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三百二十七章 爭執 文 / 十緒

    於洛走時誰都沒送，得到他離開的消息時他人已在去q市的路上，周映他們驚詫於我乍然的安靜與祥和。

    回家後趙瀧將一串鑰匙擱上我桌子，「這是於洛叫我給你的。」

    「我……」

    「他說了，如果你不要，我就把它轉手賣掉。」趙瀧打斷我。

    黃寺出現在門外，趙瀧出去後，一直在門外探頭探腦的鮑偉也蹦了進來，著力拍了拍我的肩道：「徐波，你又發達了。」

    鮑偉有時候就像一隻蒼蠅，哪有臭雞蛋他就第一個衝過去，興致勃勃。不過如今也只有他能真正放開胸懷，沒有隔閡的與人笑鬧了。

    一個多月過去了，除了鮑偉，誰都沒回過家，周映把他家的狄安娜哦搬了過來，但趙瀧等人極少用得上，連周映也是，要玩也是往網吧跑。

    生活平靜下來沒多久，遠在c市的鮑偉老師打電話來催出我回去，我乾脆關了手機不用。就父親的事情，黃寺不知與我說過多少次了，我一點見父親、與他通話的**都沒有。

    家中座機很少響了，一些人考取學校請客吃飯，黃寺就此不在家中吃飯已是慣例。趙瀧有他的事忙，周映去他母親家幾天。

    電話響了四五聲時我才按捺不住的接起，還以為是誰出門又落了什麼東西在家要我送去呢，豈知是──

    「黃叔？」

    「嗯？」遲疑的聲音分明就是黃寺他老爹的聲音，即使快有幾個季度沒有聽見過。

    「……徐波嗎？」黃寺老爹是我們幾個父親中最和藹可親的，去他家時我們曾不止一次的和他老爹出去釣魚、泡澡、衝浪、潛水，他爹又大方，教育人也不會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我們在一起就如朋友般。

    「喂，是。黃叔叔，您找黃寺嗎？」

    「嗯，他手機之前打還是在通話中，過兩分鐘我打過去就關機了……你們不在一起嗎？」

    「呃……嗯，他們剛有人找，出去了，就我一個在。」接到黃叔電話我還驚了下，之前黃寺還專程交代了些事，其中一件就是關於我們暑假為什麼沒回家的。

    「內蒙古好玩嗎？大熱天的，你們這次怎麼想到去那兒了？幾個小子都沒曬出問題吧？」

    以前暑假我們常會為了簡單化而先一起出去旅遊，在各自回家幾天。對於我們的行程，黃叔已經習慣。

    「那當然是沒有問題啦！黃叔，您找黃寺有什麼事嗎？」

    「也沒什麼，就是想催他趕快帶你們幾個過來這邊。你們高三緊張，寒假都沒時間回來，我那些天跑國外，也沒時間去看你們，這一向來，就一年多沒看見過你們了，我和你們『四媽』可是每逢個長假期就念叨著什麼時候你們能再過來玩哪。」

    「四媽」，顧名思義，就是「寺媽」，我們久前混熟了，自個兄弟的娘親也叫起了媽。叫「四」另有緣由，暫不述。

    「寺兒有沒有跟你們說？我自從你們去玩時就跟他說了，說到今天，他也不給我個准信兒。」黃叔是海南人中少有的能把「兒」字發音說準確的，一口流利的普通話。「還是你們幾個拖拖拉拉？」

    「呃……」黃寺倒沒有說過這個事，猶豫上幾秒，黃叔又問道：「你們幾個，也還沒有回家去過吧？」

    「嗯！這幾天接連著好些同學請客升學宴──」

    「徐波，說實話，這次你們到底怎麼了？」黃叔突然這麼一句。

    「什麼？」

    「徐波，叔不是外人，你有困難盡可到叔這邊來，寺兒的家就是你的家。知道沒？」

    「黃叔……」一時腦內思維百轉，黃叔到底是要說什麼？他又是知道了什麼？

    「徐波，叔這裡的『柿子』前幾天才產下一窩崽子，六胞胎，你什麼時候過來，和趙瀧幾個一人抱一個回去？」

    「黃叔……我知道了，這幾天忙完了，我們就去您那兒麻煩您些日子……」

    「嗯……」

    ……

    下午座機又響了，黃寺打來的，「徐波，你現在是一個人在家麼？」

    「嗯，你什麼時候回來？」

    「等下就回來，中午你一個人吃的？」

    「嗯，你先回來了再說吧。」既然他馬上就要回來。我也不著急在電話裡問他個明白了。

    等了大約一個小時，門外傳來開鎖的聲音，我立時從沙發上彈起來，看來人似乎很喜悅的進屋。

    「中午吃的什麼，家裡沒菜了吧？」

    「我在外面吃的。」

    「噢……趙瀧他們呢，什麼時候出去的。」

    「你走沒多久他們就出去了。」我還記得回來後一直不安分的鮑偉跟去前向我打招呼一同前去的嘻哈樣，外面太陽炙熱的令人除了家哪兒也不想去。

    「徐波，晚上跟我一道出去吃飯嗯？」黃寺沖了腳換了涼拖鞋出來，身上燥熱的味道還沒有消散。

    「給你。」我切好一塊西瓜給他，看他狼吞虎嚥，我也不急著入正題。

    「徐波，今晚我幾個叔叔請吃飯，和我一起去吧。」黃寺頭髮上還黏著水珠。

    「趙瀧他們呢？」

    「他們？別管他們，反正他們不會讓自己餓著……你呢，就跟著我去。」

    「黃寺，今天中午一點多的時候你爸打電話來了，打的座機。」

    「座機？」黃寺愣了一下，突然醒悟般的拿出手機，「我手機快沒電了就接不了電話了……呃，他說了什麼？」

    我想到那個謊言就不由微微一笑，隨後看著他認真道：「你跟你爸談過我的情況？」

    「沒有。」過了好幾秒他才信誓旦旦的回答了我。

    他那雙眼睛是挺真誠的，我目光轉到電視機屏幕上，他坐過來，「怎麼了？」

    「你真的什麼都沒有跟他說？」

    他搖頭，我有些瞭然的道：「那就是我逃考的事被傳出去了。」

    黃寺沒有接下話頭，前幾天的爭吵又浮出腦海。鮑偉爸打來電話問我逃考的事，與鮑偉家中電腦視頻時我被硬摁到電腦前，其腦後的我滿不在乎的告訴了另一邊的姨爹，我不想學了，我棄學，所以連填志願都不去，更妄說還去李伯家赴宴了。

    之後姨爹的臉色很不好，我沒聽他把話說完就掀開阻攔我的鮑偉回了自己房間，後半夜又與趙瀧爭執了與不與李伯談談的事。他竟然想要我再去學校讀一年書，怎麼可能！

    趙瀧、鮑偉考進了同一所學校，q美院，國內八大美院中的佼佼者。周映則在d省的g大，黃寺與周映同省不同市，z大，國內排的上前十位的綜合實力超強的大學，以數學、化學、歷史、經濟四大學科聞名遐邇。

    「叫我再重讀一年，絕對不可能的！」那天晚上我指著趙瀧當著所有人的面怒斥出來。

    我和趙瀧的直接矛盾則是源於李伯，上個月填之志願前去李伯家詢問情況，我沒去，李伯早在我高考最後一門科目結束後就得知了我的「光榮」事跡，由於趙瀧等人的插手隱瞞編排才使得李伯沒找上門來。

    從看守所出來後李伯來找過我，趙瀧他們誰也沒事先知會我，我激得李伯大發雷霆，當時就放出話來說：「好，是你放棄這一切的，是你放棄這最後的機會的！開除學籍，這放入你檔案裡將是你以後人生中永遠也抹不去的一筆！你自己今天所說的，我只希望你將來不會悔恨！」

    「李伯！」黃寺等人追出門去，我冷笑著目送出他們的身影，心冷，悲哀。

    海下的水流再湍急，也影響不到海面上的風平浪靜，我對這些是已然麻木。

    「徐波，晚上的事咱們就這麼說定了啊，我給趙瀧他們打個電話。」說著黃寺就給趙瀧打了電話去。

    「唉，事妥了！」黃寺伸展開手臂撐了個大懶腰，笑著看過來，「還是家裡頭舒服，」又掃了眼窗外，「不像外面，晚上**點空氣中還夾雜著火熱的氣。」

    呆看著窗外良久，他喃喃出：「不知什麼時候會下點雨啊……」

    「晚上幾點出去？」

    「七八點，估計八點左右開席，早去了也無聊。」

    削了個毛桃子吃，只聽黃寺又似自顧自地念叨出：「剛給趙瀧電話，聽到那邊鮑偉吵著，好像他們今兒運氣挺好，釣了好幾條魚上來了……明河水庫，那裡也是個避暑的好地兒……哎徐波，明兒我們也一起去明河水庫釣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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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章預告：

    糊塗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