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三百一十六章 高考的叛逆 文 / 十緒
第三百一十六章高考的叛逆
一夜的喜悅與平靜。
高考完就解脫了，高考前的一切歲月就像是片浩瀚無邊的大海，明天便是所有人游到歡樂島嶼上的日子，能上大學的，便是由島嶼登上了仙境，而我，竟連島嶼也不想上了，只想目送著趙瀧他們靠岸，漸行漸遠，我也好安靜的沉沒。
當然，沒有我設想的那麼好，現實不是在游泳，更何況我還是只旱鴨子，上次溺水的感覺還刻骨銘心，我雖然沒有要前行下去的動力，但是我也不會傻到要再去體會一次這種殘酷的方法。
二日早上相互祝福一番便上陣了，我似乎也被鮑偉今日之後的偉大旅行計劃帶動了情緒，開心著。但是進了考場，那些嘰嘰喳喳的聲音再一次的招惹到了我，我笑著，又恨著，一直忍耐到了下午最後的幾個小時。
忍耐總是有限度的，熱別是對於某些人。
其實是我處地很不幸，除了後面是個男生外，其他方向都是女生，左邊的那位靠牆的還特活躍。英語考試前她曾湊過來打第二次招呼，我仍舊沒理睬，她樂呵著說：「你怎麼回事，是上午考得不好嗎？我看你空了好多題……你英語怎麼樣，要不要待會兒我們對對答案……」
「我英語很差，你找別人去。」直截了當，她要害死不明白就是找茬了。
監考的老師們為此了指出，但仍是阻止不了最後四十分鐘左右就開始的騷動，範圍由小變大，由零碎變整體。
我一直在畫畫，後來嘈雜聲大了，慌亂了，我動筆的速度便更快了。草著她的名字，看著鼻子酸酸的。坐在這裡的人應該是她，而不是我。吳賢虎要射殺的人是我，他軟禁著姐也就軟禁好罷，為什麼突然放了她出來。我恨他，更恨自己的沒用。
心口泛起細密的痛，像是一雙帶著熟悉氣息的手，伏在心頭，溫暖蔓延進來，卻又在這溫柔下，將她與我的記憶連根拔起，只剩下一片白色，病態的空洞的白，逐漸填滿心臟。
深深的無力感，一如當時我眼睜睜地看著楊直矗的那一退，子彈的衝擊力巨大，可憐的我竟然在站不起來，只能抱著她倒下。是我該護著她的啊！我究竟做了些什麼！是我害死了她啊！
如今我還要苟活著世上，只憑九哥說的一番話，我便要繼續走下去麼？
她的生命在我身上延續，我竟然要……我怎麼能有這個念頭？趙瀧他們為我犧牲了那麼多，我卻……我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情緒波動有點大了，看著卷子上有力的「直矗」二字，這一刻我突然有點瞭然，明白了幾天以前的靜。那是我久不敢面對問題所積累下來的遲鈍細胞，但凡心裡有一絲躁動，我便會不自覺間壓制住它，所以平靜，一直到現在未爆發。
拚命的想拚命的回憶所有的美好，只為逃避，明擺著的事實了就是不願意去面對，順便又隱藏住了那一絲絲反動細胞。
快捷的塗、畫、寫字，希望能借手中這筆分擔點情緒出來，可是就毀在左側那女生的騷擾裡。或丟東西於地下撿起時「哎呀」的叫喚，或轉著手中的橡皮擦，一邊用橡皮敲擊著桌面，口裡「嗨，答案」的催促。
不引起監考老師的鷹眼怎麼可能，我也被盯住了。掃了那女生一眼，她臉皮真的不是一般的厚，居然還笑著指了個題目，我腦子裡亂極了，恰逢那男監考過來，「你們兩個！」
女生當即埋頭做卷子去了，男老師可不放過他一吐不快的機會，囉嗦了好幾句，無非就是警告和威脅。
大約十分鐘後，兩位監考提醒只有半小時後，那女生竟又死皮賴臉過來，右邊女生咳嗽了幾聲，我心裡火到了頂峰，她們竟還想我幫她們傳遞手勢！
「喂。你們幾個，是不是想放棄考試啊……來來來，你叫什麼名字？」卻不是說我們，是角落裡的幾位。考場糟透了，特別是──
「喂，就你！你四處瞄什麼呢！」男監考直指我。
我瞥眼左側那偽裝起來的女生，重重一掌拍在桌上，所有人都驚了一驚。
「你幹什麼，不──」「都吵什麼吵！」我打斷女監考的幫腔，掃一圈周圍的學生，有幸災樂禍挑時機的，我心中冷笑，一指左側女生，「有本事自己抄，別他媽煩老子！」
「我叫警衛了啊，你們都不想考了是吧？」女監考話落音，外面就闖進來幾個穿警衛制服的大漢，一臉凶光的盯住我。
「都低頭看自己卷子！看什麼呢！」其中一個大漢鎮壓全場。
我揉了卷子，狠狠摔在那倆監考面前，「廢材兩個，連一幫子學生都管不住！」
「怎麼說話呢！你出來！老實點！」一帶頭的人指上我，又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訓斥向周圍做小動作的一批人，「你們，都埋頭做卷子，只有十五分鐘了啊……」
「放開！我已經棄考了，你們還擔心什麼？放手！」
出了門還有人揪著我後背衣服，我踩散了自己鞋帶，絆了一下，「麻煩放一下，繫個鞋帶。」我欲蹲下去，可惜那手根本不放、
提起腳，「真的鞋帶散了，我又不會騙你們。」
「你小子還是老實點……」
身邊就剩兩個大漢了，我這一鬧已經上了學校黑名單了，再帶我去見主任，那影響可不好了。
「你們不是已經知道我名字和班級了嗎，我又不會跑，我都敢放棄考試了還會怕怎麼樣個處分嗎。」好說歹說他們終於在最側邊的樓梯口放開了我。
「三二十班的徐波，你倒囂張的很，竟敢在……哎，逮住他！」
那倆警衛一看便不是我們學校的，我拼了命的往操場上竄，一口氣衝上院牆，倒也沒出什麼問題，他們也再沒追出來。
沒有走通向學校大門的路，反方向走，舊景重現，對我打擊可不小，之前由於刺激的一番運動引起的興奮感在這片池塘前也消散殆盡。佔了好久，我才會過神來，不由又是一番難以言表的痛，踉踉蹌蹌跑了回去。
很想再去九哥家，在路口猶豫了好久，兩次走了幾步又退回來，不敢去。出神了一會，我看了下時間，這個時間趙瀧他們應當考完了，應該也得知我的冒失行為了……
我本是打算借口上廁所直接走掉的，卻不料自己還是按捺不住……不知趙瀧他們聽到會是哪種反應。那倆監考不是我們學校的老師，希望職位不高，否則我那一番舉動，以後夠我受的了。
也沒手機，不能及時給他們個情況反應，身上也只有二十幾塊錢。想想，那風暴潮遲早會來的，還擔憂什麼呢……
晃晃悠悠的回去，腦子裡像塞滿了東西，可是又像什麼東西也沒裝，我不知在想死麼，直到幾個急剎並連按喇叭後才明白自己是在闖紅燈，竟然沒注意到紅綠燈集就直接順著斑馬線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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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什麼事？我竟一瞬沒反應過來。
「什麼事？」他驚怒的眼中幾乎噴出火來，猛地抓住我的下頜，「什麼事你都不記得了？你是得了失心瘋了還是故意失憶掉了？還是——僅僅是想刺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