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一百五十四章 逛街(二) 文 / 十緒
第一百五十四章逛街(二)
「啊,沒有。」我撇嘴,轉頭看別處,不料看見板栗攤,精神頓時回復,立馬扯了她胳膊道:「姐姐,我餓了,買板栗我吃。」
那店面在對街,此刻車來車往,姐皺了眉,我咽口唾液,笑嘻嘻的看著她。對面儘是歇腳的地兒,她要一過去,我鐵定坐定不再走了。
「好啦,去了,也該吃中飯了。這才逛多大會兒,就三點了。」她自覺掏出手機,雖抱怨時間快,但一點也不驚訝,我不免回憶起三哥曾提起的一些片段,女人在購物時是全心投入的,姐雖然不是購物狂,但一旦進入狀態依然是個「狂人」。
抱著一袋板栗,心滿意足,看來要養我很容易。她再要去什麼地方,我都不再抱怨。先是悠閒地去吃了個中餐,畫了一個多小時,之後繼續向步行街奮鬥。
「滿載而歸啊,真有成就感。」站在渡江的船上,我抱著大堆戰利品吹著江風興奮道。
「得意什麼,你自己用心看的有幾件?」
「我相信你的眼光啊。」此時已是下午六點,天沉沉的,她竟突發奇想要去江對岸玩,我只有遵從。下班時間,船上僅佔的一個位子被我們放了提袋。她見我板栗剝的辛苦,乾脆親自下手,我咬開一個板栗殼,正費盡的撬開另一半板栗,她一個完整的板栗就已純手工剝好。
「吶,張嘴。」
「啊──啊!」第一聲是張嘴,第二聲卻是一聲受驚痛苦的嚎叫。我趕緊俯身咳了下,那顆板栗肉差點整個兒卡進喉裡。
「你幹什麼?想謀殺啊!」我狠狠嚼爛口中板栗,搬住她肩膀。
她一臉歉意,一邊拾攏提袋,「我真不知道那一丟會……」她那一顆板栗就那麼準確的直衝我喉嚨,我驚個不淺,她手法也太準了。「不行,賠償我!咳咳……我要被你……咳……卡死了!」
「那……那怎麼賠償?」她臉紅道。
掃眼她手中的半袋子板栗,我清清喉嚨,「就幫我剝板栗吧,這袋子都要剝完!」為了方便她行動,其他購物袋都歸我提。
「唔。」她看著江面,手下迅速,見她一顆顆放入袋中,我急道:「先給我吃。」
「你不怕被謀殺啦?」
「哈,你動作慢點就好啦。」說了,她當真一顆顆來喂,不過中途也會調侃我,吃習慣了的我張嘴去咬,她卻將板栗一收,只我牙齒咬的一匡響。
「喂,那麼多人都看著呢。」船上男女老少都有,虧她幹得出來。
「來,吃不?不吃我吃啦。」說著就吞進口裡,連續幾次都剝了自己吃,我看的慪心。在她再一次拿板栗在我面前炫耀的時候,我頭伸去的同時騰出手抓住了她將縮回的手腕,一口差點咬到她手指。
「你看,你又打算玩我嗎?」我嚼著板栗,得意道。
「你不是都吃到嘴裡了嗎?」
「那是我機敏好吧。都說了,別耍我了,一船的人呢。」我埋怨道。
「喏,不玩了,吃吧。」她又遞來一顆。
我狐疑一下,還是伸手接過來,碰到她手冰涼,皺眉問她冷不,她臉上已有倦意,發呆沒說話,一直呆到船靠岸。船停歇十五分鐘,姐找個靠窗的位子坐下,看樣子是打算就這樣回去了。
見她手發青,我斗膽挨過去,冰涼。見她沒有反應,我捂起她手,她這才回過身來。
「要不要加件衣服?」話音未落,她阻了我拿新衣的動作,「不用,我身上暖和著呢。」
「你怎麼了?」關切地問她,她只是搖頭,眼中的落寞看的我想抱抱她。
「徐波,你有理想嗎?」這話問得我一怔。她笑意融融地望過來,我遲疑道:「怎麼突然說到這個?」
「你有麼?」
手放在口袋取暖,我盯著地上的一處垃圾愣愣道:「有的,有的。」但是卻澀在喉裡,說不出來。很早很早前就在想,和那幾個人將來工作在一起,即使不能在一起工作,回來也是要回到一處的。現在想這些已經平淡了,但說真的,自那以後,我是再沒思考過以後要如何如何了,將來的事太費神,愈深想愈煩躁,索性打住。
「我說我沒有你信不?」她的笑意擴散開來,一點淡淡的憂愁。她的心思我不瞭解,女孩的心思都很難懂。
「不要想多,你看看現在,你應該開心的是不是?你先開心過好現在,就這樣走下去,路自然會走出來的。」與她對視,她長舒出一口氣,「徐波,你才想的多,我只問你這麼句,你就說這麼多。」
「是你想多了我才想多的好吧。」我手臂搭在她後面椅背上,話說完,想鼓勵她一下,順手摟住她,搭上她肩,「姐,今天難得咱倆在一起,開心點嘛。」
「我沒有不開心,倒是你,別離我這麼近。」說著她掰開我摟她的手指,我抓住她的手,「摟一下又怎麼樣,你還摸我頭捏我臉呢,我都沒對你有過肌膚之親。」
她揚起手,「這不是嗎?」
我嘿笑道:「我是在給你暖手好不。」
「色狼。」說完就撇開我,我哈哈大笑出,「你有什麼好值得我色的,天天晚上看你穿那卡通睡衣走進走出的,我早把該看的都看了去了,你說你身上還有什麼值得我看的,哈……」
「滾,你就是個色狼!」
「哈哈……」
把一切東西提回家後,歇也沒歇,姐直接拉我上了市西門的夜市,我心底是十分不願去的。週末這兒人非常多,姐輕門熟路將我引到幾處地方點菜。
「本來晚上不該吃燒烤油燜的東西的,但想了好久,最終還是抵不過這個誘惑,更何況還是你和我吃。」
我嗤聲,「吃就吃,還找這些理由。」
「嘻……」她將頭髮挽起來,看來是打算開動了。
鴛鴦鍋底,幾十份葷素菜。等湯燒得滾燙起來,她把豬血等倒了一些進去,我多將青菜夾入清湯裡。記得最深的,是那年糕,凍得硬硬的,我好不容易用筷子掐了個下去,卻濺得湯四處飛。最後只有先等它一串串在湯裡泡的軟了些,才慢慢一個個從竹籤上夾了下來。
這一頓,吃的大喊大叫,最可惡的是魚肉丸。誰料裡面還夾了湯,姐也不早說,害我一口一個,在口中吐不是咽不是,只有張著嘴乾扇風,不停絲絲吸冷氣。還有金針菇,燙好出來都一團一團的,咬不斷,姐一口吞進去,一遍遍撫著胸口。是那金針菇一路下去,燙了一路。
吃了兩個多小時,油光滿面的上商場,她給我買護膚品去,一直折騰到十點多,我們這才悠悠哉哉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