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三百三十七章 x市一絕 文 / 十緒
第三百三十七章x市一絕
吃著大龍蝦時，黃寺不停打聽昨晚我怎麼和趙瀧一起去喝酒了，我自己都不知道。他更想知道的是我喝酒後和他聊了些什麼，我也困惑，為什麼那些有的沒的的事我都不記得了。
「幾點了現在？」蝦莊的食客都走了個七七八八，看黃寺他仍沒有回去的準備。
「老闆，現在幾點了？」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他轉頭就問了別人。老闆也不詫異，看了下手錶，「十一點，二十五！兩位，還需要點什麼？」
「不用了，我們還有一堆龍蝦呢，謝啦！」我搶先回答，黃寺一直笑盈盈的。
「哈哈，味道可以吧？」
「嗯，x市一絕了！還多虧我兄弟帶我來了這裡，好久沒吃過這麼大個味兒又夠正的大龍蝦了，哈哈！」
和老闆調侃了一陣，他的門面二十四小時營業，輪三班，晚上老闆常要親自上陣。
「晚上怎麼回去啊？」
「有我在你還擔心什麼？」
「不是，我是在想，這麼晚了……」估計應該有十二點了，蝦莊外面吵鬧的人車聲都散了，靜了，我很懷疑他是不是要臨時去找個旅店了事。
「我說能回去就能一定回去，著什麼急，這麼不相信我。」
定定地看住他，我歎了口氣。
「怎麼了？」
「黃寺。」
「嗯。」
我閉眼穩定了下胸腹內的辣意，深吸吐了一番，「黃寺，曲致海──」提到致海黃寺的一點醉意也不見了，我說：「我不想再顧他了。」黃寺沒說話，我抿抿嘴，「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既然他那麼想不開，別救他了，讓他去吧。」
黃寺仰頭灌掉了最後的酒，喉嚨咕嚕幾聲，「昨晚趙瀧給你說了什麼？」
「沒有說這個。」
「你之前明明說昨晚上你們聊的東西你一點都記不起來了的，怎麼現在又記得沒有說這個？」
「我只是一直記著要跟你說的。」頓了頓，我又說：「這種事不也不會跟他說。」
沉默了一會兒，他盯著我雙眼說：「如果你想這麼做，我沒意見。不過我想知道原因，為什麼。」
我取下手套，「可以不解釋嗎？頭疼，不想再想。」
他看著我做完一系列動作，「隨你。」
「老闆，再幫助看看，現在幾點了。」坐小半刻，黃寺又叫了老闆。
老闆也不嫌煩，走過來，「一點還差二十幾分鐘。怎麼老在問時間，這麼晚了還要去哪兩位小兄弟？」
「不……」「回家！」黃寺音量壓過我。
中年老闆是個爽朗的人，「你們不是本地人吧？」
還是咧嘴一笑，「嗯，a市的。」
「這麼晚了，a市那邊已經沒車可以過去了，你們可以包個的士過去。」
「唔。」黃寺伸長脖子四周瞧了瞧，有好些空的士停在蝦莊周圍，但司機都已下班了。
「的了，我叫人送你們一程吧。」
聽這句我心裡一驚，忙回身，黃寺想早有預料般，扯了下我衣服，只對老闆道：「謝啦，老闆。」毫不客氣。
老闆笑著微搖頭，伸手叫來一個年輕夥計，吩咐了幾句，夥計一溜小跑跑了開去。一會兒就領了個開車的人來，當頭一輛的士亮了燈來，黃寺不等我問問，帶了我一把，頭一揚。我上車，看他末了還和老闆說了幾句才告別。
上車後他整個人都軟了，沒跑出半公里就打了幾個打哈欠，睡眼惺忪。
「你和老闆認識？」
「也才認識。」
「噢。」見他懶得詳說我也不再問，撐著腦袋，「他家的蝦很好吃，可惜在x市，來一趟不容易。」
黃寺瞥我眼，又打了個大呵欠，「想吃我就帶你來，你也可以自己過去，反正才三個小時。」
「三個小時已經很久了。」
「回去了改天我做給你吃。」
「你會做？」我精神一震。
「當然，改天我教你，只是比較麻煩。」
「教我就不必了，我只學吃就行了。」
「懶到家了你還。」
「我本來就很懶！」風呼啦上額頭，汗乾巴巴在臉上，我揉著皮膚，轉眼向他，他腦袋歪在車壁上，胳膊擱出窗戶，人早已睡去。
把他拉了過來，他「哎喲」一聲，圈住我，「我還真困。」
「看出來了，睡吧，到家會叫你的。」
夜色裡，通透的燈火在迅疾的風中都模糊了輪廓，只有他，穩穩當當的在我身邊，稍重的呼吸。
很久沒這樣打量他了，腦子裡一瞬間多種印象湧出來，彷彿是在親手描繪他的人生印印跡，幾年前的青澀，大咧咧的但其中其實看得出一點的不自信，對敵時還要充大哥般往人身前一站，形勢不對就顫著音兒小聲說：「準備撤了！」
然後就長大了，在當初木城一戰時，遇見的他，我毫無理由的瘋狂跋扈，他幹練的指揮著旁人，舉手投足間還能看到一絲牽強。再現在，一晃眼我就坐在了他身邊，他心裡裝著很多事，卻還能笑得不著痕跡。稱為趙瀧的左膀右臂，一定要很能幹，和他們能並肩站在同一條線上，敏銳而果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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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通為什麼老是要逼迫我。惡性循環，這才壞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