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一百二十二章 竟然 文 / 十緒
學校上晚自習，除了下午的任課老師問了我的情況以外，班主任和校長都沒來查堂，不幸中的萬幸。
語文晚自習，做卷子，班長管紀律，致海調了座位過來，詢問我今天下午的浪漫之旅。想起夏東梁不友善的眼神，聯想到姐一直以來煩惱的根源是夏東梁，我便沒心思說了。
想什麼來什麼，放學回去的時候途經一高，姐還沒下課，我回過神待走，門口閒站著的被我忽略了的一個人向我走來，卻是夏東梁。
看他走近，不問也知道，他是想說關於姐的事的。
「徐波，楊直矗是我女朋友。」
「我知道。」
「知道的話，平時和她在一起的話就要懂點分寸。」
我哼笑，「我沒有從你爭她的想法，你想多了吧。她是我姐，我們只是在一起聊聊天。」
「和她保持距離，她可是我女朋友！」
光強調這一句什麼意思？見他怒了，我嗤笑，「她是你女朋友我知道，你一遍一遍的強調有什麼用？有本事照顧好她，別惹她不開心啊！」
在眼神的對峙中，鈴聲使他後退了，他一指我，「徐波，你沒出現前，直矗一直好好的，你做得別太過分。」轉頭就走。
心裡一絲波瀾都沒有起，我不覺得和姐一起有什麼過分，最多只是背著他抱抱她而已。
一高所有教學樓都人頭攢動，我自覺地離開。和她呆了一下午，又吃又玩，開心無比。沒有再吃東西便回去了，預計姐會很遲回來，我在房中看《蠻荒記》，不料肚子餓了，但一個人，也懶得去炒菜。其實真正原因是：零食之類的都在樓下，而現在除了我房間外的燈都關了，我沒膽量再出房門。
想發短信問她什麼時候回來，又覺不妥。看到精彩處，樓下一陣聲音，猶豫片刻，正要出門去瞅瞅，姐的電話撥來，我忙接通，卻是夏東梁的聲音。「你在哪兒呢？」
「我在家啊。」未等他回答，我已看到樓下亮了燈，掛了電話，急忙下樓。
「靠，怎麼回事啊！」下樓，正聽見夏東梁的抱怨。
他竟然進了來！
他扶著姐進來，姐臉色不大好，一坐上沙發，就歪躺下去了。夏東梁順手擱下兩份熱騰騰的食物，抬頭焦急的問道：「有熱水嗎？」
我沒反應過來，「洗臉還是？」
火氣若有形，此時定然可以在夏東梁頭頂看到三丈高的火焰。「喝的！」
「啊，噢。」我瞬時明白過來，姐定是「例假」了。「要等等，我馬上去燒。」顧不上夏東梁的眼神，我趕緊去廚房用電水壺燒水。
外面夏東梁關切的問候傳來：「感覺好點了沒？這樣麻辣燙就別吃了，你家有菜嗎，要不要我做新鮮的菜你吃？」
姐沒有說話，但在水開的時候夏東梁走了進來，我皺眉，他問道：「家裡還有菜嗎，有甜粥之類的嗎？」
「那個櫃子裡有八寶粥，冰箱裡有菜，你找找。」我倒了杯水出去，兌了冷水給姐。
姐抱腿坐著，我想慰問上幾句，可是又說不出來，把水遞給她，她雙手抱著杯子，吹著水面慢慢抿進去，臉上無血色，看得我有點心疼。
廚房裡傳出炒菜的聲音，我看眼呆著一言不發的姐，莫名的憤怒。快步進廚房，夏東梁正盛菜出鍋，我沒料到他會炒菜，還這麼熟練。
「需要幫忙嗎？」看他緊接著去洗西紅柿，我脫口而出。
他掃我眼，「不用，你去照顧直矗就好了。」接著在鍋中燒水，快速的切西紅柿，在準備攪拌的雞蛋中放鹽。
「對了，幫忙先把這盤菜端出去。」他昂首指向旁邊炒好的四季豆。在我要走出房門時他又道：「你吃晚飯了嗎？」頓了下，「沒吃的話，我再炒一盤。」
「嗯，你再做一盤吧。」轉頭即走，心中隱隱的有一點佩服他了。
姐的臉上恢復顏色了，菜剛上桌，姐就開口了：「好香啊。」又可憐兮兮的望向我，「徐波，去拿筷子吧。」
只有去拿。為了方便她，我還專程把桌子靠近了沙發，讓她可以坐著不挪地兒就可以夾到所有菜。
最後一道菜是紅燒肉，夏東梁還真有功夫，一會兒，粥也好了。姐面上紅潤起來，但還是吃的不多。三人坐一張桌子上吃飯，我從沒想過的。心中不免嗤笑，幾個月前還是毫不留情的敵人，我竟然會和他做一張桌上，而且心平氣和的聊著，吃著他做的菜熬的粥，這世事還真不可預料。
「好些了吧？」夏東梁對姐笑的溫柔，估計也只有對姐他才會露出這麼溫軟的一面吧。
姐點點頭，「你的廚藝還是這麼好。」聽在耳裡，我有些面熱。
「徐波，你可要好好向東梁學學，呵呵。」
與夏東梁對視，他此時眼中一絲敵意都沒有，應該說是一直都沉浸在對姐的疼惜中。他微微一笑，轉頭向姐，「你平時沒事就自己教他啊，你教，他肯定學的特別快。」
姐莞爾，他倆一言一語，甜蜜的旁若無人，我此時真真感覺到了當電燈泡的不自在。
「呃，我吃好了。」看夏東梁吃著剩下的小半盤子雞蛋西紅柿，我下半句硬是沒有說出。我想順口隨便的問他什麼時候走。
「徐波，不要浪費東梁的一番心血，還有些肉，你解決掉吧。」
「我吃飽了，這放冰箱就好了啊。」
「你打算明晚在家裡吃的嗎？」她現在說話中氣十足了。
「怎麼了？」
「明天說不定在哪兒吃的，這菜放冰箱裡我們都會忘掉的。」
「直矗，沒事兒。徐波，吃飽了就別吃了，晚上吃撐了不好。」夏東梁接話道。
「可是會浪費了啊。」姐嘟噥聲。
「沒事兒，你要明天還想吃，我叫人買點新鮮菜了再做給你吃。」
「嗯，好啊。」姐笑得燦爛極了，精神氣也恢復足了。
「記得，這些天要持續降溫，你要多穿點，一定要讓身子時刻都是暖和的知道不？」夏東梁囑咐道。
「嗯，我記住了，你也是。」
我收拾碗筷去洗，夏東梁趕過來，「我來吧。」
「不用了，洗碗我還是會的，反正我的手已經沾水了，你去陪他。」我拒絕道，他再不二話，出了廚房，又聽得他與姐說上幾句，要走時姐執意送她出屋，他拗不過，只有任她了。
屋外風刮得猛烈，不愧是深秋了。姐拉緊衣服進門來，「徐波，天氣變了，記得明天多穿點。」
「你好了吧？」我支吾著遞她杯熱水。
「嗯，好多了，只可惜今天我們買的兩份麻辣燙了。」姐咂咂嘴，「吃飽的感覺真好。」說著話題一轉，「不過說真的，徐波，你該要學學炒菜了。」
「呃……」本要如以往樣第一反應拒絕掉的，可是想到夏東梁的技藝，我有些不服氣，「你教我啊。」
「好啊，呵呵，不能半途而廢噢。」姐像撿了寶似的。
「嘁，你什麼時候見我半途而廢過。」
姐笑得更開心了，「一言為定。」
「君子一眼，駟馬難追！」
【我覺得人生就像起伏的山脊一樣，它沒有定數。我更相信，福禍相依。在那樣意氣用事的少年心性下，平淡的生活不會持久的。下一章，就有新勢力加入，完全顛覆、但完善了我高一的原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