我，我擋開他的手，反手揪住他衣領，「你他媽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事這麼無理取鬧了？我都說了，到時候李伯不滿我我絕不會拖上你，不要再攔了！」我猛地推開他，衝鋒上牆頭，頭也不回的走了。
姐站在一高門口等著，我按捺下心中的煩躁上前。相互對視，她微微一笑，釋然的一笑。
腦子裡又出現很多個晚上，我在熙熙攘攘的一高門口等待他的出現，然後歡快的一起去吃飯。未走近，她皺著的眉中凝著的哀傷便不見了，淡淡地笑著，「你來得很快嘛。」
感覺很久沒有這樣細細的注視她了。她的笑緩緩地劃開了我心頭上的浮躁，我有衝動去撥開她被風吹亂了遮住眼睛的頭髮，可想了想，黯然作罷。「當然了，我答應過的，隨叫隨到嘛。」
她沒有我高，輕踮起腳揉揉我的頭髮，「總算還有個地方像我弟弟。」
摸摸被她梳弄過的地方，看著她開心起來的容顏，我心中明朗些了，「我說過，答應你的事我一定會做到的嘛。」
她低頭偷笑著，一如久前的夜晚，踢著石子，與我一起暢談，回家。
「我們的目的地是哪兒？」「你怎麼出來的？」同時發問，我只有以她的先。「反正沒有你那麼光明正大的嘍。」
「呵呵，就知道。」
「你知道的我的還少嗎。」我嘁聲。「對了，我們去哪兒？我們有明確的目標不？」
她小心地走在花壇邊緣窄小的水泥磚上，讓我想起我們的初遇，一瞬間想起好多差點忘掉的細節。她喜歡風，喜歡迎著風散步，就像我沒來由的喜歡暴風雨一樣。
「沒有目標，先走著，等到走到哪兒就去哪兒歇嘍。」
「好。」
陪她把市中心走了個遍，她一直不說話，偶爾會抬起頭來望向一邊傻笑。我自覺的與她保持了一小段距離，隱隱地有點失落。
「你怎麼了？」我終於按捺不住。
她步子一頓，回頭淺淺的一笑，「不知道怎麼說，走的這一路我都在想怎麼跟你說。」
你這樣我心情都愉快不起來。我心中暗道。「如果不好說就先不說，你今天不管幹什麼，我都陪著你。」在此刻，只覺自己語言笨拙。
看見她面上綻放出來的明媚，我心裡就冒出一個想法：管李校長到時候要給我個什麼懲罰呢，只要能陪著她直到她開懷起來就好。
「徐波。」忽然叫住我，我恍惚，「嗯？」
她走了會兒，終於再次停下，「感覺很久沒有和你這樣聊天了，最近你好忙。」
是你忙才是。我手兜進褲袋，「昨天我手機沒電了，記不到你的號，所以沒跟你說。」
「你沒打架吧？」
「姐你怎麼就給我定格在這個詞上了呢？」我擼上袖子，看看看看，一點傷痕都沒有。「
姐瞥一眼，噗哧笑出，「這麼大了還為我一句話賭氣？」同時給我放下袖子。
慢慢踱到江邊，姐看到一群小學生被老師帶著去坐船，童心大發，也要去玩玩。
那些小孩子是由學校包了船渡江的，姐拉我上了去對面的渡輪。船上人極少，姐倚在邊緣的護欄上，我下意識的靠近。
江水沒黃河那麼渾濁，風扇起層層大的波浪撞擊在船頭上，幾隻水鳥立在小港口停泊的舟上歇息。
「徐波，我發現個問題。」
「嗯？」
「一見到你我滿腹悲愁都講不出來了。」
「哈，為什麼會這樣？」
姐定定的看著對面的山，目光呆滯，「不知道，本來我是心裡覺得很煩很煩才跑出來透氣的。我在教室裡想到很多，怕忍不住哭出來，就請假出來了。那時第一個想法就是找你。」說著她又笑起來，「當時跑去辦公室找老師時就忍不住了，眼淚水一掉下來，我們老師就慌了，還以為我出大問題了呢，當即批了我的請假條。」
心中有點欣喜，又聽他道：「我拿了請假條就向校門口跑，什麼都不想想，什麼都顧不了了，都不知道有多少學生看見我的窘態了。」她面上一紅，不好意思道。
「後來到門口了，怕你看見吧，一會兒就好了，特別是看見你後。」
「害怕我看見？你也好意思說，變臉這麼快，難道我的魅力這麼大？」
「走開，不要臉。」姐擺擺手，心裡的想法全寫在臉上。
「哈哈，當然，我的魅力只對你一人有影響。」
她就笑了，沒再與我胡攪蠻纏。
我靠著她，摟住她肩膀，她身上涼涼的，不過也是，迎風吹了這麼久了。「你冷嗎？」
「要是東梁看見我們站這麼近，他定又會生氣的。」同時冒出這麼句話，我一怔，後笑道：「是男人就該大度點嘛，我和你間之清，天地可鑒，我們是姐弟，怎麼能戀愛呢？」
姐「嘁」聲，為她男友打抱不平了，「你們男生到這時候都會很小心眼的，誰願看到自己女朋友被另外的男孩子摟著？」說著拿開我的手。
「姐！」我賭氣似的再次摟住她，強摟住，「誰說都不願看見的，我要有女朋友了，肯定會分清她和她男生朋友的關係的。我是她男朋友，瞭解的也許沒她朋友多，所以我允許她和男生朋友長談。」
「嘁，你別說那麼好聽，到時候有女朋友了，說不定心眼比東梁更小。」姐吃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