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一百八十六章 約（二） 文 / 十緒
第一百八十六章約（二）
「他們曾經可是你最要好的兄弟吧。」
最後一個「吧」字讓我精力集中過來，我不解道：「你怎麼這麼關注我？」
「你知道我們學校的幾個勢力嗎？」他看向我，笑容似在得意於他的掌握，「我們這個學校勢力最大的人叫高成，你應該認識吧。至少在我來之前，高一高二的幾乎都歸他管。」
我哼笑聲，他不以為然，繼續道：「後來我才發現，這只是表面現象，實質上趙瀧他們才是這個學校的老大，畢竟南幫的主要勢力在這個市嘛。他們雖然在學校不怎麼管事，但是能把高成他們一夥人壓得抬不起頭來。這些，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定定地看著外面的人，聽他又道：「從我到這個學校以來，我就一直在找趙瀧的空子，可是總是戳不中他們，而你，」他一笑，望向一邊，「竟然那麼狠。」
「狠」字如一塊鋒利的石頭重重的砸在我心坎上，黃寺的那一幕又重現，我趕緊轉移思緒。「你們不也在一個學校嗎，你想動手很簡單。」
「呵，說實話，我沒這個膽子。」他雙目明澈，我冷眼看他，「就這個事叫我來？」
「呵，你別誤會，我只是想，我們合作。」
「合作什麼？可以拒絕嗎？」
他盯了我一會兒，突然笑出來，「別這麼快拒絕，既然來了就聽我說說唄。」
「你不用說了，要合作改天吧。」我站起來要走，他抓住我左肩，抓的我冷驚即起。他眉目中積攢起一絲怒氣，「你幹什麼！」我拿開他的手，怒目於他。
「既然來了，聽聽我的條件又何妨。你的骨頭接的很好嘛，鮑偉可真下得去手，你不恨嗎？現在你家也不能回，身上東西也被沒收，毫無自由可言，你不恨嗎？你給了黃寺一刀，雖然沒要了他的命，可是對於趙瀧來說，這絕對是不能算了的事，你就打算坐以待斃？」
「你知道的可真多。」我嗤笑。
「呵，現在趙瀧之所以不對你動手，是因為黃寺還在醫院躺著。想想你自個兒，你可以和趙瀧同甘共苦的那些人想比嗎？到時候沒人保得了你！」
掃眼堵著門的幾人，還有這個說到極處比我還激動的雷文彬，我冷道：「就算是這樣我也不需要和你合作。」
「我給你人，」他開始開條件，「給你資料。我的人你可以隨叫隨到，你只管看哪家場子不順眼就去鬧，我給你收拾尾巴。而且我的人不用像你在別處招的那麼麻煩，我會封鎖消息，保管沒外人知道是你幹的。」
「這些你自己都可以做。」
「我就是做不了才找的你。」
「你為什麼做不了？」
「這個你沒必要知道。」
「呵，」我哧笑出來，「那我也沒必要和你合作，相信你再怎麼也不能把我怎麼樣。」
「好，告訴你也沒什麼。」他眼裡露出志在必得的笑意，「我被趙瀧他們壓得太狠了，已經進不得他地界了。」
「你們為什麼會幹起來？」我繼續問。話題似乎扯遠了，他不想回答，與我對視會兒，說道：「只要你跟我合作，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你所要求的，我也都會盡可能的滿足你。」
「你所要的就是我帶人去隨便找茬？」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事，怎麼可能。
「目前是這樣。」
「目前？」我嘁笑，「你究竟要幹什麼？」調虎離山、借刀殺人、釜底抽薪？我心中冷笑。「你做得了趙瀧嗎？還有周映，你都被他們壓得不能伸展手腳了你還能怎麼給我人手？還封鎖消息，當初趙瀧封了消息，我的事還不是被你知道了。」
「消息這方面是因為趙瀧身邊有我朋友。周映他們你不用擔心，我有我的方法，給你的人都是跟了我幾年的兄弟，你儘管放心。」
「呵，這些先不談，你應該先想想怎麼讓我脫出他們控制。」
「這個……」他故作思考，「你們是二十三號去w市吧？」見我點頭後，他又道：「這幾天內我會盡量給你搞定。」
「你怎麼個搞定法？」我笑問，他一哂笑，「我會盡快想出來。」
「二十三號前。」我定下期限，「我不希望到w市了還被他們監控著。」他點頭應了，想了想又說：「要是成了，我們合作正式開始。」
「好。」
只一天多的時間，我就不相信他會找到方法。人生好比一場遊戲，只是試了再不能復活。這話當初不知是誰跟我說的，我現在就把我的人生當成了遊戲，早死早超生。
晚上放學鮑偉收拾的很慢，致海一拍我，催促我走人，我只道有事，他不停追問，知道看到鮑偉走過來。
「怎麼？」致海氣道，我知道他又想歪了。
遠處青雲也來了，我看得更清楚地是趙瀧眼裡的怒意。「沒什麼，就是我姑爹，也就是鮑偉他爸來了，今晚叫我一起吃飯，你們先走唄。」我靈機一動，脫口而出。
「真的？」
「我幹嘛騙你？」我笑著看奔過來的青雲，致海自動上前打住青雲的興奮，「走啦，徐波今晚有事，不能一起走了。」
「什麼事兒？」青雲斜眼我身邊的鮑偉，致海重複了遍我的話，青雲持懷疑態度地看著我，「那有事兒給我們電話。」
「好啦，沒事兒。」我笑回，致海他們走得遠了後，周映趙瀧才從教室出來，鎖門。
「走了。」周映推了我一把，鮑偉在一邊笑道：「理由編得不錯，明天你乾脆說，我爹要在這裡住幾天，你就只有跟我走好了。」說完更樂。周映只是笑了笑，趙瀧則一直沉著臉，我不敢與他對視。
路上去了家餐館，炒了盤牛肉和油淋茄子打包，周映不解道：「你一個人吃得完嗎？」
「黃寺昨夜醒了，突然想吃牛肉和油淋茄子，大半夜的，我答應了今天給他帶。」趙瀧終於說了一句話，說了句正常語氣的話。
「身子還沒有好，吃素菜還差不多，大晚上的，吃這麼油的他受得了嗎？」周映又道。
「呵，你是沒有見到昨晚想吃的樣子的。隨他嘍，只要他心情好就成。」趙瀧難得的一笑。
我突然想去看看黃寺，聽他們低聲談論他胃口不好，不是一睡一天，便是一天只能喝點粥什麼的，我心裡就難受。這是我造成的，我一遍遍告誡自己，不能難過，自己做的便要承擔，難過的話等於承認自己以前做的都是錯的了。以前的，我沒有做錯，沒有！我胡思亂想，東湊西湊的找借口安慰自己。
抬頭時迎面的是趙瀧強收斂起的怒意，他的雙眼裡的意志是那麼堅定，是多麼強烈的想懲罰我。
一路上周映都在勸趙瀧別動怒，但即使走在周映前面我也能感覺得到他的怒氣是多麼洶湧，在他冷冽的氣場下我保持不了內心的鎮定，惴惴不安。
送趙瀧到醫院門口，周映同趙瀧一起進去看黃寺，走前問我們要不要去，我心中剛一動，就見趙瀧怒道：「什麼人都可以去，徐波就不用了。」
鮑偉很無辜，「我去了那徐波怎麼辦？」
趙瀧臉上氣沉得黑黑的，「所以你帶他回去吧，要看黃寺明天中午你來。」
「好吧，只有這樣了。」鮑偉無奈，我看向趙瀧，趙瀧目光中是對我濃濃的怒，其中摻雜著輕視與鄙意。他下巴點點我「把他看好，等黃寺好些了我再和他算總賬。」
我咬牙垂下頭，待他們走後鮑偉有點氣，「徐波，都是你害的。」
我沒說話，走了一段路後他說道：「徐波，明天和我一起去看黃寺吧。」
「不去。」
「真不去？明天我帶你翻出去，趙瀧管不著的。」
「我不去，不用再說了。」我果斷否決。
「剛剛在醫院門口，要不是趙瀧……你想去的吧？」
「說真的，你想去看黃寺嗎？」
轉頭向一邊，我微微苦笑，「不用了。」
「你還真是倔啊，其實黃寺最想見的，只怕是你……」這句話後面飄飄渺渺，孤冷的大街上我與他離得有些距離，恍惚後我甚至懷疑這是不是只是我的一個幻想畫面。
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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