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二百五十一章 郝顏 文 / 十緒
再醒來護士正在拔針,叫身邊人給我按著手上針眼,我略一震,黃寺看過來,「你醒了?」
「嗯。」不自覺地應了下,大腦還未完全清醒過來。
「徐波。」
麻木而茫然的看著他,他右手裡拿著我的手機,「楊直矗給你打了好多個電話,我不小心看了你一條短信,她好像生氣了,你現在醒了就給她回個電話吧。」
翻看姐的短信才知道我在醫院已躺了兩天了,她又以為我出了什麼事不願讓她知道,我又一直沒回她電話短信,她不生氣才怪。我心中不由哀歎:我們間好不容易回來的一點溫馨就這樣終結了,現實太殘酷了。
「姐。」此時正是吃午飯的時間,我趕緊撥了過去。對面的人並沒有想像中的憤怒,只是一點生氣的餘韻留在聲音中,「你沒有出什麼事吧?」
「沒有。」我輕歎。
「別騙我。」
「我沒有騙你。」我已練到謊話出口面不紅心不急速跳語氣還這麼平和的境界了。
「那今天晚上來接我放學。」
「呃?」反應遲鈍的腦子思維一滯,我看眼黃寺,「怎麼想起叫我接你放學了?」
「證明你確實沒出事啊!」歡快的語氣裡還聽得出一點勉強來,這時黃寺輕點頭,我心中石頭落地,「那晚上我去接你。」
「嗯,記得早一點。」
我僵硬的臉部不由展出一笑,「沒問題。」
掛了電話對上黃寺眼睛時還開心著,沒有注意到其他。他說:「晚上我送你去,明天早上過來這邊打針。」
「嗯。」一天三次針,手都不夠戳,左手上還看得見一條血管上三個相距不遠的針孔。
「餓了嗎?我給你盛點粥去。」
沒胃口,肚子也沒現出飢餓狀態,黃寺說:「吃完粥我帶你出去走走。」
點頭應了,許久沒出去曬太陽了。陽春三月,那麼美好的天氣,雖然離三月還有幾天,也僅僅只有幾天了。
在醫院的草坪上曬太陽,手機上奇跡的閃動著達子的名字,我趕緊按了接聽鍵,「徐波,你現在在哪兒?」
第一句就這麼直接,我猶豫一秒,「我在家,怎麼了?」
「嗯。」聽他在那邊輕吁了一口氣,「你還有沒有事?」
「嗯……沒有,這麼了?」
「還在打針嗎?」
疑惑但是還是如實回了,「還要掛兩天點滴。」
「晚上要打嗎?」
「嗯。」沉吟出。
「什麼時候打完,我們一起出去吃頓飯。」
「啊?不行。」
「怎麼?」
「我今晚答應了直矗去接她。」
電話那頭的人想了幾秒,「那帶上楊直矗一起來。」
「不行,改天吧。」
達子沉默一刻,語氣突然有了點生氣在裡面,「嘿,我說,叫你出來聚個餐怎麼那麼難呢?」
這才是熟悉的達子的語氣,我一笑:「難道青雲回來了?」
這問題似乎現在不該出口,達子笑聲一頓,黯然道:「沒有。」
「誒,他怎麼回去了那麼久?」
「我前幾天聯繫到了他爸,他爸說他姥爺去世了,他情緒一滯很低沉,估計還要休養一段時間才能回來上課。」
「都要高考了……那你和青雲說上話了嗎?」我急切問道。
「沒有。他爸說他這一段時間自己把自己關了起來,誰都不見。」達子很失落,說到這個誰都覺得無力。
「什麼時候我們一起去看看他?」我有感而發,卻遭達子拒絕,「先讓他自己冷靜下吧。」
掛了電話躺下去,草地上被黃寺鋪上了一層絨墊,他也不怕被別人說壓壞了草。不過要論起罪過來,是我一出來就說想坐草地的。
打了那麼久電話,黃寺就靜靜地在一邊看我那麼長時間。我轉面向他,「你給我請了幾天假?」
「還有兩天。」
兩天後去學校上一天課就放月假,真令人愜意的休息日。
「星期五晚上跟我們一起去李伯家吃飯。」
對,還有這事。關於這事我沒多大感覺,李伯請客的原因我猜得到,只是這次發生了這樣件事,我和趙瀧共上一桌,又將以怎樣的面目相對呢?
「嗯。」陽光鋪灑在身上,暖和的人正想睡覺。迷濛中黃寺拍醒我,「徐波,不能睡在這裡,醒醒。」
不耐於他的叨擾,又不想動,我微惱道:「我沒睡。」
他有點尷尬,但還是說:「不能睡,這裡睡會感冒的。」
「我知道!」皺眉不爽他的打擾,但瞌睡卻是實實在在的出現了。
「徐波。」又是一聲,我皺皺眉,瞇眼瞧了他一下,翻個身,睡著了。
「徐波!」
驚醒!醒來時發現身上蓋著他的大衣,抱著他的衣服有點郝顏,他拉了我起來,「該回房了。」
披著他的大衣回房,夕陽的餘暉撫摸過窗台,我端著熱湯暖手。打完針才七點多,耐不住無聊困意又泛上,我一連囑咐了黃寺好幾遍九點一刻就叫醒我,他笑著連連應聲。
這兩個小時似乎就是用來給我養精神的,醒來後我只覺精神超好,除了這具身體有點虛軟外。黃寺送了我到一高門口,卻還與我一同站在那兒。
「你……你不走嗎?」猶豫問出。
黃寺從容淡定,「我要看到你們的碰面。」
不再說話,九點半時,黃寺拉了我站邊上,「明天早上九點前去中心醫院打我電話,不用去學校,知道嗎?」
「嗯。」
一高第一次鈴聲響起,高一的放學。對面的學校裡吵嚷起來,學生蜂擁而出,我無聊地掃去一眼,看到姐,不由眼前一亮,詫異下快步上前。
「咦,來的還挺早的嘛。」姐理了理我的衣服,十分開心。看到身後的黃寺歡快的聲音中不易察覺的頓了下,「你有朋友……」
正待解釋,黃寺笑著打了聲招呼:「我等人,徐波你們先走吧。」
姐似乎並沒見過黃寺,禮貌的朝他笑了笑。細想之下,上次在kiss,也只是周映虜了她來,黃寺那時候是不在的。
先陪她去書店買書,一高對街書店一條街,一般遲的會捱到十一點多才收攤關門。提著書和她準備進一餐廳,側邊走來一人,我一怔,他?
看姐淡淡的面容,我心裡有了點底。「夏東梁,有事嗎?」我下意識地站前一步。
夏東梁並不看我,只盯著姐:「你說的分開一段時間,就是為了和他在一起?」
「我們的事,與他無關。」姐的回答極為冷淡。餐廳上的招牌散發出的光暖黃暖黃的,襯著表情冷然的姐又別是一番姿容。
走神了一下,姐拉著我的手徑直往餐廳裡走去,夏東梁立馬攔住,「直矗,你聽我解釋。」我手快的攔下他那雙欲伸向姐的手。
「徐波,我們換一家吃。」姐拉著我立馬轉了方向。
「直矗!」身後的人追叫了一聲,但姐沒有回頭,夏東梁站在原地也沒再追來。
隨姐走,她並沒去餐館,而是站在了一個酒吧面前。
「姐,這麼晚了,去這種地方不好。」我拉住他,有種不明白她為什麼老往這家酒吧跑。
「你不是在嗎?」
「明天還要上課呢姐。」
「你不去就先回去。」她對我這樣一副冷淡態度我十分不適應,勸道:「我們買點酒回家喝好不?」
「我又不喝酒。」她陡地一句,堵住了我所有的後招。
「姐!」我猛扯住她,她目光一瞬間清明過來,盯著我的手,「鬆開!」
「姐,我們回去好不好?你有什麼不愉快的事就跟我說好不好?我幫你解決!」周圍已聚了不少目光,我焦急著也不敢強迫她什麼。
「鬆手,別讓我生氣。」她已經生氣了,這話一出我再抓不住,她得了空逕自走了。
身邊有男女對我們指指點點,我不由一惱,「看什麼看!」想追進去又不敢,這一處我很久沒來了,也不願再來。可是姐一個人進去了,我怎麼放心的了!
抬頭望一眼它的招牌,「kiss」四個大字令我心煩意亂,終是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