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二百二十一章 餌（一） 文 / 十緒

    第二百二十一章餌（一）

    黃寺？我皺起眉，他也等不及我再疑惑出來，直接道：「就告訴你一聲，今晚凌晨，我們做他。這次動手全是我一手安排的人，保定讓他不死下輩子也必須在床上度過了。」他笑的十分自信，彷彿今晚必成一樣。

    「噢？」我腦子一時還不能反應到他所講的事情上，冷靜了會兒才問：「你安排多久了？」

    「有一段時間了，就等你們校考，趙瀧他們全離開a市。」

    我心裡嗤笑聲，「a市離w市也不遠，你就不怕……」未說完，他極驕傲的一笑，「我等了好久了，怎麼會不注意好這個。今晚不光黃寺出事，趙瀧那邊也會有一場亂子夠他們忙的了，你等著瞧好了。」

    「哼。」我哼笑，不大相信，他聽出我意思，大笑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一直以來都不信，特別是上次的事，我的能力你更是瞧不進眼了。不過這次你確確實實可以放心了，我會在圍黃寺時給你來個現場直播……你今晚會去網吧吧？」他似穩券在握般。

    「你就那麼胸有成竹？」

    「等著瞧好了。」

    「好啊，我等著。」

    看了會電視，覺得無聊，躺在床上心不在焉地聽著電視裡的聲音，雷文彬的話飄忽的出現，一直縈繞在腦海裡。

    ──雷文彬說的是真的？

    黃寺黃寺，心裡默念這個名字，並沒有危機感浮現。無聊的作起假設，雷文彬要以怎樣的方式圍黃寺。黃寺被圍，會驚慌嗎？很久以前的畫面浮現出來，初中拜師前一晚，趙瀧的師傅叫人試探我們，我們被圍，黃寺第一時間走到我前面與他們對峙，我們商量辦法擒賊先擒王。剛進高中不久，高成圍了我們，黃寺瞬間的驚慌，但一會兒就淡定了，那個時候我們似乎是幹什麼都不怕的。

    他有過驚慌麼？腦海裡仔細的去尋找他曾經驚慌失措過的景象，屈指可數。……我為什麼想到這個？……雷文彬叫我去網吧，真去麼？雖然無聊，卻沒有**要出門。

    呆愣愣的望了天花板一會，我又覺不妥，給雷文彬回了電話去：「你們幾點動手？」

    「預計時間是凌晨一點，學校門衛都熄燈的時間。」他陰陰的笑起來，──惡狠狠地大笑著。

    「在學校裡？」

    「對，怎麼了？你要去網吧麼？」

    「一點動手？」

    「對，一點可以引黃寺到學校預定地點。」

    「幹嘛要去學校？」我不解了。

    「你想想，明天一大早，一大群學生們上學，看見他暴屍在那兒……我要徹底廢了他，讓他也嘗嘗絕望的滋味，哈哈，也算給你報了大仇了，爽快不，哈哈！」他惡狠狠地說。

    就像心底下埋葬的一塊東西猛地被人撬動了一樣，我腦子裡有點火竄起來，背上竟出了汗。想出那幅畫面，我不由得握緊手機，「要高考了，事情鬧太大了不好。」

    「你怕什麼，這事兒從策劃到行動，一丁一點的都和你扯不上關係！」

    「我不是說這個，你想毀了我們學校的清名麼？」

    「哧。」他不屑地笑了笑，「我也只是說說……在學校那一塊動手方便些……黃寺的生死，那得看他自己了，嘿嘿……」

    「你要怎麼引他去？」

    「哈，這個……」他那邊一陣吵鬧，一會兒他說：「先不說了，你等著看好戲好了，晚上見！」說著就掛了。

    心中騰騰一怒，那一口氣悶在胸腔裡不吐不快，我重重吁出一口氣。

    在床上翻覆，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不痛快。現在想來，那時的黃寺一干人算是我的獵物，即使我一時半會兒捕殺不了，但是他們就是我的！況且我的仇我也不要外人插手！

    越想越不爽，我在手機裡胡亂翻著號子，看到喻寧，想了想給他撥了過去，結果竟然是暫時無人接聽，呆了會兒又撥打了兩次，無人接聽後便是關機了。心下莫名的一駭，不敢鋪開來想我所料想到的情況。

    煩躁。腦子裡總是重複著雷文彬惡毒的語氣和陰沉的笑聲，他和黃寺的仇不過是趙瀧打壓了他的勢力罷了，他們的恩怨為什麼要和我的牽扯到一塊兒？

    再回憶起之前與雷文彬合謀趙瀧不成後，在歐陽叔家周映的質問，他們是知道的，可是還不報仇，反叫我活下去，說什麼對我的懲罰只能黃寺來判決，可照黃寺那樣兒，他只怕死都不會再我身上果斷點了。

    我要等到什麼時候？

    他們要殺他！他們要盡所能的羞辱他……他們要用什麼引他去呢？

    心裡的火騰騰而起，火勢旺盛。我給趙瀧電話，關機，給周映，也是關機，最後一個希望──鮑偉的倒沒有關機，但永遠是暫時無法接通。

    又半個小時過去，我終於受不了了，給黃寺電話，他竟然也是無人接聽！九點半了，回去的話，也是十二點半……

    一直給黃寺電話，撥給喻寧、鮑偉，竟都打不通。我盯著手機上雷文彬的號碼，胸中火燒火燎。

    手機qq上將他們從黑名單拖出，一一發信息，都沒有人理睬，我真急了。在窗口站著吹了會涼風，凍得手指僵硬，心裡還是無法忍受。穿了衣服下樓，乘上的士時問司機哪兒有現在可以跑長途的車。急切的姿態嚇到司機，他拖了我去私跑長途的出租車據點。之二十分鐘，我就坐上了跑回a市的車。出租車，三百塊，沒有講價。

    前一個半小時都在不斷給黃寺他們信息，可今天晚上他們真的就像遭了事般全不回我信息，我心下不由對雷文彬更惱，更煩躁。

    司機先生問我這麼急是否要回家，是否家中出了事，他竟也是a市人，可我沒心思與他聊家鄉，草率答之，一顆心老早就蹦了回去。

    超速回去最快也是十二點過，而雷文彬說，一點引黃寺入籠，我不知道十二點半他們會在幹嘛，不知道我回去了要怎麼找到黃寺，這一切都沒想過我就坐在回去的車上了。

    沒有時間給我想，即使想我也不知道，唯一能做的就是快速回去，盡量能提前趕到。

    被司機叫醒，原來車已進入a市，他問我去哪兒，我腦子一時也清醒不過來，掃了眼車上時間，「二高。」

    司機二話不說，馬力十足的送了我到學校，不過我是要求在學校附近下車，司機囑咐了句「注意安全」後才走。

    學校在一個凹街裡，我在凹口站了會兒，雪下的極大。我走到校門口向裡看了看，一片黑，一點動靜都沒有，校燈也都滅了，這一瞬我才知道怕了，完完全全的頭腦清醒過來。

    手機快沒電，黃寺的電話還是沒通，所有能和他扯上關係的人現在都聯繫不上！地上積雪一腳下去與腳背持平。穿著內棉外皮的中長靴，在雪地裡來回走上一遭，腳也冰涼涼的了。

    背上冷汗下來，街上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我有點後悔。感覺這是一場夢，三個多小時前我還在暖和的被子裡看著電視，現在就孤零零一人佇立在三百公里以外的a市的一條大街上了。

    身上又冷又熱，我的行李畫具也都放在w市的那個旅店哪，雖然已交了一個月的房租錢，但僅僅幾個小時，我就這麼突兀的衝回a市了，這一刻我自己都不願相信我自己了。

    又一點後悔，我開始在出租車上是否就該說先去黃寺家的？

    手機上顯示了一次電亮不足，我想到了姐，但不敢打給她，我的出現太驚異了，三哥世揚諸人更不必說了。

    「媽的。」暗罵聲，我跺下腳，腳下那一塊雪都融了，化成了堅實的冰。

    雪沒有停止的傾向，我都開始懷疑這是不是一場夢了，這定是我腦子發熱胡思亂想的場景了。正這樣想著，左前方暗處影子晃動。

    我冷驚即起，慌張地後退，正想藏身一處，只聽那處竄來幾人，當前一人叫嚷出：「前面的，是誰？」

    再藏是藏不住了，由於慣性的恐懼，我逃了幾步，腿腳幾乎凍僵了，這幾步沒有讓它們緩過來，反而差點讓我被雪下埋住的大石頭絆倒。

    就這一空當，後面當前一人已追近了，「徐波？」卻是叫出了我的名字，我驚奇下強捺下驚慌回身看他，我不認識，「你是？」

    「就是徐波，快！」

    腦子一時沒反應過來，但已嗅出不對的味道。我下意識的逃，腿腳還真不利索，身上穿的中常式羽絨服，實在是個麻煩。沒幾步，那人一把逮住我帽子，我被扯得直後退一步。

    轉身一肘橫到他側臉上，他也沒痛的鬆手，倒還雙手揪緊了我衣服。

    其他人圍上來，一人從身後抱住我，我跟前那起初揪著我不放的傢伙一拳來，我雙腳借力齊蹬開他。身後人也抱我不住，與我齊坐地上來。

    趁他鬆了手，我趕緊翻到一邊，才爬起就被人逮住。這羽絨服確實礙事，他們一人在後面揪住我雙臂，我雙臂一時竟就再揮動不了。

    被打趴在地上，雪上幾點紅。我吃力地爬起，背上被連踩上幾腳。還有一腳更狠，只踢到我臉上，我一時再沒力有動作，他們才鬆懈下來。

    「你、你們……」我再叫不出來，口鼻竄血，臉上一邊火燒般疼，一邊貼著雪水冰涼徹骨。

    他們扯著我的衣服翻了我起來，我只稍有一點動作肚子上便挨了一腳，這一腳令我痛哼出來。血模糊了半邊視線，更看不清他們面相了。「你們……誰……」

    羽絨服被扒拉下來，內裡就一件保暖內衣，可保暖內衣如今也沒多大作用了，只一會兒就被雪浸透。

    「誰……」我雙手撐不起身子，一人前來揪起我，笑著猙獰。「你出現時為了通知黃寺吧？」這句話讓我心中一寒。

    「你也不用通知他了……」他接下來的話我已猜到。「……你是最好的餌，他馬上就會來。」

    ──心涼個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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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章預告：

    徐波！

    嗯？

    一回頭就和一個雪球來了個親密接觸，黃寺站在一幢樓前發行大笑，手裡還揉著個大雪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