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二百五十五章 李伯家宴 文 / 十緒
第二百五十五章李伯家宴
去李伯家的路上,鮑偉悄悄告訴我好些在我出事昏迷時發生的事,趙瀧和黃寺大吵,他們矛盾的勢頭壓過我的事。黃寺還傷了趙瀧,要不是阻攔的及時,估計他要釀出大禍來。
我幾乎可以想像出當時的情景。他們還像小孩子一樣的掐架,趙瀧會氣得額上突起青筋。他料到黃寺會爆發的很恐怖,但沒預料到黃寺會衝動到讓他見血。
一夥人衝進來拉開黃寺,那些人更多的是趙瀧的擁躉。黃寺被阻攔,氣得暴跳如雷,趙瀧捂著流血的傷口陰冷冷又極兇惡的口氣說:「為了他你竟然要殺我!我他媽是不是應該先殺了他以除後患!」最後一句說的那麼重。
黃寺被制的死死的,他盯著對面勢大的兄弟吼道:「你有種殺了我!你要再敢動他讓他有個三長兩短,腦子跟你不共戴天!」
周映指揮著那夥人送走趙瀧,黃寺破口叫囂:「你他媽最好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據鮑偉所說,自那次鬧事後,真的是有黃寺的地方再見不到趙瀧,每天晚上放學後趙瀧也不回家去了。鮑偉不敢介入他們的爭執中,一直到今天,他都沒見過他倆碰在一起過。
李伯家在學校外不遠的一處教工樓裡,五樓,沒有電梯。他的妻子姓白,我們都叫她「白媽」。白媽做得一手好菜,我們去時菜已上了大半桌,極其豐盛。
李伯戴著大框眼睛給我們搬椅子入座,這可嚇的我們不輕,忙自己動手。又去幫白媽端菜上桌,拿碗筷和啤酒。
「趙瀧和周映呢?他倆怎麼沒來?」李伯果然會問到這個事,我和鮑偉很默契的進廚房假裝手頭有事做,沒工夫回答。
黃寺抬頭看了下客廳裡的老擺鐘,「他們應該快過來了。」
「怎麼了,有事?」
「沒事兒,就是臨時叫我向您打個突兒,說他們可能會遲點過來。」黃寺笑道。
「不會又像你們和徐波樣又鬧矛盾了吧??」李伯別有意味的斜眼我,我尷尬地垂頭。白媽這時出來,一手摸摸我的頭,「怎麼說話呢?哪些個朋友弟兄只見不會鬧點小矛小盾的啊,還不就一會兒的事。」說完還鼓勵我一般的一笑。
「這才見面幾分鐘,你又站他們那一邊去了。真是……我也沒說他們個什麼啊,你真是越來越寵慣他們了。」李伯不開心了。
一夥人皆笑起來,白媽正與黃寺爭著等不等候趙瀧周映二人時,門鈴響了,白媽疾步去開門,正是他們。又是一陣鬧。
說鬧是因為趙瀧手裡提著一個大蛋糕,引起屋子裡的軒然大波。看黃寺神情,他也是不知道怎麼個情況的。
「買蛋糕幹什麼?」李伯更是摸不著頭腦。
周映把蛋糕擱在客廳茶几上,趙瀧向白媽拱手作了個揖,「白媽,生日快樂。」
我和鮑偉仨一愣,就聽白媽說:「都老年人了誰還過生日,趙瀧……」
李伯想了想才算出來,幫著白媽說:「不是要大後天的嗎,你們怎麼知道的?」
「李伯,你這做的不對噢,你還是想了想才記起來的。白媽,這個要罰李伯的!」趙瀧現在如一個小孩兒般向白媽撒嬌著。
「來來,來遲了,自罰三杯。」周映叫著,端著桌上倒好的啤酒就開始灌,趙瀧也一樣,白媽知道他們接下來要幹的事了,一臉推阻著。
「李伯,喝!你看,我們都沒二話!」
又有人扯了白媽說:「白媽,今天給您提前過生日,祝您身體健康,壽比南山!」鮑偉也加入進去,祝福完就是一杯見底,白媽是飲料與我們碰杯,她隨意。
我們隔開白媽與李伯的接觸,李伯以前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和白媽在一起了,才漸漸戒了酒,連啤酒都沾得少了。今天一開場就讓李伯破了戒,想著他也是歡喜的。見這時氣氛起來,白媽也不再阻攔我們對李伯的群攻。
李伯是喝起酒來精神倍兒旺,幾杯下去一皺眉更能見出他當年喝令群兵的風姿,氣勢在雙眼中凝聚。他幾句話的指令下,大家乖乖入座吃飯。
吃飯時必然少不了的藥說到各位人才的近況,在白媽的干涉下,李伯總算是沒有完全的整肅了氣氛。他嚴肅的指出了我們每個人的問題,說了我們的每個人以前到現在的狀況,各方面都有講述。趙瀧周映偶爾會插進去玩笑兩句,活躍氣氛。
說到聯考成績,大家專業水平都不錯,趙瀧二百六十七分,某大學的全國第四名,又某美院的湖北省第三名;周映二百三十四分,考了五所學校就有三所過了及格線,鮑偉更是不必說,兩百七十分,我們學校的前三名之一,所考美院設計是最高分,另一所學校成績也是優異;最後是我,聯考分二百四十四,校考只過了一所學校,也僅僅是過了及格線而已。
「高考完了填志願的時候你們就來咨詢我一下,知道沒?」李伯囑咐道。
「知道了!」
「得令!」鮑偉已喝得臉頰上暈紅暈紅的,興致也高漲。
一直與李伯交談到十一點才散會,兩位老人家平時十點半就床上躺著去了,今天為了我們拉扯過了這麼長時間。在我們的強硬態度下,白媽終於退了一步,讓我們幫忙收拾了餐廳和廚房,也就是一直折騰到十一點多我們才離開李伯這棟教工大樓。
各自坐車走人。趙瀧第一個下樓,走在前面一個人攔了的士,周映急忙追了上去。鮑偉有點暈,但人還是清醒的,朝將遠去的的士「喂」了聲,後面的話沒吐。
一時沒有車經過,我們仨人慢步前行。黃寺才叫了我名字,鮑偉自顧自跟著叫了我:「徐波,這麼晚了你還回楊直矗那?」
「嗯。」這一場宴會裡就我的酒喝的最少。
「你有鑰匙嗎?」鮑偉盯著我,似醉非醉。
「有。」本不想理會,但他一直看著我,為了省事,我還是答了他的話。
「那一段路很黑,你不怕嗎?」
心裡一絲不快,夜晚忌諱的字眼被他漫不經心又似有意的道了出來。轉念一想,我可以去達子家,隨即撥了達子家電話。
卻是關機!又給致海電話,估計手機被靜音了,連著兩遍都沒人接。
路上還是不見一輛出租車的蹤影,鮑偉還在一邊聒噪,「這麼了?她不在家?」他以為我是在給姐電話,些微酒氣的摟過來。本是要躲開的,他偏一個趔趄,我下意識地去扶,這也就被他給抓著了。
「不如跟我們回去好了,反正你以前的衣服也在,還有得換洗。這麼黑,要是你半路再出個打劫的怎麼辦?」
他的腳步有點虛浮,我只能一直攙著他。他意識上大約還是有一點清醒的,但控制不了自己的雙腿了。見他向一側的黃寺揚手道:「黃寺,你怎麼不說話?叫徐波跟我們一道回去唄,要不這麼黑他一個回去你放心嗎?」
黃寺的視線對著我,想說的不言而喻。但大腦漸漸昏沉為一根弦的鮑偉不知道,他不停的朝黃寺知會:「嗯、嗯?黃寺嗯?」畫面搞笑又令人無奈。
終於受不了,黃寺叫了我名字,「徐波。」沒有後話,但他不知停了下來,期待我的某個答覆。鮑偉也停住了,一隻手扶在我身上,一隻手扯著我胳膊。
「嗯。」寂靜的夜裡鮑偉的喘氣聲十分明顯,我這一聲黃寺也聽見了,只鮑偉還搖晃著頭問我:「你說什麼?你剛剛說什麼?」
「走了,豬頭。」離鮑偉近,我輕聲在他耳邊道。
「你說什麼?」鮑偉對這個名字很敏感,手臂揮來,被並不知情的黃寺拽了過去,「鮑偉,你醉了。」
「徐波你他媽給老子站住!黃寺,他罵我!」鮑偉腳下不穩,加上又被黃寺「照料」著,抓不了也抓不到我,竟向黃寺打了小報告。
黃寺看向我,笑著問鮑偉:「他罵你什麼?」
「他罵我……他罵我是……」他還沒完全醉,口裡咕噥了句什麼,終是熄了火。
夜色寂然,一路無話,但是心中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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