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二百一十九章 面對錯誤 文 / 十緒
第二百一十九章面對錯誤
和雷文彬一直沒再碰面,但短信不斷,喻寧不知是大意還是怎麼,從沒要求過檢查我這些,可這也減少不了我對他和黃寺的恨意。
晚上喻寧送我回家,陪我在一高門口等姐,姐和他倒聊得開,我只有應景適當的也和他們樂著。
在床上翻看著手機裡與雷文彬的qq聊天記錄,心裡不由一絲怒。
我問他為什麼要將我強行從廁所劫離,還把我重傷引趙瀧來。他說,趙瀧酒裡本是下了藥的,可以匡恆興業就是那個一直給趙瀧敬酒的中年人做的太不到位,趙瀧一口酒都沒喝,他那邊的人等不及我再慢條斯理去約定的那個房間,於是用了強。
可事情還是沒成。我發他後他簡略地打來一句:是趙瀧警惕性太高了。
我又問他知不知道我傷的險些走不出去那個門,他卻裝的不知,又一番假意追問,我只冷笑,看來他是的確要防備的,我們是互不信任。
明天週一,趙瀧他們有學校在明天考,我卻是週二下午去w市,本想這次去了w市可不能和他們摻和到一起,不想黃寺在得知我去的時間後立馬告知了趙瀧在那一天什麼時間什麼火車站去接應我。
車票買了,與學校主任打好招呼了,不好悔改。我的第一場考試是在下下週三,只是要提前上那兒請老師指點下自己。
一覺醒來,大雪鋪地,枝頭的雪壓得樹個個彎了腰。去學校的時候,很多人在地上結冰處滑著冰,還有的打著雪仗。持續下了一夜的雪竟然會在地面累積到這麼厚一層,大大的出了我的意料。大地還籠罩在月色裡,學校中一片銀光,太多人嬉笑玩樂著。想到姐剛開門時開心的樣子,愉悅的一把摟住我脖子快樂的蹦起來的樣子,我輕輕一笑。
「徐波你開心點嘛,這幾天你怎麼了,老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她活潑的蹦跳著問了我一路,那一刻我真覺得她不像個姐姐,看她在雪中的姿態,真想擁之入懷。她是冰天雪地的現實裡唯一的溫暖所在。我垂頭想著,又不由惆悵。
要走到教室時,一雪球生猛地砸中我腦袋,我怒極看去,一女孩訕笑著跑來,一邊叫道:「對不起同學!」
想到姐,我怒意散去,叮囑小心點後便走了。
下課時被致海叫出去玩雪,下意識地掃眼喻寧,他果然也是要與我們一道,但是並不玩,只站於一側。被他這樣冷眼盯著,渾身不自在,挨了青雲好幾下,最後投降,被一個隊伍的達子大罵。
回教室時背後汗濕了,黃寺還站在樓上,我心下暗惱。
是沒有見過黃寺那麼冷顏對我。即使是在決裂前一晚遭我拒絕後,那是我知道他只是生氣,這當兒的他讓我有了絲畏懼,我恨這一刻我對他產生的畏懼,恨自己在面對他的冷漠時的怯懦與自暴自棄。
「……之前的,是替趙瀧教訓你!」
「趙瀧沒有告訴我這個事,他還一直把你當兄弟,你就是這麼對你的兄弟的麼?」
「喻寧,看好他……」
「徐波,事不過三,再讓我抓到……」
他的氣,他的恨,他的冷漠,在那一刻都表現的極純粹,彷彿尖厲的冰塊,冰冷到心裡,堅硬的告訴我,他和他的兄弟,不是我隨意可碰的,和趙瀧的手段如出一轍。
頭疼。到底是他,從當初同我一樣的懵懂無知進化為他現在果斷決絕的性子,他只用了一年多的時間,而我,還是這麼敏感多疑,不自信,遇強則怯縮,他又是這麼做到的呢?
煩躁的再坐不住,歷史老師的課,老師正在黑板上抄題,我摔了筆,逕直走過去,「老師,我頭疼,去下醫務室。」
老師想斥責什麼,打量我幾眼,終是沒說,點頭允了。喻寧則在這一刻眼裡迸發出明顯的怒意。
心底還是有一絲顧慮,買了煙後我去了醫務室,請醫生為我掛了葡萄糖後抽起了煙。心中幾乎壓制不住的恨意,惱怒。
現在幹什麼都被督視,玩個雪球還被人一上一下的看著,我狠狠的吸了一口,朝窗外噴了口煙。
吸完一支,繼續點上一根,電話突然震動起來,卻是喻寧來電,我恨恨的掛掉。又想到在w市的事,反被人重傷,趙瀧的揭破,一心求死,趙瀧的強灌,周映卻找媽來當由子誘我回心轉意。
現在的黃寺又一改他以前的柔和作風,我是更能適應了,但是卻恨。恨意此時來得乾脆果斷,不再有什麼愧疚,可是我卻再沒機會報復。三哥不可信,溫世揚至始至終都不是我的人,達子他們我也不願再拖下這泥潭,七哥不能靠,九哥更是不能說,我要怎麼才能洩恨?幾欲抓狂。
又猛抽上一支煙,第三次掛了喻寧電話,深深吸進一口氣,抬頭看見一臉怒容的喻寧,我一驚,他臉上掛著一絲冷笑,手裡還拿著手機,「呵,還真會找地方消遣啊,還掛我電話。」
「你別欺人太甚!」我從床上支起身子,怒瞪向他。
「又抽煙?誰給的?還是自己買的?」他的目光掃向床邊的黃鶴樓,我忙將煙盒搶在手,「你管的太多了。」
「從當初你拿自己來交換楊直矗起你就沒有自由權了,你是忘了那個事嗎?」他狠厲道出,我不由一怔,他竟會知道!不過後一刻也就不奇怪了,他是黃寺的人,這些他早知道的。
「我沒有自由權,再怎麼也輪不到你來多嘴!」我怒駁。
「徐波,你別逼我,我可沒黃寺那麼好性子,你有種再激我一下試試!」他更是怒,話也放得狠了,我張張嘴,確實再不敢激他。他知道我所有弱點,他的實力還遠比我強,他狠起來的心腸卻也不是黃寺可比的,我真想不通黃寺怎麼會有他這麼一個兄弟。
場面靜下來,喻寧不再說話,坐在床尾的椅子上。我也不敢再抽煙刺激他。情緒漸漸穩定,回想起還不知道喻寧身份時他的理解人和親切,不由啞然,衷心佩服於他的忍耐力,他的表演。
「喂,喻寧。」我換回走神的他,他眼裡還有怒意,我一笑,「我想請教你個事。」
盯了我一會,他說:「你說。」
笑了一陣,我溫和道:「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見他不解,也懶得深想的模樣,我笑道:「就在我們之間還沒拆穿時,那樣的你,究竟是真的平常的你,還是黃寺叫你以那副樣子騙我的?」
沒料到我有這樣一問,喻寧鋒利的眼睛裡光澤一頓,我笑著耐心等他答覆。
他吐了口濁氣,目不轉睛於我,「都是我。」
「那你在黃寺面前時怎樣的?」
他一愣,皺起眉,「這個你不需要知道。」
「那我需要知道的是什麼?」我反問,輕佻地問回他,「知道什麼呢?要明白我的生死已不歸我自個兒掌控,要明白我永遠贏不了黃寺他們,明白這一輩子,實力永遠及不上他們?」
「徐波。」他猛喚回我幾乎衝破喉嚨的怒意,我自嘲一笑,望著他,期待他能給我哥好的答覆。
「你的性格,不足以成大事。」他目光沉沉,像一頭蟄伏在山洞裡只露出雙眼但警戒的氣勢已濃濃流露在外的虎。「黃寺他們走的路並不適合你,你只是為了追上他們強迫自己走上這條路,這條路不好走,你更走不了。」
這話如雷霆,我嗤聲,他說:「你只需要知道,黃寺不會害你。」頓了頓,他接著道:「他和趙瀧他們一直待你是兄弟,是你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皺起眉,我接住喻寧的直視,他的真誠已寫在哪雙眼裡。我嘿笑聲,打破這種令人動搖的氣氛,「不愧是黃寺的兄弟,連誘惑人都誘惑的這麼真。」
「徐波,你有必要這麼折磨自己嗎?」他的怒意已散去,此時皺的眉中卻帶著一種關心,我承受不起。
「事實就是這樣,我沒本事和你們鬥,在我第一次輸的時候我就該有自知之明的。」我冷笑。
「徐波,你總是這樣,從來寧願自暴自棄都不願承認自己的錯誤,不敢面對錯誤,就是你一直以來最大的錯誤,導致你一錯再錯。」喻寧的話令我心中一處一痛。
「你這話可真拗口。」我笑回,移開視線,「你們現在怎麼說怎麼對嘍……我是個失敗者……」
「你還是不肯承認自己的錯誤。」喻寧話裡也是一陣歎息。
我的錯誤?我的錯誤?我一遍遍問自己,嘲笑諷刺自己,我的錯誤,我最大的錯誤是生於這世間,於是對上不孝,對下不義……都是我的錯,但也不是我的錯……我合上眼,再不願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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