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二百二十九章 事端再出 文 / 十緒

    第二百二十九章事端再出

    那個人是誰？──是他的兄弟吧，看他們的熱情度，趙瀧也沒反感那男生的摟抱。他的朋友，我沒必要花心思知道。

    可是關於那個張叔，趙瀧他要向我講什麼？要殺要留那是他們內部的事，與我何干？

    又吃了一會子，各樣菜都給他留了一半，我足足吃了兩大碗。放下碗筷，手機時間是十二點四十七，趙瀧從門外進來，那男生尾隨到門口，「那我走啦！」又向我招手道：「走了，兄弟！」

    「兄弟」一詞讓我愕住，趙瀧關門，「吃好了嗎？」

    「嗯。」

    「幾點了？」問時他自己掏了手機出來，「這麼遲了？上面睡會兒去。」

    「你不吃了嗎？」我遲疑道。

    「不用管我，我下午還會有一頓，走，我們上八樓。」

    八零零七六，五個吉祥的數字。趙瀧刷了卡，裡邊是雙人間，我把東西收拾到窗台邊才解衣坐到床上。

    「穿著毛衣怎麼睡？」本想只脫了件外套略蓋層被子就完事了，不想趙瀧呵斥出。「想感冒嗎？牛仔褲和毛衣都給我褪了！」

    「我現在肚子超飽，肯定睡不著，這樣等下穿衣服也快點……」

    「脫！」趙瀧不耐，「就是睡不著也給我躺著，閉眼養神！」

    拗不過他，也反駁不了，我只有起身一一脫了，忙抖擻著鑽進被子。

    腦子裡起初還想著些事，後來就不知不覺地睡著了。一點四十五就被趙瀧叫醒，那一刻竟是還想再睡會兒的，得知時間，我驚得從床上彈起來，一陣暈眩。

    疾步到學校是整兩點，在他的囑咐聲中我已飛奔向考場。險險遲到，背著那麼大塊頭的畫板、提著不一般重量的顏料箱到所在考場，卻不料是要考設計的，還是試卷形勢的考試，好幾分鐘我才緩過神來。

    好歹是在聯考之前跟老師混了一段日子，他私教了我們好些設計常識，還有基礎理論。卷面前面是理論，竟還有百分之八十我能絞盡腦汁的擠出答案來。多是「平民級」的問題，問一些自己的感想及設計方案。

    最後一題是要畫四格，可是我的拿手項目，也就據題意在最後十五分鐘趕了出來。考完鈴聲一響，我後背沁出了，連連翻了下兩張卷面，該填該畫的我都填畫了，不知道的我也裝模作樣的寫了答案。

    一一出考場，c大校區裡異常歡騰，我也隱有撥開雲霧見到天日的興奮感。

    和趙瀧會合，隨他和張叔道謝、告別，張叔專程差人要送我們回去，被趙瀧拒絕，他只有招呼了一個的士送我們，錢他預先付了。這一路我只見到張叔十分不合輩分的對趙瀧十分的慇勤，連同著我。

    「看不慣？」在車內，我一直沒說話，趙瀧繼續了中午的話題，我只當做是他的自言自語。在下車後，沉默了好久的他突然蹦出句輕佻的話來，藐視味十足。

    「你要殺他留他和我有什麼關係？」

    「那你這是什麼表情？」

    我暗哼聲，趙瀧語氣變得森然，「這就是權位的重要。要是我在張財健之下，身不由己，我也只有忍著所有討他一個歡心。徐波，就這個，你做得來嗎？」

    「你做不到。你從來都是想到什麼做什麼，什麼心事都表現在外面，恨我們恨得都想殺我們了也罷，你也只有想想的膽子；你想借吳賢虎的勢力報復，你又下不去手不是嗎？」

    「你……」中間數次我都想打斷，但也說不上什麼。

    「所有的計劃、規劃都是那個叫溫世揚的給你謀算出來的不是嗎？他上面是那只『老鼠』，那只『老鼠』上面直屬的是誰呢？」

    又談到這個敏感的話題上，我噤口不言，就算三哥有問題也輪不到他來訓導我怎麼做，我心中惱怒。

    「我說的話你最好都給我好生記著，沒事時好好想想。」

    抬頭欲反駁時門開了，周映趿著笨貓拖鞋站在門內，「你們回來了，這麼速度？」

    趙瀧去洗澡，周映和鮑偉在廚房忙，夜濃黑，畫具一應物品回來後我就都堆在門邊。看著無人的客廳，我有些手抖。廚房裡周映不滿於鮑偉的礙手礙腳，一邊呵斥一邊嘲笑，鮑偉直喚我進去幫忙。

    可我已輕開門，前一刻竄出，後一秒就聽他叫我名字。

    「徐波！」樓上門匡的一聲，沒有選擇電梯，我疾步下樓。樓梯間黑不溜秋的，才下兩層就掃到鮑偉追下來的身影。

    「徐波，你去哪兒？」他一邊追一邊叫喊，我跑的更快。

    ──但終是快不過他，他能在黑暗中三四個階梯並作一步下，而我卻不能，而且這樓梯長時間沒人走，偶爾還有雜物擋道。

    黑暗裡一雙眼睛直愣愣的向著我，我及時的剎住腳，「喵」一聲，一個影子猛地竄出去，我驚出來，這一時間鮑偉就撞下來。

    「徐波！」他雙手攥住我，氣喘吁吁，「跑什麼！你要命啦你！」

    我推他不開，他搶我畫袋，「大晚上提著這些東西幹什麼去呢？」

    「放手！」我一急之下就鬆了畫袋，衣服被扯，我只有轉身去掰他手。

    樓上腳步聲疾來，鮑偉一仰頭，「周映，快點，這兒！」

    「等著，抓好他！」話才落音，咚咚數下，我大力之下，也不知是誰的腳線絆到了誰，鮑偉剎不住勁，我慣性俯衝，兩人一起就這樣摔了下去，一直滾到樓下。

    摔得我一震暈，顧不得腿上要跑，不料鮑偉還捉著我不放。「放手！」他不鬆手，被我狠著一記。

    聽他痛哼一聲，我只想逃了，再下一層便是一樓了。狠心一腳揣開鮑偉，我提了畫具才邁開一步，肩頭被按住。我欲以顏料箱砸去，周映比我更快，我腿上被壓得不由自主跪下去，他一手掰住我胳膊，一手按住我的頭，將我硬抵在牆上，我只覺臉上生疼，嘴裡也不知吃進什麼了，滿是沙子樣的東西。

    「鮑偉，沒事吧？怎麼樣了你？」周映急切的詢問，我想轉頭也不成，稍一使勁，周映手上就更不留情，我左臂被反撇，痛得再不敢掙。

    「周映！鮑偉！」趙瀧的聲音傳來，我驚得一身汗，決定拼一把，周映適才放鬆了力道的手瞬時加足了力，「啊！」我再次跪下去，汗流浹背。

    「鮑偉！」趙瀧趕來，鮑偉的情況大概很糟糕，趙瀧罵了句，手機燈照過來，我閉上眼。

    「放開他，你先扶鮑偉上去。」趙瀧命令道，周映一遲疑，趙瀧一把拽開周映，我被周映扯得後坐在地，趁此逃，被趙瀧一腳踹倒，他一把抓住我頭髮，拿著手機指著周映道：「先帶鮑偉上去，快，沒看到他流那麼多血了嗎？」他氣得話都帶喘了，拽著我頭髮的手抖著，我雙手抱住他那隻手腕，一腳橫去，中是中了，但得來的是更狠的一擊，我幾欲吐出來。

    「走啊！」

    「趙瀧！」鮑偉捂著頭在樓梯上不肯走，叫不動又叫周映，「我自己上去，你去攔趙瀧！」

    「你先上去！」周映欲過來，趙瀧一怒，手上一加勁，我哼出來，趙瀧朝他們吼道：「周映你也給老子上去！鮑偉他媽的被這忘恩負義的東西上這麼重，他一個人怎麼弄得好，你快上去！」

    「趙瀧，你忘了你答應黃寺的話了嗎？」鮑偉卻不上去。

    「什麼屁話，那也要這毛崽子聽話啊！」頭上一抖手，我痛著直起身來。

    「趙瀧，出了什麼事你先說清楚！」

    「滾！都給我滾上去！」趙瀧暴怒。他這一怒，也是將我拿來威脅鮑偉了，我痛喊出來，鮑偉被周映攔著，只有道：「我上去，別忘了你跟黃寺承諾的！有事好好說，我上去等你……周映，你必須在這裡護著徐波！」

    「滾！都滾，別跟老子談條件！」趙瀧提著我腦袋望牆上一擊，幸得我雙臂護得快，卻也是疼。聽我痛呼著，鮑偉直接從上一層跳下來，周映緊隨其後拉住他。

    「都滾!」

    待得他們腳步聲遠了後，趙瀧才喘著回過神來針對我。

    「啊！」我怒吼出，拼了命的要衝出他的束縛，他又重重一腳下來，正中我腿上傷口，我單腿跪下去，一時再無力擋住他的攻擊，只能抱著腿盡量護住重要部位。

    身子往後一歪，不料失去重心，正是下樓的趨勢。待停下翻滾後，我幾乎直不起身子來，嘔出幾口血味兒，眼前模糊，到處是血腥味。

    趙瀧自樓上緩步下來，我控制不住的戰慄，恐懼，想爬起來都不行，撐不起身子，幾欲絕望。

    「鮑偉還是你堂弟誒，你就那樣下得去手？」

    牙齒打戰，我說不出話來。

    「是不是我們真的太縱容你了，才導致你今天的囂張？」他抓起我，拖我上樓，我抓什麼都阻不了他的前行。

    一陣腳步聲，趙瀧不在意的說：「你非要逼得我廢了你才會知道怕的是嗎？」

    在第二層樓梯口被周映截住，趙瀧提起我，「知道錯了嗎？」

    「你、你有種不救我。」

    「啪！」我怕補起來，周映拉著趙瀧，他倆爭執起來，趙瀧挨了幾記，一氣之下，我右臂突起劇痛，周映在我的那番劇痛裡驚吼出來。大腦內咚地一聲，那些神經估計是再承受不住這一重壓，我怎麼昏厥過去的我也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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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章預告：

    「沒事了徐波，沒事了。」

    又是這句話，很熟悉，似乎不久前他才這樣安慰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