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二百五十章 黃寺的關切 文 / 十緒
第二百五十章黃寺的關切
急救。煙鹼中毒。
被洗胃是件痛苦的事，特別是後面我有了一絲清醒時。折騰了好長時間，我是度秒如年。暈過去又醒過來，暈頭轉向的被身邊人撥弄著，我完全虛脫，一舉一動身不由己。
最後一次醒來四肢的指揮權已回歸到了我這裡，人也逐漸完全清醒。
房間裡沒人，思維能稍微運轉過來時腹痛疾起，我捂著肚子猛地起身，腦子不免又是一陣暈眩，幸好房中配備了廁所。
在廁所裡汗流浹背，簡直是狂奔進廁所的。門外突然一陣響，一陣腳步聲，有人叫了我名字，那腳步聲停在廁所門口，那人敲了敲門，「徐波？」
沖水聲轟隆，我捂著肚子開了門，身前人一陣欣喜，但眼中還有擔憂色交雜。「徐波，什麼時候醒的？餓不？」他攙我回床。
點點頭，他打了電話叫人上來，一會兒後，周映出現在門口，提著食盒。
白白的純稀飯，還有牛奶，香味撲鼻而來，肚子叫的更歡快了，但我沒來由的就想吐，而且一股噁心的味道直接衝了上來。
急忙下床，黃寺卻按住我，從床底拖了個垃圾簍出來，我再是忍不住，推開他吐出來。
也沒什麼可吐的，一些液體殘渣而已。吐得好些我頭疼開始發作，黃寺扶我倚好，給我擦嘴。
「謝了。」無力的看著黃寺給我擦手，我唯有兩個字的感謝。
黃寺眼神複雜，周映在一側站著沒說話，看黃寺忙碌。黃寺去了廁所洗毛巾，周映走近來，詢問我吃稀飯還是喝牛奶，我搖搖頭，一聞到牛奶味就又忍不住。
周映輕撫我的背，「想吃點什麼，我去給你弄。」他的語氣溫和的我一時都反應不過來。
我搖頭，黃寺這時出來，換了周映坐我身側，摸了摸我額頭，「冷不？」
搖頭，黃寺牙幫子處硬了起來，我舌根發酸，頭也疼。猜到黃寺是想到某個人身上去了，我抓住他的手，「你們不用去上課了嗎？」
黃寺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對周映說：「你先去學校吧，我一個人照顧他就好了。」
周映直接點頭，欲走，到了我一眼，又道：「要不要叫喻寧來幫你？」
「不用了，到時候有事我會去打電話叫你們的。」黃寺握住我的手很暖。
「好，那晚上我再和鮑偉過來。」
周映這就走了，黃寺端了稀飯來，「吃一點吧。」
掃眼稀飯，頓覺沒胃口。牛奶的香味不時飄來，我一陣噁心，「黃寺，能不能把牛奶……」
黃寺沒等我說完就將牛奶封了，「你果然還是不喜歡這個味道。」
不由莞爾。
接下來的是沉默，持久的沉默。
不知趙瀧怎麼樣了，想不通他這一舉動，在w市他逼我活，卻又在今**我死，他到底想幹什麼呢？才思考這麼幾個問題，腦子又疼起來。
「徐波，頭疼？」
我撤下手，「沒有。」脫口而出，不敢看黃寺。我怎麼會習慣性的說假話了？
「要不要睡會兒？」
我搖搖頭，發了會兒呆，肚子又咕咕叫起來。不得不對上黃寺的目光，「我餓了。」尷尬至極。
「慢點吃。」黃寺突然伸來一手拿住我拿勺的手，勺上滿成一個小山谷的米粥被抖掉了只剩一點，他說：「不能吃快。」
一勺一勺慢慢地嘬，肚子餓了，再尷尬也要吃。
接連的暖流自胸口留下，舒服極了。沒想才吃完肚子又痛起來，我飛速下床，顧不上黃寺的攙扶技術小跑進廁所。
腹瀉較為嚴重。在廁所裡不小心掃到之極排泄物導致我剛吃的粥又吐了出來。黃寺聽到裡面我的嘔吐聲焦急地拍著門，「徐波，沒事吧？」拍了兩下就靜站在門外。
我洗了臉才出去，肚子疼得直不起身來。黃寺在一側斥責：「怎麼能用冷水洗臉呢？熱水的開關是向左開，等一會兒熱水就來了！」
「唔……」我難受的坐在床畔，黃寺摸了摸我後背的衣服，「流汗了啊，要不要換件衣服再躺上去？」
隨便他了，裹著被子呆坐，他拿了乾淨白色睡衣來，我稍疑惑，不由問出：「這不是在醫院麼？」
「我給你臨時買了兩套睡衣。放心，都洗過了。」
呆呆地坐上一會兒，他說：「怎麼不睡床上去？」
「謝謝。」我坐床畔一句，他一怔，「你都說幾遍了，坐床上去吧。」
拒絕了他的幫忙，我解釋道：「肚子還有點疼，估計等下還要跑廁所，坐床上太不方便了。」
黃寺就笑了，給我披上了厚厚的大衣，坐一側看著我。一起的靜默。一會兒後，我去方便，卻在廁所裡感覺消失，只有無奈地回來。對黃寺實說了，黃寺要求我坐進被子裡。
彼此又是一次長久的沉默，黃寺中途打斷了我的發呆，我卻臨時來了感覺，顧不上他直衝廁所，一時舒坦了許多。
人輕鬆多了，坐在床上，突然想到他之前似乎有話要對我說，我看向他，並不做多想，「你剛才是要跟我說什麼嗎？」
他眼中隱有不決，但也只是幾秒的遲疑，他說：「為什麼……」停頓一下後問出，「為什麼不告訴我？」
第一秒沒反應過來，我移開視線，他的事不過三，我已經過了不知多少次了。
「你知不知道煙裡含有尼古丁？你又知不知道尼古丁攝入二十毫克就可以治人於死地？」說到這裡他明顯氣了。
「徐波，他叫你抽完你就要抽完的嗎？你是寧願死都不願意讓我知道的嗎？」話中一絲悲意，雖然聲音很低，但卻讓我心頭一震。
「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那？」
黃寺平靜了些，「你不應該不告訴我。」
「鮑偉當初是怎麼戒煙的？」
黃寺驚詫於我這個問題，只因我在意識朦朧中聽到有人說趙瀧折騰我的方法就是向黃寺學的。黃寺一笑，苦笑，「徐波你真……」他搖搖頭，「我該怎麼形容你才好？」
「鮑偉當初抽上了煙，而且挺喜歡在我面前玩味，呵，我就把他帶到一個房間，給他買了十幾條煙，讓他抽，不抽完不給他飯吃。」黃寺不由咧開嘴無聲笑了，「不是說抽到一種境界煙能當飯吃麼？那天我是發火了，鮑偉很明智，果斷決定戒了煙。」他的笑似是對我愚蠢行為的無奈。
目光在他講述中定到他臉上，停了好大一會兒，他又說：「這個事所有人都知道的版本，其實……」他帶著一絲憐色看我，「你知道的，鮑偉是個什麼樣的人，這小子精明又識時務，偏生外表還生得那麼純良。」
鮑偉的這個特性我早在很久前就已深有體會。
「連趙瀧也不知道的……或者說，我們中，就我和鮑偉直到。」他笑起來，「後來他抽煙被我撞見，當時我沒說他，只叫了人虜了他出去……」
興趣上來，黃寺一笑，笑我被勾起了好奇心又不願明顯表露出來的樣子。「我揍了他一頓，嘿嘿。」這一刻他像個童心未泯的兄長，教訓了弟弟後偶爾回憶起來也有點不好意思般，又覺得有趣，「把他扔那屋子裡扔了一夜，餓了他三餐，後來晚上去接他時他可乖了，哈。」
鮑偉也有硬碰硬吃癟的時候，我不由露出笑來。黃寺這時面色突然一肅，我未反應過來，他鄭重其事道：「這事兒除了我們仨，還沒人知道，你可別出去了拿這個嘲笑鮑偉，回去了他可要鬧死我的。」
笑著輕點頭，一種融洽的氣氛就此渲染開。黃寺明顯的活躍了起來，話題也多了。他想了想，又一歎，「就是因為趙瀧不知道，才有效仿我這一出的吧。」
這個話題可不好營造氣氛，我沒說話，有一點常識的人都會知道煙裡含的有害分子一次性猛地攝入過標就會中毒，身子致人休剋死亡，趙瀧如何不知？我可以在腦海中模擬出那晚我吸食過量的慘狀，趴在濕冷的草地上神智漸為不清……
頭疼！我閉眼會兒，復問黃寺：「他到底怎麼想的？」認真的看著他，他逃避了，視線轉到別處。心裡頓時一痛，我淡然一笑，「謝謝你，黃寺。」儘管小小的震驚了下，但有點坦然了，灑脫的面對總是好的。
「徐波。」
「我困了，我先睡下去了。」得到他默許後我才躺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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