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一百六十七章 心冷（二） 文 / 十緒
想到一起上寺家旅遊，大熱天的去海邊玩，黃寺的大褲衩被浪潮帶走，最後他一個人在水中泡了半個多小時等我們給他買來褲子。
想到寺經常罵我錢多，趙瀧在各老師父輩口中的領導才能，周映的痞子樣，鮑偉的暴戾與專一。還有達子和青雲一對「得寶」，致海的自我個性，喻寧……想到這傢伙，我微微一笑。這幾年，我的朋友結交的真是少，一個時段就幾個，不過我也很滿足了，有總是好的。
那麼我是否該好好學習了？既然現在我蜉蝣一隻，那麼主宰我命運的只有我自己，誰管我玩或學呢。整天玩也沒意思，再要是真的去混了我自己都要罵我自己混賬了，再者，現在寄居在九哥家，我要是混了九哥肯定要驅逐我了，姐也不會喜歡的，索性不如學習了，那樣也省得被人老握著這把柄訓導。
人的思緒就是變得快，這會子就冷靜下來了，只是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被放出去。
也不知朱哥是有意還是無意，知道我怕黑的除了趙瀧他們四個外，外面好像沒有人知道了。苦笑聲，現在不是不怕，而是生死都隨天定了。一會兒又想到楊直矗，她也是知道我怕黑的，偶爾也嚇我，不過不會有惡意。想起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心漸漸暖了。
怔了一會兒，想知道時間，習慣性的去掏褲袋，手一動就想起手機已不在身上，估計是在挨打的那會兒掉了。不由感歎，真是丟三落四，又想，趙瀧指骨真硬，打得人好痛。去摸臉，臉上果然腫了，摁下去還疼。
揉著臉，忽聽一陣響動，我立馬驚出汗來，忙凝神感知方向。又響了幾下，似在門外。一會兒後，那聲音近了，是有人在說話。半晌後門口一陣刺耳的鐵鏈聲，估計是在拔栓下鎖，我心中自是一喜。喜後是擔憂，門口幾人在爭吵，其中一個是周映，他的聲音極大，吼著。我擔憂的是等下又入趙瀧手了，我之前讓他受制於我，還出了血，以他脾氣，豈有不找我算賬之理。
吵著，門突然匡當一下，被猛地打開，撞在一側的牆上，那光刺得我只有低頭閉眼。
過來的腳步聲發出重重的聲音，似是生了氣。有點適應這亮後，我抬起頭來，是黃寺。
瞇起眼看他，以及門前氣得對他不知說什麼好，一直鼓氣的周映。
他在我身前一步停住，眼中又現出悲憫般的神色。我微微一笑，「你是來放我出去的嗎？」我以為問他的時候我會慣性的又處在弱勢，不想說完後內心空空蕩蕩，平平靜靜，直待他答覆。
他張嘴要說什麼，看著我，臉上現出一絲愧意，我就坐在暗裡看他面上變化，不想心裡還是被帶起了一陣波瀾。
「你……」他的目光觸及我腳邊，我在他剛開口就直接告訴了他：「我被鎖著勒。」他似想前來查看，身子一頓，「你等著。」轉身就走。
門口就周映一人，黃寺什麼話都沒有跟他說，逕直上了樓去。周映無奈的錘了錘牆，一雙眼睛突然盯過來，我心中一緊。但他沒什麼舉動，只是目光中游過兇猛地怒意，深深吸了一口氣後抱臂仰頭立在門口。
我緩緩吐出一口氣來，放鬆了倚在牆上，打量下四周，昨天碰到的只是一個殘缺不全的自行車的後座架子，這裡除了這個，當真是一無所有了。不過這地下室應該很大，裡面太黑，就看不清了。
忙亂的腳步聲自遠而近，黃寺帶了一人來，那人走在前面，正是拽我進來的傢伙。徑直過來給我解鎖，他臉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他手裡是一把細小的鑰匙，蹲下來後，兩指一撥動，那圓柱形的鑰匙就分成了兩半，在鎖的右側一上一下插入，鎖這才開了。
那人走後，我站起，頭又暈眩，肚子也猛地抽痛，我忙扶住了牆，一手擋開黃寺的攙扶，一邊靜待暈眩停止。「我沒事。」隱約瞧見黃寺的神情，我冷道。
待眼前清晰後，我看住他，「黃寺，在這裡我想了好久。你們不想我回去，我……呵，也回不去了，我不會再有回去的想法了。」垂頭想了想，我苦笑：「你們叫我好好學，我會的……不是做樣子。你們說的我都會照做，只是拜託你們……請你們以後別再找我茬了好嗎？」
黃寺握了握拳，緩緩深吸吐了好幾口氣，目光終於放到我身上，卻是說：「你是想先吃飯還是先洗澡？」
正向把話題轉正，肚子很不客氣地咕嚕叫出來，我垂下頭，「我可以走了嗎？」
「先吃飯吧，趙瀧他們都不在。」
「我想先回去。」我直接道。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有多邋遢？跟我去換身衣服吧。」
打量自己，確實狼狽，我不字剛說出口，周映在一側道：「徐波你知不知道你就這樣出去別人會以為你是要飯的？」
看他玩謔的笑，我冷顏回道：「別人要怎麼想事他們的事，與我無關。」一句話讓他吃癟。
到外面廳堂時撞見朱哥，大門就在不遠，我向黃寺道：「我可以走了嗎？」
「黃寺，好不容易逮到徐波，你又心軟了？」朱哥坐另一邊抽著煙悠然道。
「朱哥，算了。」
「你們兄弟怎麼個意思？昨天我的形象可是在徐波心裡跌倒底谷了，還賠了我一套茶具，你們最好一次性解決清楚。」
黃寺沒回朱哥的話，他拿了件外套來，「換了再出去。」
「不用了，謝謝。」我轉身就走，也沒人再攔，門口停了好幾輛出租車，我選了一輛就鑽了進去，直奔九哥家。
鑰匙不在身上，又不能叫姐出來，三哥我更不敢現在叫過來。手機也忘了問黃寺要，剛出了車費，渾身只剩下兩塊五，窮到家了。
正苦惱，門口一輛的士停下，我以為是九哥或者誰回來了，第一時間就要找棵樹躲起來，未去躲，車上下來的人卻是喻寧。
「喻寧！」我歡欣的上前，但又奇怪，「你怎麼來了？」
「給，你手機。」他手上的正是我的手機，我更疑惑了，還沒在心裡猜測什麼，他就自己解釋了：「我在學校裡怎麼想都不安心，就又找了趙瀧問你，他大概被我糾纏得受不了了，就叫我去問黃寺。我怎麼知道黃寺在哪兒，還是那個鮑偉告訴我，黃寺在永祥街久永俱樂部的。我翻出去找他，結果他說你走了，還好沒有走很長時間，他說你可能回家了，又叫我把手機給你帶來。你──」
他突然出手扳住我的臉，「他們昨天打你了？」
「沒事兒。」我撇過頭，「我沒帶鑰匙，可以去你家嗎？」
「成，沒問題。」叫了一輛車，我轉移陣地。
車上，喻寧催我給姐報個平安，我拒絕了，「這樣一說，我還要給她解釋幾百字，還不如今晚回家等著她。」
「負荊請罪是吧？」
「去你的，你怎麼越來越不正經了？」我罵道，「對了，他們昨晚沒有對你怎麼著吧？」
他不好意思的一笑，「那周映一下好重，今早起來我肚子還疼呢。」他揉揉肚子。
「對了，達子他們還不知道我的事吧？」
「不知道吧，我反正還什麼都沒有說。」
我拍拍他肩，「以後也不要說了，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吧。」
「那你臉上這傷怎麼個說法？」他這一問讓我轉不過來腦子，「反正別告訴他們就行了，你也可以說什麼都不知道……我想明天應該會好吧。」我摸摸臉，暗自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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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貌似要平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