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一百七十九章 鮑偉怒 文 / 十緒
第一百七十九章鮑偉怒
「挨一刀？你不信我會再給你一刀嗎？」舉起刀，我聽到遠處好幾人在叫我名字，鮑偉、趙瀧……「你現在要怎麼躲？你還躲得了嗎？」我吼得嘶聲。
「徐、徐波，」他臉色蒼白，我手抖，他還要說，忍著痛說：「錯在我……不要再恨了好嗎？這事後……回來吧。」
「我為什麼要不恨？我為什麼要不恨？黃寺你也太自信了吧，你就是不信我會再給你一刀了是不是？」我猛掀開他，他踉蹌著後退，這一舉動讓他血流的更多，痛苦令他嘴唇無血色，我突然後悔自己的這一下。
後悔的念頭還在腦海裡，我猶豫著是否要上前扶他，趙瀧就出現在黃寺身邊，同時間鮑偉的拳頭也來了，我整個人直接跌地上，刀也脫手而出。
才掃眼刀，鮑偉的腳就將刀踢了老遠，我撫臉未站起，他的腳攻來，腳踝直撞我腰上，一剎那五臟六腑都在翻騰，我痛得無力爬起。不過看見黃寺被人迅速送走，我心中有就點踏實了。
蜷縮在地上，鮑偉走近，我下意識的遠離他，無奈身上使不得勁，只能腿腳自行慢慢站起。
鮑偉不慌不忙的走近來，我慌忙要起身避開，但他的突擊我是避不開了的，哪怕他要出手前先告訴我一聲我也避不開的。
一腳毫不客氣的將我踹開半米，我現在更是爬不起來了。鮑偉下手狠我是知道的，只是不想這麼狠，放在我身上他也不注意點，我的內臟估計都要被他踢碎了。這個混賬！我暗罵。
「你怎麼不還手啦？」鮑偉提起我，輕聲道。「黃寺瞧得起你，可我覺得你根本不配被人瞧得起！」他話音抖變高，我腿軟，幾乎站不住，腹內疼得我額上冒汗，後背衣服被汗透。
「說話啊，怎麼現在一個字都不說？徐波，你摸著自己良心說，你到底做錯多少事了？」鮑偉怒吼。
我有做過錯事嗎？我又做過多少錯事呢？嗤笑一聲，鮑偉受不得我刺激，攥緊我衣服的雙手關節處青筋突兀，他氣得臉色發青，「徐波，你被激我！黃寺對你那麼好，你卻、卻捅他一刀，你到底在想些什麼？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我在做什麼，我也想問自己。一直以來我都想殺了他們的，可是那一刻，手彷彿不是自己的，如以往般麻木的給身前人一刀，恨意戛然而止，我竟然會猶豫，反應會遲鈍。血染出來的一瞬我竟然質疑起自己堅持了那麼久的信念。恨的枝椏在見血後猛地停住了腳步，被恨的種子深深扎根了的心臟竟然在呻吟。明明可以還手的，為什麼任由刀差進自己的身體呢？
「徐波，你一直都錯了你知不知道？」鮑偉的聲音讓我渙散的思緒重新凝結。
我錯了麼？起先還茫然，但當腦子裡片刻閃過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後，我又回復到冷靜中，「我錯了麼鮑偉？」直視於他的雙目，那雙憤怒的瞳孔，我哼笑，「他們錯得比我更多！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扯不開他雙手，他又是一擊，我撞到牆，氣血沸騰。「你又為他們說什麼話，有本事叫他們來說！」雙唇微麻，大腦有點短路，鮑偉的拳頭確實夠硬，和趙瀧都有得一比了。我暗歎，當初看別人被鮑偉打翻在地，我只道是他們沒用，現在親身體會，真是苦不堪言。
胸口被打的地方疼得厲害，我扶著牆低頭順氣，只聽鮑偉也順了氣道：「什麼叫有本事叫他們來說？黃寺找你說話不止一次了吧？那麼多次他只是想好好的和你談談你又是個什麼態度？非要弄得人來和你動手！趙瀧他們現在照顧黃寺去了，誰有心思來跟你說話！」喘了口氣，他又道：「待會兒就算你不找他們，估計趙瀧也會來找你事兒。徐波，多大的事兒，多大的恨，你竟然把刀尖對準自己的兄弟？」
兄弟？兄弟？我默念這個詞，心裡堵得慌。腦海裡血流出來，黃寺笑著用關慰的眼神看著我的那一幕反覆湧現，我沒空想別的，我那麼恨他們，絕不會又因這樣一種微笑一種神情而心軟的，不該心軟的。
「徐波，你難道是真的還在記恨那天的事嗎？」鮑偉似乎下了很大決心才問出來。
我微笑，將自己思維限定在那一幕，懷疑與質疑不再擴大，那些溫暖都是假象我不是、不只是因為那天的事，我應該是很趙瀧的，寵她第一次和黃寺背著我以他們的手段滅口開始。那個叫吳紀含的男生，因為認識我而提前走上了滅亡之路。或許他根本不用死的，只是木宇太狠，趙瀧也太狠，即使是為了換回我的平安……回憶到那個時候，我忽又覺得，錯誤應該源於我們莫名其妙的被拉進南幫。
趙瀧是因為之前打鬥勇猛被南大看重，才使手段拉進南幫的，而我，又為什麼會一起被拉進去呢？強迫自己集中精力回想，應該是為了挾制趙瀧他們吧，我別的能力沒有，但偏就能讓趙瀧黃寺不得不因我的原因而束手就擒。
記憶中有一扇門被我不小心撞開了，裡面瞬間湧出好多畫面：我和黃寺被帶到遊樂場，趙瀧隻身應約，在那兒被圍攻，王立森拿我們來分散趙瀧精力，趙瀧果然分神，被擒。擒後一段日子我都被肚子關在一間屋子裡，燈光沒日沒夜的亮著，直到有一天被拉出去，我看到的是受盡折磨的趙瀧黃寺二人，大約是王立森先拿黃寺開到逼趙瀧入幫吧。在輪到我時，趙瀧終於受不住答應……
為什麼突然會想到這個事？這事兒已經過去不知多久了，現在的趙瀧估計再也不會被人脅迫的這麼慘了，關鍵是為什麼會突然想到這個？還有更早前，和他認識沒多久，一起聊天時經過籃球場，我很不幸的被籃球瞄準，趙瀧及時的在籃球砸到驚呆的我頭上前攔住球。
「喂，那邊的，把球丟過來！」一邊球場上的人叫道，趙瀧徑直走上前幾步，托著球大聲問道：「球剛剛是你扔的嗎？」
「怎麼？扔過來啊！」那人不耐地回應後，趙瀧當即拋了球去，不過是發了狠的直砸那男生，那男生猝不及防，被砸到遮頭的手臂，但那一下也不輕。那男生當下怒了，旁邊與他一起打籃球的幾個人立馬氣勢洶洶的圍過來。我有跑的衝動，但身前的趙瀧沒動，說不上什麼感覺，我只記得當時我緊張的握緊的拳頭裡都是汗，腿也有點打顫，但我硬是沒轉身逃一步。
那是我第一次看人打架，第一次見到趙瀧的勇猛，雖然有點掛綵，但和他交手的是個男生全仰倒在地上呻吟了。打完他還笑著對我說，他是好久沒動過手了，生疏所致。
到今天還記得趙瀧解決完所有人後轉頭來看我情況時的那一笑，他之後很多次說沒見過我這樣的男生。他的那一笑我一直認為是略帶鄙意的，又有一點好奇我為什麼發抖，隨後他叫我過去，看他笑容中帶鼓勵我便暗地擦了下手心的汗上前了，不曾想他立馬抓了開始丟球來差點砸到我的那人的頭髮，那男生一邊求饒一邊快速順他意站起，趙瀧說了兩個字：「道歉。」
那男生忙不迭的向我道歉，面上更是血摻著深刻骨的悔意。我看到趙瀧玩謔的笑，他說：「你原諒他了麼，我收都抓軟了。」
那男生眼中隨我露出渴望，一邊差點涕淚泗流的向我說好話，我都有受寵若驚的感覺，禁不住軟話，我馬上接口說：「算了吧，趙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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