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一百七十八章 殺寺 文 / 十緒

    第一百七十八章殺寺

    「呵，別說得那麼**，我落入你手裡不知多少次了，也不怕再來一次。」就算死又怎麼樣呢？想到媽，想到這半個月來所發生的事，我苦笑，早該結束了。這種夜不能寐、銘心刻骨的痛苦，早該結束了。想至此，我不免默然，心灰片刻，血又沸騰起來，既然無所牽掛，那不如放手一搏，能讓這裡怎麼個天翻地覆就怎麼天翻地覆吧！

    這樣一想，看到趙瀧周映等人的表情，再遠處不休的打鬥，我興趣驀地上頭來，讓我克制不了的興奮，笑容又浮現在臉上。

    「徐波，你先退！」翁紹含沒回頭，交的時候就開打了。我想了想，叫人拿住石祁雲二人後退。

    後門外是個大大的院子，院子直通向一棟房子的後門，這房子是kiss裡內部人員們休憩的的地方，除了房子就是市區大道了。真不知世揚怎麼安排的人，這樣易守的地兒還被人包了餃子，真不知他們跟著七哥常勝便大意了還是本身一個個都是濫竽充數上來的。

    院子高牆隔絕了外面所有的景致，這裡的混戰更厲害，要不是事先在袖子上綁好了白帶子，我還真認不出哪些人是自己人。

    和其他人被迫分散了，我手中棍折，見著腳下熟悉的棍中刀，剛要俯身下去撿，肩上被一人搭住。我驚得立即起身欲跳開，卻沒跳開，他抓得太緊。著急下，腰後匕首也沒抽出來。

    黃寺！

    心中又一驚，驚後心中暗歎，幸好是黃寺，要不我鐵定吃大虧了。

    心臟跳得厲害，我喘口氣，打開他的手，後退一步，未說話，他右手一把按住我左肩將我橫開，左臂為我當住了他兄弟的一棍。

    我稍驚，他兄弟更驚，我趁此機會俯身去撿地上那已出了棍的「棍刀」。他兄弟瞧見，顧不得黃寺的反應，一舉推開黃寺，黃寺背對著我，自然是不知道他這一兄弟舉動是要幹什麼，還以為他是執意要對我動手呢，呵斥聲剛出口，黃寺就驚住，因為我手中的刀刃幾乎戳穿了他兄弟的肚子，血瞬間散開在那人衣服上。

    黃寺呆了下，扶住他，我抽出刀，那人痛苦的抽搐下，跪倒下去。

    「徐波。」黃寺帶顫音的叫出我名字。不敢相信、震驚、悲痛在他臉上交雜著呈現。

    相比於他，我冷血到極點。他嘴唇哆嗦著，「徐波，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我不屑地一笑，看著順著刃尖低下的血，一絲快意。「殺人啊，怎麼了？」看到黃寺緊皺在眉中的悲意，我繼續道：「我已經殺過很多人了，不在乎多這麼一個的。」

    「徐波，這不該是你。」他一字一字吐得艱難，我甚至能感受到他心底正被某種情緒一點點侵蝕，他難受的再說不出一個字來。

    現在我都想不清楚那個時候的我為什麼可以那麼冷血，平靜地看著他難受到有點絕望，我更不恰時地現出一笑，「這是不是我已無所謂了。沒什麼事的話，我該走了。」轉身就走。那一瞬，心平靜如水，情緒也一點起伏都沒有，也許這是最大的暴風雨的前奏罷。

    沒走幾步，黃寺從後面追上，他抓住我胳膊，「你老實告訴我，你還在記恨那次的事對不對？你恨趙瀧在那麼多人面前傷你，而我們卻都無動於衷，是不是？」他吼的聲音那麼有力，一雙眼睛不再含太多感情，只堅定地注視著我，要我給他答案，是或者不是！

    這種眼睛我無法直視，心裡出奇的靜，但是還是不想面對，心底抗拒他這種眼睛的注視。

    轉身要走，他強按住我雙肩，「你不敢面對我？你已不是當初的你，你還有什麼不敢面對的？」他的話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染力，可是我心裡飽滿厚實的的牆壁有磚塊隱隱鬆動。

    一頓後他語氣緩下來，「我知道你恨我們，可是我們就站在你面前時你卻又不敢面對我們，為什麼？你既然恨，又逃避什麼？」

    一語中的，一針見血。這是現在我給黃寺的評價。

    「夠了！」我抬手打開他的控制，心中潛伏的恨意的根瞬間破土而出，並枝葉攀附開來，心臟再次被強力箍筋。「你明知道我在想什麼我在做什麼你還說這麼多幹什麼？你現在說出來還有什麼意思？」一團火驀然出現在胸口，滋生著我的怒意。

    他沒有理會我的反問，視線移到我身後，又似在想什麼。火氣凝結在空氣中，幾秒，他開口道：「聽說你在外面認了一個姐姐，很要好是嗎？」

    突然問這個，我不明白他的意圖是什麼，不由大腦短路。

    他沒期待我的回答，自顧自問道：「你喜歡她嗎？竟然為個夏東梁把這裡弄得天翻地覆。」

    「我不是為他，我是興起。」

    「興起？好個興起。」黃寺喃喃道，呆了一會兒回過神對我道：「徐波，你恨我們恨了那麼久，一直想找個時間好好解決下是吧？」

    我微愣，「是又怎麼樣？」

    「解決了就回來好好學習，跟以前一樣是不是？」

    「以前？」我低頭諷笑，我還回得去麼？

    「你想怎麼解決呢徐波？」他像在哄一個小孩兒，半玩笑半認真地給小孩兒一個許諾的機會，只要說出來，就一定會實現一樣。

    「我想殺了你，殺了你們，可以嗎？」我同樣半玩笑的回給他，他沒有生氣，只是微微一笑，笑得有一點苦澀：小孩兒的要求太不現實。

    「其實從頭到尾，都是我一個人的錯，徐波，都是我一個人的錯。」他突然氣勢軟下來。我仍記得清楚，那麼一個人，我渴求著他的援手，我甚至都想求饒了，只要他開口幫我一下，叫我認錯我都會認。在趙瀧的重壓下，我幾乎屈服，我那唯一的救命稻草，就在眾人的譏誚冷漠下靜靜的飄在一角，看都不看我一眼……心真的很疼。

    「……都是我的錯，早在當初，我就不該答應趙瀧的計劃……」他的話終止於我的一拳，心臟像被刺了一刀，原來他坐在那裡眼睜睜的看著我眾目睽睽之下被打──是故意的！甚至眼睜睜也沒有！

    我那樣相信他，即使在那個決裂的夜晚我狠心的推開他，可是醒來我還是相信他，就像我一直以為他會堅定不移的相信我一樣。

    「你現在說起這些來有什麼用？」我又給他一記，「你又說起這些舊時幹什麼？我早就該忘乾淨了，你還想表達什麼？我現在無可救藥了你知不知道？你再說我會真的殺了你的！」

    他嘴上沁了點血出來，我提起他，「要打就還手，還手知不知道？」我打他在地，他擦去血，靜靜地看著我像瘋子般胡言亂語。

    他的眼神似乎帶著點笑意，笑我的無理取鬧，笑我的歇斯底里，似乎我這個樣子就正常了。我討厭他的這種眼神，瞧不起我才會隨便我什麼舉動。

    「你也瞧不起我是嗎？跟他們一樣蔑視人，不屑於和我這種社會的渣滓動手是嗎？裝那麼大義凜然幹什麼？我知道我很差，差的無以復加……」我突然覺得累，是做個差生的累，學習垃圾，做人垃圾，打架垃圾……活在世上真真的浪費空氣……無力地最後一次揍黃寺，心想這下後就走人好了，生死全憑老天處理了。可偏就在這一下，黃寺動手了，一手抓住我攻去的拳頭，一拳砸在我臉上。

    才反應過來，他抓住我領子，一拳直搗我小腹，我猝不及防，捂腹跪倒。痛……在黃寺面前果然不能放鬆精神，我回過神來，恨自己慣性的在他面前放鬆警惕。

    他沒待我緩口氣，一把提起我，「徐波，不是我瞧不起你，是你自己瞧不起自己！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你還有什麼臉叫別人來瞧得起你？」

    被他推的後退幾步，我冷笑，他果然說出了心底話──他就瞧不起我。也許我從來都沒被人看得起過，無能到極點。

    像我這樣的人，活著有什麼意義呢？媽不在了，爸也斷絕我們父子關係，做人有做的比我更失敗的麼？

    心中又堵起來，那一團幾乎窒息掉的火死灰復燃。這一切，拜誰所賜？不正是他們嗎？

    恨意再次蔓延開來。「沒有誰瞧得起誰，任何東西都是要靠自己去爭取的啊徐波。」伴隨著這句話的還有刀入皮膚的聲音，聽完這句話後我明顯的手抖了一下，黃寺疼得嘴角抽搐。

    殷紅的血透過三層衣服在外套上渲染出一朵炫目的花來。

    「徐波。」話落音，他的手握住我持匕首的的手，他早就握住了，明明可以使力抗拒的，可是他沒有，他就這樣讓我刺進去了，刀身進去了大半。

    為什麼不讓開？為什麼不擋？心裡的那堵牆開始斑駁破碎，我猛地抽出刀，哼聲，險些站不穩。他抓住我胳膊，我提起他，「為什麼不擋？你為什麼閃都不閃？」我怒不可遏的吼出來。

    血飛快的擴散，他淺色的外套上醒目的一片，可是他還要擠出一點笑，那麼疼還要笑著說：「假如這樣，你心裡能痛快點，我情願挨這一刀。」他的另一手上血滲出緊閉的四指，他疼得都在發抖了他還想要我痛快，是想靠此說服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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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章：

    鮑偉大怒，真相漸出。

    回憶真真假假，回憶美好如鏡中月水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