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三百三十八章 打架 文 / 十緒
第三百三十八章打架
第二天一直睡到中午餓到不行才起來，鮑偉依舊沒回來，看黃寺睡的還沉沉的，我心情乍好，去廚房忙活。
先做好了飯，再去超市買了青菜雞蛋和現成的滷肉，興高采烈地回家炒了兩盤小菜，一一上桌擺好，趕著去房間叫人。
房間裡卻沒人！同一時間聽見身後拖鞋塔拉的聲音，「唔，好香！」回頭正見著黃寺手拿一條青菜葉往嘴裡送。
「喂喂！你刷牙了沒有？好了好了，有筷子！」我忙拉開他的手。
「說實話，我快餓死了。」他仰著頭一臉無辜。
「吃吧吃吧，我給你盛飯去。」看見自己做的菜被人大朵快頤也是件極愉悅的事。
晚上又給他做了一盤清炒藕片，作為回報，他撿了一條魚，有滋有味。
「曲致海的事，麻煩你了。」
黃寺撇我眼，繼續啃魚脊上的肉，我吞下一大口肉，「你總是什麼都幫我。」想了想，我又道：「謝謝你。」
他抬起頭，叮囑我，「去復讀吧。」
我一愣，他說：「你說的不論什麼，我都幫你做了，可是就這麼一件事，你都不肯聽我的。」
我們間有一段時間沒說到這個問題了，他乍然說起，必是想了許久的。這麼好的氣氛，我也找不到由頭不接口。「這兩者不同，而且不也不想讀了，」我攤攤手，「我的心早就玩野了，再一年我鐵定是不行的，你就打消這個念頭吧。好好吃飯，今晚上別談這個了。」
「我想了的，你要是覺得孤獨，我留下來復讀，和你一起，怎麼樣？」
「不，不用了。」怎麼可以連累上他，更何況我從心底的心底對學習只有厭倦了，什麼都不會讓我回心轉意的，我也絕不可能再回心轉意的。
警惕的看著他，彼此對視了幾秒，還是他先妥協，「當我沒說，吃飯吧，晚上我們出去走走。」
「好。」
臨出門前，黃寺正洗兩水果，我站在廚房門口等他，客廳裡他電話響了。
「誰啊？」他甩著梨上的水。
「周映！」
「噢，你接吧，說我出去了還沒回來。」他臉不變色的咬著梨子吩咐我騙人。
原來是找借車。我詫異的望了黃寺一眼，他瞇眼一笑，早料到了的模樣。
「你在家他還不在家？」周映還不肯信。
「我在家他為什麼就要在？」我反問上一句。
「我不信，你別和他串通好了來騙我！」
我無聲地咧開嘴，「我蒙你又沒有錢得，幹嘛……」話未說完，我的梨未塞進嘴裡，大門開了，周映一臉邪氣的站在門口，火氣沉沉的盯著我們。
「咳咳。」我咬了口梨，看身邊的黃寺，他倒還異常的鎮定，一隻梨已吃完了，笑容未減，「你變陰險了。」
「你也不賴，可惜找錯了人撒謊。」周映手指點點我們。
「這裡也沒別人了。」黃寺聳肩，「就知道你不會善罷甘休。鮑偉呢？」
周映眼神都變陰鬱了，「那傢伙，借的石白的那台雅馬哈，第一次就贏了好幾千。」
「你輸了？」
「把你的車借我。」周映伸出手。
原來是賽車去了，怪不得鮑偉會幾天幾夜在外瘋玩不回家，也難怪會好幾周都不見周映這個「蹭吃王」出現。我心中一樂。
「好點照顧它，它剛返了次廠。」黃寺掏出把鑰匙遞於他手上，神情淡淡，似也不怎麼在意。
「得，我會給它為你爭光的！它也不能總是耗在倉庫裡蹉跎年華的不是。」周映眉開眼笑，笑得挺賊，一手著力拍拍黃寺的肩。「你順便……嗯，那個……」他示意向我，樂哉哉的閃了人。
「他們在賽車？你是什麼車？」我驚訝加好奇。
「嗯，上個月剛圈出來的一塊地。」
「在哪？」
還是笑容深了，「想去？」
看見他這個笑容我就心怯，明明沒什麼他念的，被這樣一瞧反覺得自己像做了賊又被看破了心思般，
「沒什麼想法。」
「我買了從沒競技過。」
「很危險。」
「所以我一直不參與。」他哈哈笑著。
「鮑偉他們呢？」我有些擔憂。
「放心，他們就幫一朋友去充充場面，周映這是輸了頭仗不甘心著呢，找我好幾個星期了我一直沒借呢。」
曲致海黃寺幫忙送回g省勞駕，除了他們我幾乎再沒有什麼好的朋友了，我們一起的生活似乎已不再會有什麼欺負了。至於將來我沒有計劃，那是一個廣闊也空洞的、遙遙無期的歲月，我不敢深作打算。身後再無家牽掛，沈白你的他們也會在幾個月後各奔向自己的大學，那時的我會是什麼樣的呢？低頭暗笑，再不敢、也不願想下去，走一步是一步，生與死，區別已不大了。
溫和的日子持續到了趙瀧回家，四天後的雨夜，雨已經下了一整天了。我永遠記得那兩天的雨，每個白天天空都是一籌莫展的神態，陰鬱在人心頭。
三人一起吃晚飯，趙瀧和他聊著別的事，我正看電視，他突然話頭轉向我，「為什麼我一回來你就悶不吭聲了？」「啊？看電視啊，我每晚上這個點都在等這個台。」
一邊的黃寺也點頭幫我說話，趙瀧伸手拿過遙控器就轉了台，立時激得我和黃寺「哎」了聲，我不解了：「幹什麼？」
「說個事。」
「說個事就說唄，調台幹什麼？」黃寺搶到遙控器，換了台回去。
「好了，放廣告了。」趙瀧無辜的語氣中也帶著幸災樂禍。
「要說什麼事？」黃寺問。
從趙瀧說第一句話時我就知道他的話是衝著我來的，靜待他言。
趙瀧掃眼黃寺，目光定在我臉上，「回一趟家吧徐波。」
黃寺也看向我，我夾了口菜，慢慢嚼完，又扒了一大口飯，咀嚼久了泛出甜味來。「我們晚上還得出去啦？」我詢問向黃寺。
「你別轉移話題。」趙瀧說這話時正兒八經的，但我不想聽到這些事。
還是不耐地斜了眼趙瀧，又對我說:「照舊，先吃吧。」
「我吃好了，你慢點。」
「黃寺你怎麼回事？我說真的！徐波，你爸再怎麼樣都是你爸，當年的一句氣話而已，你還要當真當多久？」
「嗯？你在說什麼？」我轉頭向黃寺，「我回房裡拿個東西，你吃好了咱們就直接走。」
黃寺看眼趙瀧，點點頭。轉身走時還能聽到趙瀧不爽的重重擱下碗的聲音，「這都什麼時候了，年也不回家過，還想在這裡蹭到幾時！他從來都只會逃避，從來都不知道怎麼解決問題！」
……
二日晚上是同樣的話題，其實下午已經談過了，我說過我不要再為我考慮了，我怎樣我心裡又有數，我的未來歸我自己走。
幾乎炒起來，趙瀧真的火了，但也只是氣當頭吼了幾句，黃寺沒說話，我知道他在想什麼，站誰角度都不方便罷了。
沒有想到晚上趙瀧還沒死心，「家也不回，書也不讀了，你將來想幹什麼？你手上又還有多少錢夠你揮霍？你的將來怎麼辦？……你的父親容易嗎？作為他的兒子，十多年來你又為他們做過什麼！」
緩緩站起，「你夠了沒用？」我居高臨下，平靜問出。
「你這是什麼態度！」趙瀧火氣埕埕地往上漲，陡衝起來，一雙眼欲噴出火。
「我說過你管好你自己就好了，我的事我的將來用不著你來指手劃腳！」壓著火一字一字反駁出來，看趙瀧怒不可遏。
趙瀧沉鬱的怒味在他臉上越積越深，一把掀得我後退了兩步，我心裡立馬騰起一把火來，未及反應，他一大步前來拽住我，「你以為你還能怎麼樣為你自己將來描劃？你難道還想去混？你以為你還有什麼資本去過你的混蛋將來嗎？」
「要你操心？輪誰都輪不到你！」我反肘頂住他脖子，只想脫身，他卻早有預備，一手捉住我手臂，腳下一絆，我失了重心，被她猛推撞到牆上。
不由得真惱了，撞了下下立馬借力撲向他，打了他一拳，就被他膝蓋撞了下，彎下腰時乾脆抱著他往牆上衝，他哼了聲，「你找死！」
之後的形勢一邊倒，黃寺拉開制住我的趙瀧，我登時踹去一腳，趙瀧立馬掐過來，黃寺一臂格開他，一邊手壓住我，「夠了！總共才幾個彎都給你們打破了，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你問他！是他不想我們過安生了！」趙瀧先聲奪人。
「滾開！你──」我起身被黃寺抓著一下沒站起來，氣勢也滯了下。「黃寺你放開我！」黃寺抓的位置不太對，我差點給他扯的喘不過氣來。
「別他媽動手了啊！」他先警告了趙瀧，趙瀧後退一步，「你先去管好他！」
黃寺正要警告我，忽聽得這句，回頭就駁了他：「這回是你先動的手，你還有完沒完？」
趙瀧抱臂在胸前，「你先管好他。」示意向還激動著不甘心的我，黃寺掃眼我，向趙瀧道：「今天飯他做的，你什麼也沒幹，去收桌子！」
「得寸進尺了還！」趙瀧撇了我一眼，「盡讓你們佔了便宜。」說完悠哉哉閃去一邊清理地上碎片去了。
「徐波。」
「你鬆開我！」
他猶豫了下，「你也夠了啊。」
「我知道，你以為誰都跟他樣！」說完就聽趙瀧「嘿」了聲，「大言不慚！」
「哼！」我打開黃寺的手，抬腳揉著，他穿的涼鞋，我一脫鞋早甩了不見了，光腳的被他沒分寸的幾下，痛只有我自己知道。
黃寺踢來我的鞋，「還出門去不？」
掃眼趙瀧，趙瀧正看我，「快滾，你們倆最好今晚別回來！」
「白便宜你的事我不幹！」黃寺和他吵嘴慣了，脫口而出。
「走！」他拖上我，二話再不說，閃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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