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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一百八十八章 真相之二──喻寧 文 / 十緒

    第一百八十八章真相之二──喻寧

    ──你為什麼不殺了黃寺!

    大腦剎那間空白一片,他……怎麼會與黃寺扯上關係?他的憤怒為什麼會和這件事扯上關係?他怎麼知道這個事?他……我是為轉不過來,這句質問、這種口氣的質問讓我震驚,好不容易腦筋開始運轉了,身子卻還處於驚駭狀態。

    「你的刀明明可以直捅他心臟的你怎麼心軟了?」他攥住我,因為壓抑了太久的情緒臉色發青,我似乎又看到一雙血紅眼的狼,他的話像利齒般啃噬遍我的骨頭。他的聲音冷的我發怵,冷中是炙熱的恨意。「你是打算一刀一刀折磨他的是吧?看到他痛苦你真的很興奮嗎?你殺了那麼多人,為什麼偏偏在黃寺身上失手?你在等什麼?」

    我說不出話來,他到底知道多少,他怎麼知道那麼多?難道黃寺受重創?他現在很痛嗎?趙瀧不是在昨晚還給他帶去了他想吃的炒菜嗎?他怎麼會有事?心頭戰慄,面對喻寧雙眼裡的逼迫我怯了。

    ……他要死了麼?疼痛包裹住心臟,我不敢想像那個結果。我從沒有真的想要他們死掉,黃寺怎麼會死呢?

    喻寧推得我後退一步,撞在石欄上,石欄的尖角戳到我背脊上,刺激的我稍微清醒了些。

    「鮑偉都把事情真相告訴你了,你還在糾結什麼?自己放不下就回去,一而再再而三的拖沓,你到底在折磨誰?你真想逼的趙瀧對你忍無可忍嗎?」

    「你……」我驚得說不出話來,有一個想法凌駕於所有疑問之上。

    「跟你這麼幾天,我都知道你在想什麼……」

    「你──」想法強烈地抨擊著心臟,可是到舌間卻說不出來。

    「對,我是黃寺的人……」

    懊惱、悲憤,怪不得、怪不得!想法得到親口確認,霎那間各種負面情緒攀上心頭,如一枝枝荊棘般捲住心臟,可以感覺到那絲在混沌的自責中泯滅的尋不著蹤跡了的恨又現生氣,芽子裡膨脹的怒意使它再次在心裡生根,血液裡滋長。

    「該死!」我扣向他喉嚨,他抓住我的手外撇,我順著轉一圈來,反拉住他的手一腳踢去。他比我還快,腳尖頂到我腳踝,另一手將我反擒拿。他的勁道巧極猛極,上下兩擊,我就暫時無力回招。被制的一瞬抬頭,看到側門處驚呆的致海。

    喻寧沒有察覺,「徐波,你可以罵我但是決不能恨黃寺。」話才說出,就被我哼聲打斷。他經先前疾風厲雨的一番發洩情緒得到了控制,語氣中鋒芒盡露但是不再憤怒,他說:「你當初生病發燒還賭一口氣來學校,是我把病症說了黃寺為你跑場買的藥;你胃疼你不說誰會知道,是黃寺一直記著,擔心你不會照顧自己胃病發作所以早備了藥放我這裡,叮囑我一定帶你按時吃飯。在你身邊這麼多天,我發現你不一般的固執,明知錯了還要錯下去的強。黃寺一再吩咐我要包容你,我真不知道像你這種心胸狹隘、倔的不一般的人有什麼地方值得他這麼把你當兄弟的,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你到底是憑著什麼!」

    他說這麼多,而我所想的卻是,從始至終,原來我都是被他們掌控著的,枉我還自狂自大。

    「呵,為什麼縱容你該去問他,我需要他的縱容嗎?你覺得不該為什麼不勸阻他?」我輕笑,喃喃:「真是自做多……」

    喻寧一怒,手上猛地加勁,再一點力我的手估筋估計要給拉傷。痛哼下抽出手,還要感謝於他的撤勁。

    「徐波你的性子這幾天我都摸透了,你別嘴硬,鮑偉的話你都當耳邊風了嗎?」

    提到鮑偉,自然會想到他那天所講述的神話故事。我及時的打住深入回憶的念頭,漠視他的話。

    「不是黃寺,你活不到今天。」喻寧態度也冷淡下來,使我記起前兩日的煩躁來。因為黃寺的事,喻寧應當早就爆發了,可是他忍到現在。那麼前兩天他應該是徘徊在暴不暴/露身份這兩種選擇間吧,對我也不可避免的冷淡起來,總要藏起那股怒意的。一直以來,喻寧就常少話,所以我才忽略了他的反常。

    平靜地看著他。「也許在你看來,這是笑話,但旁觀者清,黃寺為你做的太多了。」他一笑,笑中是替黃寺的不值,「自從你和趙瀧決裂後,趙瀧一直是想給你厲害嘗嘗的,特別是你跟著你七哥和那個溫世揚混在一起後,趙瀧都想不管你了。在你惹上文德雄後,是黃寺請的朱哥出山。你在上個月弄了夏東梁,文德雄打算不顧一切的你教訓,是黃寺叫趙瀧給你解決掉這個麻煩的。你跟著胡賓他們混了那麼久,一點腦子都沒有,動不動就是刀,你當人命是屁?擦屁股的事全是他們給你做的。這些,你想過沒有?」

    「真正的朋友,是教你自衛,不是教你拿刀去殺人!這點你都看不透嗎?」喻寧悲憤。

    內心一直在顫抖,我沒膽量面對。

    「說實話,我混這麼長時間都沒見過你們這樣的。我曾問趙瀧為什麼也要救你,他說你當初是他帶出來的,他有義務帶回你。徐波,我真想不出你們當初的感情是有多深厚,總之話該說的我也說了,黃寺所交代的我也做的差不多了。這些事,你冷靜下來後自己好好想想吧。」

    說完歎了口氣,目光中一絲惋惜,他沒再說什麼,轉身就走,在看到側門口的致海時他驚了下,突然回過身,「還有,去看看黃寺吧。」

    喻寧在門口一拍致海肩,不待他發問就道:「走了。」一下帶走了他,我呆在原地,心中平靜如一潭死水。我知道,這平靜時不能持久的,我這算是刻意壓製出來的後知後覺,待那番細緻回憶湧出,我又將無法避免的陷入內心的翻天蹈海中。

    不知別人在這種情況後會有什麼反應,潛心向善?回去好好和他們一起生活?我在心中嗤笑一聲後怒潮/噴湧──那一直以來我自以為是隨性而做的殺人越貨的勾當算什麼?阿q的自我精神安慰法?這一切和掩耳盜鈴有什麼區別!他們就站在我看不見的明處看我耍寶,這不是在玩我嗎?

    ──我這樣的人,卻原來是以這樣的用處存在的!

    ──為什麼不果斷乾脆點的判我死刑?我死了就不會有這麼多後續發展,黃寺更不會在醫院這麼痛苦的喘息。為什麼不殺了我!

    回教室,也沒有什麼不妥。致海不知聽了喻寧什麼話,有問題也沒來和我提,我也樂得不解釋。下午最後一節課去畫室收拾畫具,全打包回教室。明早放假,中午十二點前必須將行李都備齊到教室集合。

    晚上放學集齊人馬後才走,致海早被喻寧帶走。路上,鮑偉幾個聊著我插入不了的話題,我沉著心緒走邊上。

    校門口的光暈範圍外有輛車的黑影,車內亮了燈,我看得分明。那個人,不是要十二月才會回來嗎?暗驚下頓了一步,周映察覺到,看到坐車裡的九哥,沒說什麼,推著我往前走,笑容裡是譏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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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章:

    九哥說:「徐波,你這麼快否認我心裡倒有底。」九哥說:「徐波,你爸媽打算讓你走這條路嗎?」

    我心裡酸疼。

    良久,九哥又說:「你要是不想上學了我馬上就給你辦退學手續,你明天就可以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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