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一百八十章 真相之一 文 / 十緒
第一百八十章真相之一
「你還真就這樣原諒他了？」
「要不……」我這話立馬被趙瀧手下的男生打斷：「幾位大哥……」趙瀧手上猛地加勁，那男生話未叫完，就又喊痛起來。我剛被這「大哥」二字吸引住，誰料趙瀧又道：「誰叫你插話了？」嚇得那男生又是一陣求饒。
「算了吧趙瀧。」那個時候的我確實心軟，趙瀧瞪了我一眼，似乎是埋怨我的催促，他就這那男生的頭髮很不爽地說：「再以後打籃球禮貌點，現在要不是有他，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明白嗎？」
那男生趕緊的一疊聲「明白」，趙瀧這才放行。之後趙瀧拍著我肩膀嘲笑我的反應，他叫我凡事要大膽，還一邊嘀咕著要找機會讓我動手試試，多動手幾次便不怕了……
──為什麼會一下子想到這麼多的無關於恨的片段呢？它們究竟是從我腦海的那個旮旯裡冒出來的呢？是我遺忘了它們嗎？現在想到這些，是它們要提醒我我做錯了嗎？
──不是的，不是我的錯！那些美好只是過去，只存於過去。現在的趙瀧已不是過去的趙瀧了，他不會再像周映一樣帶著玩謔笑意的捉弄手下敗將，有的只是城府、凶殘、暴力。那些只是過去了的，是永遠不會再回來了的！
這些回憶，當是提醒我該與過去正式有個了斷的時候了！
我沒有錯！心臟裡恨意的種子在這個堅定的意念使然下突然湧出勃勃生機，我抬頭看向鮑偉，「我沒有錯，錯的一直是你們！」
鮑偉或許是驚訝於我抬頭說話時眼神中的不容置疑，愣了一愣，他反應過來就是一拳，我握住他手腕，右腿橫踢去，他俯身抬臂格擋的同時，被抓的右手反扣住我手腕，接著一腿掃來，我腿被他抓緊了，一時閃不及，身子和大地來個硬碰硬，摔得我著地的那一方手腿生疼。
在地上躺了幾秒，我忍痛爬起，鮑偉趁此機逮住我，拖我在地上又是一拳，砸的我眼睛冒淚，「鮑……」還沒罵出來又挨一記，更重，我牙幫子、口腔內壁全傷。他欺我現在左腿左臂皆被摔得沒回過勁兒來，右手完全對他製造不了壓力。
三拳後我半邊臉沒了知覺。話都說不大清了他才鬆開我。「你還不認錯嗎？」
「我、我……有什麼錯？」我不甘心地罵出來，鮑偉鮑偉復抓住我，看見他的拳頭我下意識地側頭，他卻沒打下來，「徐波，你就是在記恨那次的事對不對？你的心眼怎麼那麼小？那天趙瀧聚集人在那兒是為了明白的告誡所有人，在事情真相出來前不要打你的主意，你不是幫內的人，但是是他最好的兄弟──」
「你騙我。」我含著血沫當下否決他的話，他沒理我，繼續說：「可是你當天突然出現在那裡，又說那樣的話，趙瀧一怒之下就打了你一巴掌。」
──我說了哪樣的話？我說了我們是在這一巴掌後恩斷義絕麼？再也不藕斷絲連了的生活了麼？
「本來那是趙瀧針對你的情況和黃寺制訂的一個額外計劃──就是要是你突然衝動的脫出他們管轄範圍，他們就以暴制暴，給你壓力，讓你不敢再亂來──只是為了不讓你再亂來而已。」鮑偉一頓，「我是鐵定站在你那一邊的，他們之前數次問我我們與周柏龍他們活動的細節，都是要在其中找線索。比如那一天你突然跑去洪波，於洛在帶你回來後他們就著人去查了……你太衝動了，徐波，你不該在第二天就私自跑去kiss向趙瀧挑釁……」
我的錯麼？我的錯？我冷笑，這借口當真編得好。
「我知道你和黃寺很要好的，我也不知道那只是他們為了制約你的計劃。趙瀧本來想將你打倒後再警告所有人除了他誰也不能動你的，再怎樣他也相信你的為人，他的兄弟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的……可是那天你偏偏那麼強。趙瀧本來就是急性人，很多事也導致他最近幾年對身邊人沒有耐性，他一氣之下就叫周柏龍來對你動手了。」
身子一顫，這一段我一直在腦海中回放，覺得屈辱，不願任何人提及的事如今卻要在這麼個情況下細細說起，彷彿又將那處傷重新熨燙了遍。我咬緊牙，極力克制自己的戰慄。
「你出手太重了……」
──他們出手不重麼？一上來就遞傢伙，而我的兄弟們，他們只是眼睜睜的看著我像螞蟻樣溺入水中。
「趙瀧傷你很重，那麼多人看著，以你的性子，肯定覺得是畢生奇恥大辱了吧？」鮑偉不期待我的回答，頓了幾秒後又道：「說實話，趙瀧對你雖然很生氣，但是真的沒傷你很重。」
這話出口，我側頭看向鮑偉，他苦笑，「你應該見過趙瀧的手段的，他要是真下手，哪是只讓你在醫院躺上半個月還能容你四肢完好的出院的？石白都知道他是生氣你這麼叫人不省心才動手的，趙瀧這番打你而只是叫他們所有人知道……即使你最後真和他鬧翻了跑出去，趙瀧真的生了氣，但他還是警告了所有人，再敢對你暗地下手，他是會不擇手段的。」鮑偉又是一笑，笑的無力，對我行為無法制止的無力。
想不屑的笑著回應，可是半邊臉僵硬了，一抽動便疼。「這個故事，你編了多久？」我冷冷道出，鮑偉皺起眉，臉上現出難過的情緒，又惱恨我，「徐波，真相就這樣。早在你被現在的九哥收留時我就跟黃寺提議告訴你真相，可他偏決定不告訴你。哼呵，他總以為瞞住你就不會讓你踏入他們的老路，可現在呢，不僅讓你恨他們到一種病態，而且還被你一刀幾乎送掉命。我真不知你到底哪裡優秀，竟值得黃寺不顧一切的想挽救你。」
看著這個比我小一歲但各方面都比我強的名義上的表弟，我突然想笑，自嘲一下。他的話太震撼人，先前的事就像做夢，我現在都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鮑偉又講這樣一個年代久遠的故事，我思維跟不上。
「我聽周映講過，當初趙瀧和黃寺進南幫的事，徐波，雖然你也是和他們一起進的南幫，但這裡面太多事你都不瞭解，太多事你都誤會他們了。」
「你又知道多少？」我冷聲道。
「我知道的也不多……」他的話被我嗤聲打斷，他略顯怒意，但接著說道：「當初，趙瀧為什麼會被原南大徐蕭遠看上拉進幫，一進去就給予那麼好的待遇？因為他只是想利用趙瀧的能力替他平息他自己幫內的內亂。他就看中趙瀧做事能狠，他只要控制了你和黃寺，趙瀧就隨他擺佈。他想把南大的位子傳給趙瀧，趙瀧才來不到半年勒。他手底下各方勢力糾結，很混亂，傳誰都會引來另幾方的攻擊，給趙瀧，那一幫的爛攤子……群起攻之也攻不到他頭上了，他以為他可以獨享清閒，左手漁翁之利，哪知在一次意外中掛了……那段時間趙瀧壓力特別大，你又和他槓上了，他哪有好脾氣……」他終於回憶完。
神話故事！這是我諷笑下的第一想法，「鮑偉，是什麼讓你站在他們那邊反覆為他們說好話？」
「徐波！」鮑偉又怒極，臉色紅潤起來，是被我這一冷腔給氣的，說了這麼多白說了。
恢復了些力，我勉力坐起，胸前被打處又一陣陣疼起來，我按住腦袋，頭不恰時的跟著疼，眼前花白。
「他們都是該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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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
鮑偉的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