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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二百三十二章 過去的秘密 文 / 十緒

    第二百三十二章過去的秘密

    又夢迴那個「閻羅殿」,四周不再是靜的可以窒息死人的黑暗,這次黑暗裡有張牙舞爪的掛著腐肉的鬼怪襲來,我一路沖衝撞撞,不知掛到了、刮倒了多少道具,不知跑了多久,在週遭故意製造出的「血色」與「慘白」裡,我哭吼,但不敢止步。跑了有多久?只聽得洞內警報聲大起,我卻是早已驚嚇的辨不得南北了,跑回了原地也不知道。

    似乎最後還是暈了的,再次醒來、驚醒來,媽就在床邊坐著,見到她我還以為在夢中,呆呆的看到她摟住我,心疼的噙著淚叫出我的名字,她的手心暖和,那一刻我的魂魄才被拉回來,叫了聲她才大哭出來。

    那不是夢,那不是夢!可是除了腦海中的回憶,媽媽又何曾出現在我的夢裡,她總是被人奪走,總是有人去阻攔我尋找她。

    ……我到底是犯了什麼錯?

    ……他們都欺我……在那所私立學校裡,應該是我人生中經歷最黑暗的一段日子吧。表面上大家都是很要好的,可是在宿舍裡,宿管老師們一走,各派勢儼然拉開陣營。或是官僚之家,或是巨商子女,幾乎沒有一個是沒有背景的。

    ──也有沒有背景的,但都加入了各方勢力,多是一個宿舍為一個團體,或一樓的與二樓的某個宿舍有聯合。我還深深記得某次語文考試我拿了最高分下來,只因與某位班干走得近了,下午回宿舍時,就遭舍內兩男孩攔了。他們還是善意的笑容,我們平常關係也不差,就在那個陽光燦爛的午後,我就著形勢,正式加入了他們一夥。

    那時的我怎知所謂的團伙之爭,爭什麼我都不知道,但我知道敗者的慘狀!

    才說好加入宿舍那一夥人的隊伍,他們對我較以往事更親切了。我還懵懂不知著,一場最最恐怖的事就要發生了,這將給我帶來長達數年的陰影。

    四個人一間房,房中有個大浴室。我正捧著照片想念父母,宿管老師答應了晚上帶我打電話給父母的,我看著相框裡的父母,不由蓄淚。

    宿舍裡的另三人與別的宿舍幾個人打打鬧鬧著進門來,我並沒有在意,其中一個我認識的還笑著對其他人說:「徐波準是又在想他媽媽了,別理他,他就是這樣,每天晚上都要看著入睡吶……

    他們笑起來,我窘紅臉,看著媽媽的容顏,強自忍耐著眼淚的衝勁。

    他們去了浴室,他們可以的笑小了聲音,似在捉弄某個倒霉的同伴。然後「咚」地一聲,一聲痛呼,一長聲叫喊,又戛然而止,掙扎的聲音……漸漸的裡邊的笑聲也沒了。

    我放好照片,才走到浴室門口,就有人跳出來,滿臉驚惶色,看見是我,一顆心才放下來,「嗨,是徐波啊──」

    「你們在幹什麼?」

    「……別進去。」他攔下我,其中又聽人叫道:「讓他進來吧,反正是一起的,遲早也要幫我們的。」

    有人在後鼓勁:「讓徐波進來,讓他見識一回吧,哈哈。」

    那擋著我的人在我遲疑時反推了我一把,我一腳邁入浴室就再也不敢進了,那一幕我在離開那所私立學校後曾經不知做了多少次夢夢見過的。那種事情足以讓當時的我驚心動魄了。

    按住受害男孩的手腳的人我都認識,我們還一起給對方買過雪糕,我們還一起組織過小組辯論賽,一起被老師獎賞,他們都是班上十足優秀的學生。

    可是他們按著那個男孩,一人還跪在他腿上。受害男孩被一人反勒住了脖子,被扣著臉頰閉不上嘴巴,還有兩人分別抓著他的左右手,一人拿著一個碗灌著他什麼。他們手下的男孩掙扎的臉通紅,想叫,又叫不出,喉嚨裡、嘴巴裡咕隆咕隆著,眼睛都被迫得急紅了,眼淚不停。

    在幹什麼?未問出口就有人給我解釋了,跪在那男生腿上的同學說:「上次他們偷偷在飯堂欺負了我們一個朋友……」

    「給他灌的肥皂水……不會死人的……我上次都被他們灌過,醫院都沒去,就是難受……」

    「上次他們在操場上聯合了一班的幾個,我們要不要這回體育課叫##、##去?」

    「我哥哥也在這個學校,不過他初中了,也挺忙的……他說了,要是我受欺負了,就上三班去找他,他幫我打……」

    我呆愣著看著這一幕,才戰戰兢兢勸出半句,就被之前攔我的男孩攬住,「嚇到了吧,其實最開始還是他們興這樣的……」

    「夠了吧,再弄就嗆死了……」

    他們手下的男孩劇烈的咳嗽著。一會兒後另有男生奔進來,「丁老師來了!丁老師來了!快!」那男生跑得極快,一陣風似的。

    幾句話喊過後,裡面的人終於鬆手……他們處理的手法超熟稔,在把風的男生衝來後,就有幾個男孩從外面過來抱受害男生出去,他們帶他去了哪兒我不知道,宿舍裡的幾個忙整了衣服,後來覺得不妥,乾脆開了噴頭互相噴著水……

    「徐波……」老師是來找我的,那是位極其溫和的女老師,待我極好。她進來後看到浴室裡打鬧的幾個男孩,皺眉斥責了幾句,也只是叫他們快擦乾了身子換衣服,別只貪玩弄感冒了等。

    「徐波你又想你媽媽了嗎?」女老師耐心地問我,想到媽媽,那一時我只恨不能立馬飛回去,不由眼眶一紅。這也不用回答了,女老師領了我出去打電話。

    回宿舍時已近黃昏,那幾個肇事者早換了乾淨衣服坐床邊聊天了,看神情甚是愜意。走進去我沒覺察到不妥,只有人遞了個蘋果給我,他們全有意無意的拿眼掃我。

    然後就有人問我老師找我幹什麼,我以為他們要取笑我,立時紅了臉。這時就有男生調侃著說:「丁老師找他還會有什麼事,徐波昨晚肯定又在被子裡偷偷哭了,我今天中午還聽見宿管婆子說徐波枕頭上濕了一大塊呢……」

    他們齊笑,我更窘迫。他們笑鬧了會兒,一人又把話題指向我,「嗨,徐波,我們剛剛的事,你不會跟老師說了吧?」

    臉上還灼燒著,我腦子未及反應過來,就有人坐到我另一邊,他手裡有個吃了一半的果子,口裡一邊嚼著一邊說:「徐波怎麼會呢,我跟他最好了,我知道他的……是吧徐波,我們是一夥的……」

    「嗯……」我索性應了。

    再以後朋友更是多了,那些他們的朋友也因此關係成了我的朋友。從此後,走出教室門,那些同他們呼啦在一起的陌生人也會一起呼啦上我。那一段時日,我竟有滿足。只是滿足的同時,也會夾著更深層次的恐懼。──每次暗鬥的勝利,他們都會呼啦上我同去看那些倒霉的俘虜,各種折磨人的手法……

    我們也有輸的時候,可是我和宿舍裡的那個頭頭很要好,所以打前鋒的總不會是我。而這種友好,也是建立在一種微妙的關係上,金錢、忠誠……老師總是最信任我的,至少我是他們中看上去最誠實的一個。在那一年裡,我也聽聞過有學生因為打鬧或者被初中部的學生報復而休學的事,那些位高權重的家長們也找進來過,只是最後只怕都被更位高權重的的大人們擺平了吧……

    向母親死求賴求,找了各種緣由,總算壓服父親,他讓我轉出了那個惡魔般的學校。

    這一段最隱秘的事,連母親我也沒告知過。可我相信,她是知道的,她是最瞭解我的。

    這一路走來,各種坎坷,即使是那個曾令我陰影了數年的「閻羅殿」,都會有個盡頭的,總會有個出口,母親在那明亮處等待我。可如今,我已不再懼怕「閻羅殿」,我還是那麼需要她。這一片黑暗裡,竟是在尋不到她的身影了。這一片黑暗,將是再沒有一個出路了。那些黑暗外的人,總是要將我沉溺在這無盡的孤獨世界裡,總不讓我再去尋她。可我真的、真真的、十分的、刻在骨血裡的想追尋到媽媽呀!

    他們總是阻攔我……

    他們沒有沉溺過,他們不會知道失去唯一的燈塔的絕望,他們……

    趙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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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章:爭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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