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二百零六章 清醒 文 / 十緒
第二百零六章清醒
完全清醒來時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似是誰的家。趴著睡了好久，姿勢只能那麼一個，很累。我嘗試動了腿，輕動，頭臀上一痛，但沒剛開始受創時那麼痛了。
身上穿著一套淺色的睡衣，不知誰給我換上的。勉力撐起身子，腿才使上勁，臀上劇痛，使我一下子趴床上。流了些汗，待疼痛緩解，我移了腿慢慢翻下床，左腿比右腿還要使不得力，只能耐下心一小步一小步的走向外面。
在門後手才搭上門把，門突然被打開，我不可避免得被撞到。後退一大步，右臀上劇痛一下，重力落在左腿上，左腿傷處也是猛地疼起來，我哼了聲，栽下去時忙用手撐地。
還好屁股沒著地！一手撐著地，一邊胳膊被來人抓住，身體就憑他一力抓起。「你在幹什麼？」周映看我一臉痛苦色，還抱怨我。
「下床幹什麼？屁股上傷的不深嗎？」難得的看見他也會擔心我。
我哎喲著，扶著他站在原地，右大腿後面的傷口疼得厲害了，我輕捂著不敢再動，周映的話也沒精力辯解。
「走啦，我扶你回床上。」他沒好氣的催我歸位。
「等等。」小心移了一小步子後我抓住他，「我要上廁所。」
「你……麻煩。」
我窘迫加氣憤，臉紅到耳根。
廁所裡勉強站住，周映卻不出去。「喂……」我扶著牆，提醒他一聲。他不耐地掃我眼，走出去時邊說：「有什麼不方便的叫我哈。」
完了後才有精力掃視四周，這不是旅館賓館什麼的地方，倒像是誰的私人住宅。出門時周映已不見了人影，我只有慢慢挪回屋。還沒有走得這麼艱辛過，二十多米的距離走了好久，幾次都因為不注意重力不均衡而疼得我汗流浹背。
房內床邊坐了一人，他靜靜地看著床腳處，似在發呆。我怔了怔，腦海中會放出他叫我先走的畫面，他還好好的坐在這裡，似乎沒有受傷。他身後的窗簾大開，光線暗暗的，是才下過雨不久，鐵柵欄上還有雨滴滑落。看烏沉沉的雲密集無邊的陣勢，估計這雨還將持續很久。
慢慢走進去，他回神過來，也不攙我，只盯著我，打量著我，看我一小步一小步，每一步的距離還沒有一腳大。
「你看什麼？」終於按捺不住，我立在床尾盯著他。
兩三息後，他才吐出一句：「我不是說過你要快去快回的嗎？你去了哪裡？」他眼睛裡的神采淡淡的，話音也軟綿綿的，但這話卻讓我沒來由得心裡升起火來。
「我沒去哪裡。」不回答倒像是真是沒聽他的話擅自去了外面般，說著我一邊試圖爬上床。
上床難，無論先抬哪只腿上床，都要牽扯到傷處，我「嘶嘶」著吸著冷氣，從床邊退下來。
「去了哪？」他驀地上來一句。「我沒去哪！」我脫口而出的怒氣，連個床都上不了的苦處真是沒法說，旁邊還有他盯著，怎麼都叫人不自在。
「那難道你就是在廁所裡被人給逮住的？」趙瀧忽一質問，我火氣騰得老高，本來事情都出的莫名其妙，出乎意料外的那麼多，令我怒不可遏，他還要給我提醒。
「我說過你要快去快回的。」他輕聲道出，話裡一點的不滿，彷彿我是沒按照他的話去做的。我心中郁極，挺起背脊臀上又一痛，輕哼聲，「我就是在廁所裡遇到的他們，莫名其妙！」
「就在廁所？」他還似不信，閉上眼幾秒後看著我說：「昨天我們在清掃整個俱樂部，除了我所在的房間和你那個廁所，外面都亂極了，你真沒有出去麼？」
惱極的我沒有察覺到他的話中話，只是煩躁他的無休無止，他的不相信。我定定地看著他雙眼，他那雙眼睛讓我恍惚，一點疲憊，一點難受在其中，我異常煩躁。「你走啦。」不知怎的就蹦出這樣一句，我看著床，臀上漸麻。
「你……」
「你能不能別以這麼種樣子問我！」我打斷他又想悠悠閒出的話，他也不生氣，眼睛裡似要說什麼。「我怎麼種樣子？」
──你就真不知道？我憤懣道：「你總是這樣，這樣……這樣審問人的樣子，我有什麼錯，每次都這樣！每次都這樣！」只記得好多次，他一副審問人的樣子來到我房間，無論是生氣還是溫和著的態度，可是他的眼神總是睥睨的。
他沒說話，靜靜地看著我暴躁地朝他吼叫，偶爾身上什麼動作導致傷處一痛臉上便微微變色。現在他的沉靜與他以前的冷漠沒有什麼區別，無論我是叫囂還是發洩都入不了他的眼。我算什麼，又怎麼入得了他的眼！始終是不平等，我們又怎麼能真正平平和和下來說說話！
門口突然疾步進來一人，他似是站門口很久了，聽到我的話，鬱怒在臉上，「徐波，你倒有臉問自己有什麼錯！你別以為我們什麼都不知道！趙瀧能忍我可再忍不了你了！」
「周映！」趙瀧重重的開口。
周映譏誚地看他眼，「這麼長時間了，你還要護著他嗎？還說黃寺，在我們面前，你不一樣有心思在護他嗎？」
他又轉眼於我，那譏誚地也有些居高的姿態裡一絲無奈：「我真想不通，到底是什麼讓你明知自己有錯在身還這麼好顏無恥地向我們叫囂來著。」說完趙瀧似想有什麼動作，周映眼神像是有實體形狀地包裹住趙瀧，「親兄弟明算賬不是嗎？你就老實坐那兒聽。徐波不是覺得他沒什麼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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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預告：
「周映你給我夠了！」趙瀧突然站起來扯住與我瞪上眼的周映，「你這麼激他算什麼事，」又掃我眼，向掃空氣一般，掃一對垃圾一般，「他刺黃寺的一刀，只能由黃寺來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