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三百一十九章 審訊 文 / 十緒
第三百一十九章審訊
迷迷糊糊地正被叫起來吃藥，藥苦澀難嚥，卻是中藥。味道填滿口腔，也沒力氣多話，才閉上眼，被人叫醒。見是歐陽叔，我疲累的掃他眼，又睡了。
連番被叫醒，終於受不了的稍微睜大了眼，原來床腳晃動的人影是兩個警察。他們看著我說了些話，我當真沒有精力去聽，更枉說去回復了。一警察來到我枕邊，筆敲擊在一旁的床護欄邊，起初的一兩聲刺激到了我，不耐地瞪了他眼，再懶得撐下去，索性閉了眼。
後來是歐陽叔進來勸阻的聲音，「……他現在身體狀況還沒有恢復，你們……」我沉沉睡去。
真正清醒來是一個早晨，精神恢復了不少，呆呆的看著陽台外的樹尖兒腦袋放空了許多。，
吃過了飯，警/察就拿了文件來詢問。說詢問是客氣的，要不是歐陽叔一再叮囑他們照顧我的現況，估計他們才不會有這麼好的態度口氣。
「徐波，前幾天剛高考完，十七歲，年齡還挺小的……」他們已將我在學校幾年的光榮事跡摸了個透，我這種學生，他們見多了，現在也不過是依照慣例將我的資料一一報出來，隱含著的話就是叫我識趣點，我的行為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
趙瀧等人坐在門外等候，只有歐陽叔進出稍微方便點，我還真好奇他是怎麼弄到這一身白大褂以及胸前那正兒八經的骨科醫生的執照的。
「徐波！」一警/察打斷我的神遊，我慵懶的望過去，他眼中凶光乍現，似乎明白了我的態度，稍稍壓了自己的怒意下去，冷著聲音叫一邊不知在忙碌什麼的歐陽叔暫且出去待會兒。
歐陽叔掃我眼，眼中是擔憂與詢問，「他現在身體還不適合多說話，我必須得隨時看得到他的……」
「我們也知道他現在的情況，只瞭解幾個問題，不會讓他怎麼樣的……就請您出去一會兒，二十分鐘……我們這也是調查需要，這都一個星期了，前幾次他都沒完全清醒過來，這次……」
「……二十分鐘太長了點，他現在……」
「您現在也算是在耽擱時間了，放心吧，我們知道分寸的，問幾個情況也就……」說著，那主要負責詢問我的三十多歲的警察就動手去請歐陽叔出去了。
「……十五分鐘……好好，等下有情況一定要及時叫我……」歐陽叔絮絮叨叨，他對我的關心太過了，雖然對外說了是我家人專程請的醫生來全程照料的，但警察們懷疑心很重。
「那歐陽青真的只是你的專職醫生？保你的，朱誠棣，據我們瞭解，你和他可不是親戚，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
淡漠的看著床腳一主詢問一主記錄的兩位警察，我沒做聲。其實心裡倒是猶疑了一下，朱哥叫朱誠棣？認識他都快三年了，這倒是我第一次聽到他的真名，以前所指的，除了界上的人都稱他為「朱哥」外，都是些他在他那個時代的幾個外號。這時，聽到他們些人的全名我真覺得不習慣。
「你別一直不說話，據我們瞭解，你和朱誠棣他們一些人走的很近，你不過是個學生，還未滿十八週歲，你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是什麼的吧？」
聽那些警察的口氣，沒得到證明便信口雌黃的發問態度，我就知道了他們的目的，心中不由冷笑。
「你知不知道販賣、運輸海/洛/因或者甲/基/苯/丙/胺五十克以上就可以判處十五年或者無期，甚至死刑？」他的口氣令人想笑，又說：「毆打你的人我們這幾天都逮到了，一個多月前和你有關的那個綁架案不僅僅是一場簡單的圖謀兄弟財產的案子吧？都一致指定是你私自扣下了一批『存貨』沒有上交給那個『老虎』，以致於他們手頭缺錢打了你的主意……」
那警/察口才很好，所有沒有得到過本人證實的事件他會質疑的頭頭是道，似乎一心只盼我回答個是，在馬上俯首認罪以證明他的正確。
不知道夏東梁被抓到了沒有，據昨兒下午歐陽叔說，我出事警/察趕到的時候，夏東梁早溜得遠了，有好幾個人是故意跑得慢被抓的，只為指證我是個隱藏在黑暗中的不穩定因素。幸好歐陽叔過來我們家沒鑰匙，就在外胡亂轉轉，卻不料剛好發現我被一群白大褂弄上車，他才得以及時的通知到各個部門，第一時間就瞭解到了真實情況。
我閉上眼，這些警/察果然並不像電視裡拍的那樣公正無私，現在站在我面前的兩位，就手上調查的那一份資料，心裡就已將我劃到了某一塊區域。
「……我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嘛？你不做聲也可以……你家在c市，c市對吧，單親家庭……噢不，是……」
心中抽搐了一下，我猛睜開眼，他正說到「我們會通知你父親」，看到我臉色不好，他眼睛裡閃現出一絲笑意，得意的、掌握之中的……威脅？
「你住在c市，c市可比我們a市要大的多，那兒的學校也多，你怎麼不在自己家鄉唸書呢？……從初中開始就轉到這兒來了，是你父母的授意還是──」
「去年西門一個叫『絕跡』酒吧的重傷時間你也有參與吧？」他的話題一轉，我心中更冷，他們警/察還真會查，又或許是故意被抓的夏東梁的那伙手下故意透露的事兒。
絕跡，那可是好久以前我與溫世揚光臨過的點，後來我過完癮就將它丟給世揚了，估計也便是歸入吳賢虎旗下了。
「你父親可知道你在這邊所幹的事？我們已經通知他……」
陡地一陣火衝上來。
「你最好配合點，想必你父親還不知道你所作所為吧，坦白……」
「我需要坦白什麼？」壓著火氣冷笑著反問出第一句話，那警/察怔了一怔，一秒後臉上顏色更沉了，「你之前所做的事我們都有檔案在這裡，你不用一味的拖延時間，這對你沒什麼好處，你的那些夥伴都已經交代了，坦……」
「您想讓我交代什麼？」動動身子想挺起胸膛，不料胸口一同，我掙了掙，有點洩氣。看來這十天半月的我都別想在隨心所欲了，不由將怒氣轉向了身前人。「交代我有罪？我有什麼罪？我犯了什麼錯誤？」看到兩位警/察森冷的臉，我微笑：「是，您們來救到我的時候我身上是攜帶了不少a粉，那是我的！我是私藏了他們的貨，我想錢想瘋了！你們不就是想我認罪麼？我認，什麼罪我都認，只要快點讓我這條卑/劣的生命就好了！」我哼笑出來，大腦內不知是不是被情緒帶動，如同猛地被連續砸了幾磚頭一樣，痛得人差點喊叫出來。
強捺下激動，盡量冷著語氣回擊過去，身上的痛讓我嘴唇發顫，拳頭裡儘是冷汗。
「你、你，你最好把該寫的都好好的、一字不漏的記進去！我想死，我不想活了，一點一點都不想！你們想給我什麼罪名都行，求你們快點成全我！」我盯著那位住了筆欲開口的年輕警察報復似的自賤道。
「怎麼？噢對……」我撫住額頭，頭痛隨著我情緒的波動變得更厲害了，我強忍住心中的酸意打斷了他們的話，「你們這麼多天守在這裡就是要我給個答覆的不是嗎？好好，現在我都坦白，我買賣毒/品、我放火搶/劫，我還幹過……還幹過什麼？」腦子裡似有熊熊烈焰燒起來，胸口更是無法言喻的疼痛勁，我只想掙開這層束縛。
動作大了些，聲音也過於激動了些，房間外的人急切的衝進來，那些警/察沒有料到我的反應，我也沒料到我會這樣生氣，氣憤、恨……
「你們不就是需要我承認麼？我承認，一切我都承認！你們、你們最好快點！快點來……判決我！這裡我一刻也不想呆了！你們……」強掙起的身子被人合力壓下去，我胸口幾乎要撕裂開來般的痛。
「為什麼要救我？」腦海裡全是她的死，夏東梁那陰狠的眼神，恨不得生嗜我肉的恨意。
「徐波！」
「冷靜！徐波！」
「為什麼要救我？放開我！」疼痛的勁頭侵襲了全身，我看不到那兩個警/察的身影了，只有拼上命的大喊道：「這一切罪我都認了，別忘了──」
之後的話沒喊出來，猛地一番疼痛自胸口和腿上傳來，骨頭錯位般的清晰的痛感，我用盡了最後的力氣看到了製造我這番痛意的始作俑者──趙瀧！心中忿怒，眼前一黑，便渾噩噩再不知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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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