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三百零七章 醒 文 / 十緒
第三百零七章醒
劇痛自腰間傳來，頭也疼痛無比，我哼出來，淚水不止。
右手上一緊，朦朧的視線中一人俯身在床側。「黃寺……」淚泣出來，不能克制。
「沒事了，沒事了，我在，我們都在。」他安慰著我。
輕抬身子，只覺沉重無比，觸動了腰間傷處，痛楚告訴了我所在的真實。我抓緊他的手，「她呢？她呢？」這一刻，我都不知道我的眼淚到底是因為見到黃寺而安心、喜極而泣的哭還是因為她。
那一槍太狠，我殺過人，但沒救過他們，我不知道那種子彈貫穿出的傷口流的血要怎麼止，我不知道那是怎樣的痛，不知道那一刻死神是否早已提著鐮刀逼近人身側冷眼等待。
突然想到之前夢中看到的她，始終不進門來，那絲痛來的猝不及防，徹底驚醒了我。
「黃寺，她……楊直矗……她還好是吧？」
睜大眼，看不清他臉上神情，我揉了揉眼，這才發現他身後還站著一人，我卻不認得。
「嗯。」
看著他，他笑了笑，「她沒事。」
應該開心，卻笑不出，「真的沒事？」
黃寺拿了毛巾來給我擦臉，「真沒事，不用擔心了。」
我看到他身後的人眼波不定，可黃寺的語氣聽不出什麼來，況且她沒事我也是該慶幸的。
只見他與那陌生人說了些什麼，在他點頭後那人便走了。但那人才走出門他又突然叫住，似想到什麼般，示意一起過去。見他要走，我下意識地彈坐起來，瞬間汗流下來，腰間又染血，後腦也劇疼無比。
「別走──」
他揮手讓人先去了，急忙走過來，憂色甚重。
「別亂動知不知道？」
虛按著腰慢慢躺下，我喘著氣拉住他，「你別走。」
他眼神複雜，「好，我不走，不會走了，你好好歇著，嗯？」
「嗯。」側頭看到醫生匆匆趕來，晃眼的白色。累。確定黃寺不會走後，我回頭掃了眼窗外，天黑了。
中途醒來一次，外面有些嘈雜，身邊人正準備出去，我沒扯住他，但驚動了他，「放心，我不會走，我只是出去看看。」
「快回來。」無力地看他回應後出了門，門外走動的人裡有穿著警察制服的，我沒力氣去多想，未及他回來，又睡了。
再次清醒來腦子沒有那麼睏倦了，卻驚訝的發現趙瀧等人也在，鮑偉正被送出去，周映看到我睜開眼臉上微變了點情緒，和趙瀧等人打完招呼，就輕帶上門走了。
「醒了？感覺好些了嗎？頭還疼嗎？」趙瀧破天荒的一連串關心。
「好──咳、咳咳。」我摀住嘴，本想隨便應一下，豈料嗓子像卡了什麼東西在裡面一樣，癢癢的，咳嗽出來又疼得厲害，還連發著帶動了頭疼。
「怎麼了怎麼了？」黃寺剛洗完手出來，見我臉上潮紅起趕緊問候上。
「來，喝點熱水。」趙瀧給我墊高了枕頭，餵我水。
我喝水時黃寺看著趙瀧問了句：「沒事了吧？」趙瀧看著我，卻是在出神，「嗯。」
「餓嗎？」他倆異口同聲，趙瀧在與黃寺同說了一個字後便沒再問下去，黃寺笑了，我搖搖頭。
「你還不餓？」黃寺故作驚態，自己摸了下肚子，「忙了一天，我倒是餓了。喂，你吃什麼，我一起給你買來。」黃寺看向趙瀧，趙瀧按著後脖子，「又吃盒飯？」
「那我打電話叫外賣，炒幾個菜上來？」
「不行不行，待會兒來幾個人了又要說了。」趙瀧想到什麼連忙否決了。
「怕什麼，又不污染空氣。」黃寺笑著瞥我眼，「我叫他們偷帶過來就好了。」說完就自己出去打電話了。
坐床上發呆，趙瀧也不說話，我率先打破沉默。「趙瀧，楊直矗，她真的還好麼？」
沉默。我看向他，心中忐忑，他眼睛輕掃來，「那天晚上過了十二點你怎麼沒給我們電話？」
氣息一滯。念及這從頭到尾的一切事，我心痛道：「對不起。」
「我們都是為你好。」他突來這一句，我胸中堵塞更嚴重，我這之所以會受這麼多折磨，源頭都在我。這幾天昏昏沉沉的過，根本沒有想起那天的全部事情。他這一句話，勾起了吳賢虎告訴我的真相。是啊，細想來，他們明裡暗裡，都保護了我不知多少次，只有我不知道，還和吳賢虎同流合污，甘做他做馬前卒。
「你們那天，怎麼知道我、我和她……」談之色變，我自己都面對不了那夜發生的事。
只聽趙瀧吁出一口重氣，「黃寺叫了人跟著你，那天一點了還不見你打電話回來，他跟進去，卻發現你們不見了。」
果然是這樣，難怪一向緊張我行動的黃寺那天會那麼大方的放我出去。有事一番悔恨。
「之後你們再無音訊，後來在那個鎮上有人看到楊直矗，她挺聰明，被吳賢虎的人呆在身邊，但就和我們的人聯繫上了……吳賢虎也只是圈禁她，我們沿途跟了他們過去，才發現那裡……」說到最後，趙瀧看我的眼神變沉重了許多。「你是真的喜歡楊直矗嗎？」突來一句，我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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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偉嘴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