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二百八十章 恍若夢中夢 文 / 十緒

    第二百八十章恍若夢中夢

    「哎，真睡了？」聲音陡地出現在耳畔，我下意識往另一側猛挪上一步。結果就悲劇了。

    「喂！」黃寺猛抓住我胳膊，我卻還是坐地板上了。這一下可真不輕，但禍及池魚，由於我們沒有分開蓋被子，導致被子被我卷坐在地上，黃寺身上也給被子裹緊了。那一把纏住了，他拉我時身體幅度太大，我看到他的臉色煞白，汗滴出現。

    慌忙站起，「你沒事吧？」

    「絲──虧你還記得。」

    「抱歉……」我把涼被撿起來，「我再去找一床被子來。」

    「去哪兒？」他一手抓住我，「這床涼被這麼大，夠了。」

    「我記得樓下沙發上還有一張毯子，我去拿……」

    「喂！」

    在門口被叫住，他說：「小心鬼。」悠悠道出，這時趙瀧房中周映突然出來，黑暗中一個人影乍然出現，我心裡早已驚了下，便住了步子。周映走到光裡來，我心下稍安，只聽他道：「徐波，還沒睡哪？」

    昏暗的藍色燈光下他臉色倦倦的，我掃眼他身後的黑暗，心裡膽怯了。「你也沒睡啊……」

    「你們動靜可小點，鬧可以，但把門關上，我明天還要去學校呢。」

    「呃……嗯……」有那麼大動靜嗎？我木木的退回來，看到滿是得色的黃寺，一瞬間久違的一種感覺包圍上來……要是在以前，我定然快步奔上床拿東西砸他了。

    「嗯？」黃寺倚靠在枕頭上，眉眼上是靜態的笑，「來，過來坐。」

    心裡一團火，他緩了氣說：「放心啦，鮑偉給你解決啦，我逗逗你而已。」

    「他跟李伯說你胃病發作了，就送你去醫院了。」

    我沒有答話，他說：「你不信？」

    「這麼蹩腳的謊話。」我吶吶，「後面這麼多天，又要怎麼解釋？」

    「鮑偉說送你去醫院了，但你只在醫院呆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就不見人影了。」

    真是個好理由，回頭還得我去解釋。

    「這回是真的，沒騙你了。」

    「我睡覺了。」我一扯被子，立即躺了下去。

    彷彿是一場夢，或是夢中夢。今天的我回想起來，想得深了，不由惶然，這些事，只和他兩人經受過的事，如今似乎也只有我一人還有記憶了，只能一人反覆回憶，一個人嘗它滋味。這快樂、這欣然、這失落、這沉重，也只有我一人思量了。

    那一段漫長的折磨與黑暗中，總是有他在，燃起一團團微小的火焰，或指路或只是陪伴我之用，我順著這點點螢火，終於是找到了出路。

    恍然如夢。

    「還有兩個月……只有兩個月了，徐波，不能再三心二意了知道不，我要監督你。」他信誓旦旦。

    「兩個月，趕不起來了的。」說到血液我就睏倦。

    「只要你下決心……」

    「我想睡覺……」

    ……

    「小寺。」

    「嗯？」

    「這像一場夢……我從來都沒想過還能回到從前。」

    「我知道你一直想要的，現在我知道了。」

    「……嗯。」

    「我們以後找老婆了家還住一起。」

    「嗯……」

    「住遠點吧，這樣去你的城市玩還有個地方住，也不會膩……」

    「……嗯……」

    「周映以前也常說，考學也別考一起，一個a省，一個x省，放假了還能四處溜躂溜躂，有個人做嚮導。」

    「呵……嗯。」

    「所以你要好好學習。」

    「黃寺。」

    「嗯？」

    「謝謝你。」

    ……

    似夢，我想了好幾年，這一段回憶仍是不確定是夾在哪個縫隙裡的。或許就是一段夢，或者是來自於我某一次的臆想。在之後的一段時間裡，統統當真，活得醉生夢死。

    這是真的，就是真的！

    清醒來的現在的自己，講述這一段，沉澱久已的身後感情在心底裡翻了翻身，微微動容。

    趙瀧坐在我身邊，看我一字一字，我問他，這是夢麼，他的笑淡然，「你相信，它就真的發生過。」

    是的，連趙瀧也信，黃寺就是這麼個溫和感情細緻的人。

    是的，最主要的，是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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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章預告：

    「徐波，你太倔了。」鮑偉周映也看不下去了。

    「他不是倔，他是無言以對江東父老了。」鮑偉瞥眼毫不在意的我，我與黃寺對視，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