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二百一十八章 黃寺的打擊 文 / 十緒
第二百一十八章黃寺的打擊
在三哥家裡醒來,三哥抱怨了下我昨日醉酒後對他的滋擾,我只有乾笑著告訴他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不過這一覺卻是我睡得最舒服的一次了。起床時只覺天色以及週遭一切沐浴在陽光下的東西都較往日來的明亮,精神充沛,十分的開心。
三哥在家也沒事做,我和他切磋球技,一下午就過去了。晚上七點時,姐來了電話,問我在不在家,在家的話把三哥叫上一起去館子點菜等她回來吃。
許是昨晚經過了酒的熏陶,我對姐的氣幾乎都消散了,加上晚飯時姐好像那事兒沒發生過一樣平常地與我聊天感慨,我再也不念及那事兒,心情大好起來。
第二天要上學,早上比較難得的興奮起來,為去學校上課而開心。一個多月不在學校,對學校的東西甚是想念。姐在到她學校時拉住我,眼睛清澈,很久沒這麼近距離的看她了,我「嗯」聲等她的吩咐。
「徐波,不管夏東梁在外面做了什麼,你也不要自己擅自做主插手我們的事,好嗎?」
愉悅的情緒在這一刻稍頓,我笑容也一僵,只她那真摯誠懇的目光,我再是受不住,「好。」
笑容漾在她白皙的臉上,我心中的僵直不由鬆動。她摸了摸我的臉,笑容裡是對我的相信,「徐波,就讓我和東梁就現在這樣自然發展下去吧,將來,誰都說不定的。」
「嗯,你進去吧,再聊我就要跑去學校了。」我笑著回應。
她的開心感染了我,與她分別,我一顆心早比我身體要快的奔到前面去了。
又上課……
第一天時大傢伙兒都衝著這新鮮感學得特帶勁,除了拔尖的愛學習的十幾個外,其他人最久也只是保持了一周的記錄。教室裡人到齊的時間也只保持了一周左右,有人便按耐不住出去參加校考了,後期大家都在討論多考幾個學校好,自己省的好考還是外省的好考,誰錄取紀律打,哪個學校英語要求分低。
一月上旬,班上人常常你去我回來,人參差不齊,校長對此也無奈,只要聯考成績過了聯考線的,在主任那兒簽個名就可以去w市了。
校長調課到我們班給我們代數學,我被看得死緊,趙瀧周映幾個要考的學校基本都在這一段時間,一月十一日,他們仨正式離開。剩下的人被集中到教室中間一塊,上課想分心都不成。
課程很緊,政治就要背死理,比如哪種政治話題對哪幾個原理,考試只要答到這幾個,再分析下實例,幾乎都會得上一半分。英語這門課我是有心而力不足,想補起來,可是高中近三年的對英語課的缺失讓我幾次煩躁放棄。數學還好,之前在w市有趙瀧的強強輔導。再是地理問題,我也有些吃緊,喻寧主動前來幫忙,被我拒絕,為此黃寺大怒,與我又矛盾上來。在是要每天晚上去老師那兒補還是要喻寧平日裡給我補的兩條必擇路上,我還是選了後者。
和雷文彬再次接觸上其實是在上學後沒多久,但都只是暗地裡,我們幾乎沒接過頭。自趙瀧幾人都走後,雷文彬終於現身來找我。和他在課間操後匯到了一起,黃寺見了很不爽,我們的頻繁接觸其實也沒聊什麼,多是閒聊,說會子將來。
在一次午休我和雷文彬在天台抽完煙下來,他遞我兩包煙時,黃寺突然出現在樓道口,直視於我,怒氣藏得很好,幾乎是面無表情,雷文彬大大咧咧經過他身邊時還專程叫了他聲「寺哥好」,引得黃寺眼裡怒意陡地迸出。
──他們原來是真得認識的,而且都可以把對彼此的仇視明白的轉換成假意的逢迎放在嘴上的。我一樂,笑嘻嘻地看眼黃寺,與他經過時他一把抓住我,我遞他一包煙,「給你一包,放手吧。」
更氣得他不淺,「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怎麼認識的?你怎麼能和他混在一起?」一連串的問題同時逼向我。看他臉部都被忍耐已久的火燒紅,他那一雙眉幾乎糾到一起,我突然開心起來,「跟著他有煙抽,和你們在一起,我可什麼都沒有。」
手裡的煙被他打掉,我險些從樓梯上跌下去,看他假情假意的怒氣一滯,擔憂上臉,我心下大惱,但懶得和他鬥,撿了煙就跑。
不想喻寧早已堵在了一樓的樓道口,我被他逮個正著,直接扯到教學樓旁的畫室區。現在的畫室一般沒學生,喻寧把我丟在一廢棄舊的畫室裡,待黃寺進來,他鎖了門。
「你們這是要幹什麼?」我按下怒氣道。
「外面不方便你交代事情,現在你可以說了。」黃寺的話剛完,外面的鈴聲響起。
外面是不方便你詢問我事情吧?我暗惱,「說什麼?等下要上課了,校長的課。」我急道,望向喻寧,喻寧坐在門後,臉上一點焦急都沒有,「徐波,你下午的課要是曠了,我去向老師請假。」
「你們這算什麼?我不說還不讓我走了是不是?」
「徐波,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黃寺就這一問。
「不要你們管!」我衝不出去,氣得直跳腳,「我交個朋友你們都要管?我抽煙又怎麼了,周映還不是一樣的抽!你怎麼能什麼都管我?」歇斯底里數個斥責,黃寺靜靜地看著我發瘋般嘶吼,火氣漸漸的竟消散了個乾淨,待我惱得一會兒,心緒平靜了些後,他語氣穩穩地只給我說了一句:「你捫心自問,你交的那些朋友真的是可以做朋友的嗎?」
心裡僅剩的火氣一頓,我一時接不上話,可之後想起還有達子一干人,喻寧都知道,他們難道算不上?我掃眼喻寧,他不知在哪兒拾了一本舊書來,此時正低頭看書,全沒關注我們。
「你管不著我。」我梗著脖子道出一句。
黃寺火氣散的快,一散開去就只剩那靜的令人不敢直視的神情,那一觸便會觸得自己心怯的眼睛,我再不敢對視,只在他的靜視下就底氣不足。
「趙瀧他們一走,我確實好像是管不住你了。」他似歎息,我心中一緊,提到趙瀧我就沒來由的惱,可我找不到反駁的理由,也不好說「你怎麼管不著我了」這樣自取其辱的話,和他說話,我似乎永遠都是處在下風,沒有主動權。
「你們認識很久了吧?」
再次沉默。我不能再說他管不著的話,只因情緒平復下來,我想起早前我跪在周映跟前的事,我承諾了他們只要放姐,他們說的,我都會做。記起這些事,我是再沒臉反駁黃寺的,可是他的質問,我還是不願就真如實答了。
「早在之前我就警告你要離他遠點,我知道你肯定是不會聽的,呵,可是我沒想到你還會變本加厲了。」黃寺拿出煙盒,將裡面的煙盡數倒出,一把揉了。
「趙瀧走了,他的禁煙令也就被你忘了個乾淨是不是?」
上課鈴聲響起,我心下一急,可黃寺和喻寧根本不見有什麼反應,看來他們是打定主意要治我一下了,我一時惱怒、羞憤全湧上來,心底在吶喊:為什麼,憑什麼每次他們都可以這樣圍困我!
答案其實我自己是知道的,只是不願面對。這一時不由難受的想一死了之,孤獨、苦痛感齊齊湧上,怯懦又起,我恨我自己的軟弱。
望向窗外,窗外一陣的喧鬧,大概又有什麼領導要大駕光臨本校,學校臨時叫了高一高二的學生們來清掃學校。
「我聽說在w市你受了傷,卻是你自己想謀害自己的兄弟不成──」
「對!」我打斷他的話,心裡突然悲涼起來,「對啊,就是我,我想殺了趙瀧的,可是沒想到謀虎不成,反把自己搭了進去,怎麼,趙瀧沒給你講過?」
黃寺走近來,我冷笑於他,他驟然一拳,我向後猛滑出一步,屈下身去。他提起我,面上沒有怒氣,又是一拳,只是這一次砸在我臉上。我捂著肚子,冷笑,他又連給我兩擊,我俱不還手,他問:「你是還不知錯麼?」
「我有什麼錯呢?」齒間染了血,我吐出口血沫,冷冷地瞧著他。
「你總是好了傷疤就忘了疼。」他的這句話的確是個提醒,我倚坐在牆邊,移開視線。「趙瀧並沒有告訴我你在w市的事,他還是拿你當兄弟的,可是,你就是這樣對你的兄弟的麼?」
「他是我什麼兄弟?我從沒拿他當過我兄弟!上次是我疏忽,可再有機會,我會像殺你一樣殺他,殺死他──」
「啪!」
「你有本事打死我好了!」我嘴上生疼,他那一巴掌可真大力。我也不擦,任唇破血流。
「我這是替趙瀧打你!虧我之前還逼著趙瀧承諾再不對你動手!」他喉結上下移動,面上陡現怒色,一把揪起我,一拳讓我撞到牆上,背脊生疼,不由怒起,開始反擊。
我的反擊是大大的激怒了他,他的力道更猛。起先我還能與他你一拳我一拳往來交錯,三四回合下來,形勢一邊倒,我跪倒在地,頭暈的幾乎爬不起來。
喻寧似乎只負責看門,什麼事他都不管。黃寺深吸了口氣,指了指我道:「這是第三次警告,事不過三。徐波,要是再有一次,看我不廢了你雙手雙腳!」
「喻寧。」他這時叫了喻寧,喻寧才動,接過喻寧給的紙巾,他丟我兩包,又向喻寧道:「從今天起看好他。」在喻寧點頭後他才出了門。
畫室水資源豐富,我在池邊清洗好,在喻寧要求下進了醫務室,硬是給我掛了針,又找醫生開了兩張病條,我是扁條體發炎,他是亂吃東西導致了急性胃炎掛點滴。
「喻寧,你可真狠。」在黃寺走後本想一氣之下就那慘樣兒去教室的我被喻寧重手段牽進了醫務室。
喻寧沒有答話,還拿著他撿的那本舊書自顧自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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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所謂的錯誤,不是認不認的問題,而是願不願意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