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三百三十九章 brf.w 文 / 十緒
第三百三十九章brf.w
並未打算去哪兒,a市也只一丁點大小,熟稔了就覺得哪兒也不好玩了。上天很給面子,出門時雨便停了。無意識的經過一高,黃寺也沒說話。
順路,也是習慣性的向左走,去了九哥家,人去樓空。遠遠的看去,唯獨它一棟樓隱沒在樹的陰影裡,萬家燈火,倒襯得他真如死了般。
「徐波,走吧。」黃寺扯了我一下,我才反應過來,一笑:「那一段時間,我老是給你們製造麻煩,你有動火嗎?」第一次觸動這個話題。
「九哥他們不會回來了,我們邊走邊聊吧。」
現在的黃寺眼裡總是帶有一種堅定,我點點頭,開始往回走。繼續先前的話題,黃寺說:「你真想知道?」
「你想說就說,我想的到的,趙瀧肯定是最惱火的了。」
「嗯,你也知道他。不過我說,你有時候就不理他得了,省得又弄得你倆雙方都不安生,」
「你這是叫我給他多的借口罵我了。」
黃寺微微一笑,聳聳肩。走了一陣,我看著地面水漬上閃亮亮的一片片光,問道:「你生氣的時候,通常心裡有疙瘩的時候,你用什麼方式發洩?」
「這個啊……」他四處張望著,抬頭望天,「喝點酒,找人聊天,或者找個沒人的地方呆一夜。」
「就這樣?」
「你還想怎樣?」他的眼睛在夜色裡亮晶晶的。
忽然地就開心,心裡輕鬆多了,「那你是在憋得不行了,想找人訴苦抱怨時怎麼辦?」
他盯了我幾秒,笑道:「你今晚問題挺多的,怎麼,不會是真的打心底想關心我吧?」
「別說開去了,我這是請教。」
「那你以前是怎樣解決的?」他反問道。
「我先問的,你告訴我先。」
「我啊,心裡憋得慌就找人說上一陣唄。」
「好籠統的回答。」
「你想要怎樣的詳細法?」
「不用了……我們找個地方坐去吧,又開始下雨了。」我摸了下額頭,並沒走在樹底下,但地上水窪面還沒有下雨的痕跡。
「又下雨了?」黃寺仰起頭,雙手張開,過了好一會雨水明顯了他才說:「是開始了。」
雨點很細碎,飄到燈下才有了顏色。「那我們去上次的糕點店吧。」
「嗯,也好。」雨點還不急,我們也不著急,慢慢走過去。
「說實話,我覺得最先的那幾點雨,像是老天在吐口水。」說完這句話黃寺就樂了,「你倒會想。」
「太不公平了,全噴在我臉上了。」
黃寺被逗得哈哈直笑,一指屋簷外密集的斜雨,「那現在老天還不喘死?」
我瞥了眼外面,一輛輛汽車駛過,地面水漬濺起,又瓢潑在地面的影子裡,一圈圈漣漪。「現在是他的澆花時間。」隨口編出。
「他是澆花,那我們算什麼?」
「我們是螻蟻,是寄生蟲,或者連塵埃也算不上。」心中突然想,或許對這世界來說,我便是塵埃,或者連塵埃也算不上的。
一隻手掌大力的拍在我肩上,我不在意的瞧了他一眼,他下巴一抬,「到了。」
brf.w.晚安。這名字起的挺長的,一點也不像一家正式的小吃店的名字,不過不得不承認,裡邊的點心真是絕了,每天不一樣的口味,定做很難,這絕對是a市一絕,或者周邊地區也再找不出這樣一家能與之媲美的小吃了。
「喂,徐波,我不得不說一句,你要好好考慮一下你之後的路了。」
「不要你操心!」提到這個心中就冷了些,但歡娛的氣氛還在。
「我說你根本就沒想過吧,過一天是一天了是吧?」
看著他,他一雙眼說明了事實如此,我不耐地略過他盯向店外的疾雨,「你要是心情不好,會合趙瀧講嗎?」遲疑下,我說:「和他講你的困惑,是不是就像我跟你之間一樣?」
「嗯。」他點頭,「那是當然的了,以前我們仨不都是一樣的嗎?」
那一夜我們講了很多話,足足小吃小喝說了六個小時,中途困了一陣,也沒回去,也不知那晚怎麼那麼多的話。
後來說到復讀的事,我有些倦意,也不再反感這個話題,撐著腦袋懶懶地說:「我是讀不進去了,復讀是不可能的,就這樣了,我不想你想多,你說再多也是沒用的。」
「可是我不能看你這樣下去。」
「誰給你的責任和義務?這些事,你一毛錢責任和義務都沒有。」
「是,按你說的,我和你還沒血緣關係呢,可是你是我兄弟啊,我當初就認識了你,認識了趙瀧。」想了想,他搖搖頭,「說起來,你現在這個樣子,也是我們造成的。」說完沒有歎息,但他一字一字都洩出了深厚的郁在心頭的氣。
我更疲乏了,「你說錯了,路是我自己選的,我不後悔。」
「再走下去也沒個盡頭,你明知道你現在要走的路不正確,你可以轉頭的。」
「好馬不吃回頭草。」我懶懶地一笑。
「不管什麼時候,我都不會放棄你的。」
無力地笑笑,我趴下睡了。醒了兩次,一次他正看著我走神,一次是天濛濛亮,他站在門外,一個人站著,我看了他很久,不知道他在看什麼,外邊家家閉戶,路燈也像沉睡在這迷濛的水汽中了一樣,他就那樣一動不動。
整家店只有我們兩個人了,櫃檯後的兩位女孩只剩下一位了,見我醒來,她清淺一笑。覺得很熟悉,回笑完才想起那是姐的模樣,她的笑彷彿還在身側。她那天蹦蹦跳跳的進店買了好幾十塊糖糕,提了一大包,說是帶給班上同學的。他的身影似乎還在,我可以在腦海中將她每一步的身姿都勾畫出來。
一陣涼風吹過,我清醒了些,悄悄走過去,在黃寺身側後一點站定,他的目光定在一處,久久不說話。
風吹得我身上都竄出一起涼意了,張嘴與說話,他突然開口:「站後面多長久了,也不吱一聲,想嚇我?」平平淡淡的口氣,說完才回過頭來,倒嚇了我一跳。
拍拍他後背,「在看什麼?我在裡邊坐不住了嘛,睡得我腰酸背疼的。你站外面幹嘛,我這一會就冷了。」
「三伏天,冷不到哪兒去。」
「我就剛剛一陣雞皮疙瘩。」我搓搓手臂,背心短褲衩真的不能和他比。不經意的發現,他原來也有了一副健碩的身體了,不說修長,但也耐看。
觸上他手臂內側的一道疤痕,故意從頭到尾的比劃了好幾遍,被他彈開手。
「怎麼了?」
「弄得我癢。」
「才看到,好長一條,怎麼弄得?」
「呵,這麼多天了,你也才注意到,什麼眼神哪。」
「跟眼神沒關係,關鍵是平常你隱藏的太深了。」
他沒有再接話,我撐了個大大的懶腰,全身都舒展多了。
「回去吧。」
「好。」
走出門後,黃寺突然站住了步子,抬頭看招牌,我離了他好幾步,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也跟著打量。簡約式的招牌,也還挺顯眼的。brf.w.晚安,長名字,設計的好,小小的空間上也沒感覺到擁擠,剛剛好。
「怎麼了?」
黃寺望我眼,又看了下招牌,張張嘴,歎口氣道:「沒什麼。」
「想說又不說,什麼時候成你的風格了?」
「近墨者黑。」
「那誰是『墨』?」
他斜眼我,「你知道那名字裡的含義嗎?」
「brf.w.晚安?」
「嗯。」
「什麼意思?」
「充分發揮你那多餘的想像。」
「什麼叫多餘!難道又是一部阿爾卑斯般的戀情?」
黃寺歎了口氣,掃眼四周依舊沉寂的街道,「祝人安好的意思。」
我想了想,「你自編的吧?」
「事實就是這樣……也是我編的,但就是這個意思。」他解釋的沒頭沒尾的,我擺擺手,「隨便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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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都想打上來的,只是很懶。又一個冬天了,又到了敲鍵盤畫畫會動手指的季節了,真快啊。但是也許是因為這個故事吧,我覺得應該比沒有創作它的日子充實。凌,十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