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三百零九章 實情 文 / 十緒
第三百零九章實情
早上天未亮黃寺就起床了，鮑偉十分羨慕我可以想睡到幾點起就幾點起。早上他來看黃寺，黃寺正亮著手機找什麼，他要開燈，被黃寺阻了，「他還睡著呢。」
「你管他呢。」鮑偉對我准黑心腸。
「你小點聲，小心吵醒他了。」
「怕什麼……」話未完遭趙瀧敲了一記，趙瀧說：「東西都收好了嗎？」
「早整好了，要不我站這裡？」鮑偉拿這話打發了趙瀧，又對黃寺說：「你到底要拿什麼，開個燈怎麼了。他從來睡覺都跟個死豬一樣……」
「你他媽才死豬呢！」我本來不打算出神的，鮑偉話說得太狠了。不過我一語出，他們都嚇了下。
鮑偉驚得後退了一大步，黃寺東西找著了，直教訓他：「都叫你小聲點了。」
「明擺著早醒了……」
我陡坐起，鮑偉躥開一步後又走了回來，揚手笑道：「怎麼，還想過來找我麻煩？」
「黃寺，他擺明了欺負我行動不便！」我求助向黃寺。
「得得，鮑偉，別調侃他了，沒事幹了洗幾個水果咱帶學校去。」黃寺用手驅開他。
聽著他們關門離去，我躺床上翻來覆去好久才又進入夢鄉。
中午給了鮑偉電話，問九哥手機號碼，他卻說沒有，我一顆心都掛念在上面，不由氣道：「你怎麼可能沒有！」我的一切他們都掌握著，更何況他們還和九哥聯手了，關係這麼密切，不可能沒有彼此電話。
「我怎麼不可能沒有？那楊燁玖是你九哥又不是我的。這種事你應該去問趙瀧……吶，趙瀧來了，我把電話給他。」
「哎，別……」
手機那頭嘈雜幾句，聲音就變成了趙瀧的，「喂，找我幹什麼呢？」
「沒……」
手機另一邊鮑偉又擊嘰咕了幾句，正式我不欲張揚出的問題，趙瀧聽了笑了笑：「徐波，九哥現在很忙，你最好別打電話打擾他……這事兒具體的我晚上回去了給你說，你還有別的什麼事嗎？」
「啊？噢……沒事了。」不由沮喪。
坐沙發上出神，歐陽叔過來打斷我，「想什麼呢？」
「嗯？」
「我都在面前走來走去好幾遍了，你就一點反應也沒。」
「又不是走給我看的。」我小聲嘀咕了句。
「在想什麼？剛給誰打電話來著，一個電話後就一直悶在這兒。」
「沒有。」我回以笑，笑一下後不免洩氣，歎了口氣。
他的手按在我肩上，「有什麼事說出來，我也許能幫上忙呢。」
沉默了會兒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歐陽叔！」
「嗯，說！」
「下午你是要帶我出去轉轉是吧？」
「嗯，想去哪兒？」
想去看看楊直矗！我一笑，沒回他，心裡稍喜。
「嗯？想去哪兒？」歐陽叔關心道。
我為自己的主意感到開心，倏地站起，癡癡笑了兩聲，「你一定會喜歡的……我先去睡午覺了，記得叫我啊歐陽叔。」
這也許是我犯的又一個錯誤，不該心焦若渴的去順服自己的心思。雖然早晚都會知道事情真相的，但也許遲一點得知今後的事就不會發展的那麼糟糕了吧。或者現在我所說的這一切，都也只是我給自己的一點安慰罷了。
趙瀧說的沒錯，九哥這一陣是很忙，他家門口停了數輛車，門口圍的人也有十幾個，一個個臉上悲痛的神色，沉重而肅穆。
我有些回不過神來，歐陽叔在我身邊說的些話我完全沒有印象，只覺心裡有一處空了，從而引起連鎖反應直至大腦也驚訝的遺忘了思考。
夜幕降臨的悄無聲息，歐陽叔坐在另一邊，只聽得到房子裡我們的呼吸聲。我看了歐陽叔好久，慢慢起身，「歐陽叔，吃飯吧。」
他打量令我我一下，「嗯，吃飯。」
我給他盛了飯，這一餐我吃的很飽。飯間我什麼話也沒說，有關於姐的記憶全然不敢回想，只想著前一晚問黃寺她的情況時黃寺的搪塞，想著久前出院時想去探望她時鮑偉說，她早就被九哥接回去了。
她比我傷的還嚴重，為什麼反倒比我先出院呢？
鮑偉說，九哥可能另有安排。
是啊，我想也許是她情況緩和了九哥帶她去熟悉的場所治療了。
想的頭疼。
後腦的傷早恢復的差不多了，可這一刻卻突突地疼起來，那一塊事件似乎不該被我得知，似乎其實在自己的潛意識裡早就隱藏了這個信息。
「怎麼了徐波？」
「沒什麼，我去洗碗。」我收拾碗筷，歐陽叔不相信的看著，「我來，你先去那邊歇著吧。」
「不。」只說了一個字，心裡潛藏的怒意沖了四五分出來，歐陽叔驚了下，由著我了。
碗筷收拾完時就聽見了門外鮑偉的聲音，大咧咧的，歡快的，沒來由的反感。他們一行人進門來，我擦淨了手正處廚房。在那門前，扶著廚房門框腳踏出一步時，我看到黃寺，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畫面！
我敢肯定那是夢，鮑偉曾說過她不曾來看過我，可那天日暮時分，她就是這樣倚在我的病房門口對我笑的。
她……腦袋裡有什麼東西斷了般，那東西迅速的墜入深不見底的黑淵裡，搶之不及。
不敢道出已知曉的實情，哪怕只是自己說給自己聽也不成！
歐陽叔把我下午的反常告訴了招生，鮑偉還要打趣被黃寺低斥了句，可憐巴交的去沖澡了。
朱哥接了歐陽叔去，一番折騰下來就已十點半。
「下午你們去哪兒玩了？」趙瀧隨口問道。
「隨便走走。」
「隨便走走你會這副樣子？」他也似隨口反問出的一句。
靜了。
「怎麼了？」趙瀧打破這靜。
我腦海裡回放出那完整的一幕，她站於門口，眼神悲愴的令人無法不動容，我叫她過來我身邊坐下，她卻好像在說九哥要帶走她了，她過來不了。那一刻的她似以這封，又似湖邊楊柳上的一片葉，一點風就將她吹離了那枝頭，我追之不及。
「我去了九哥那兒。」
如晴天霹靂，那霹靂無聲無息，劈下來時也未見其聲，只是閃現過後大地龜裂。那大地就是我腦中平原，腦意識需要緊緊攥住所謂事實的弦，才能不同樣的被分崩離析。
「歐陽叔……」
「歐陽叔不知道。」我尤記去時那一瞬的心境，開心的，愉悅至極的。
「你……」黃寺欲說什麼，趙瀧打斷，「你怎麼去的？」
歐陽叔喜歡喝咖啡，我臨時提議去了我所熟知並也是a市最著名的左岸咖啡店，言及自己會做，歐陽叔不信……研磨的時間我火速去了趟九哥家，哪怕離的很遠，我也明白了。隨後回去端了杯現做好的給歐陽叔……
「左岸咖啡，是吧？」
心中一緊，彷彿預知到趙瀧的推理能力。
「歐陽叔也知道你不愛喝咖啡……」
心中一驚，我匆匆掃了他們一眼，趙瀧又慢慢說道：「他知道你去了哪裡。」
趙瀧所瞭解的我的所有情況都是與歐陽叔共享的，我忘了這一點。
躊躇了好久，「她……」一個字後再也說不出話來。
「她傷的位置很嚴重，離心臟很近，到醫院根本都沒搶救過來……」
趙瀧說話是這樣，一字字著實有力，說的也是實情，我找不出任何漏洞來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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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預告：
「這不是你的錯。」黃寺也幫腔道。
「這就是我的錯！」
「那你錯了你就是以這種方式來彌補的嗎？」
「我錯了就得彌補嗎？我從來就沒打算要彌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