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三百四十三章 事出 文 / 十緒
第三百四十三章事出
靠床邊睡了半宿,腿腳酸麻的俱站不起來,翻上床鞋都懶得蹬掉,糊里糊塗的睡了。
本來以為至多第二天早上他就會回來,豈知等到了中午中午門外都沒動靜。鮑偉的窗子對應的不是大門,喝完了水肚子也沒叫喚。在空調的調節下我花了大精力去想姨爹的事,現在也只有這一件事能做了。
他電話裡說今天到的,還沒有動靜。我最怕的是到時候黃寺回來多了個人……難道他們現在聯繫到了然後坐在一起吃飯?我太不願意見到這種情況了。我們這幾個人,除了我是有原因可查究的意外,他們留在已無意義的a市是沒必要的。暑假都過一半了,也沒見誰回去過,難道家裡的幾位他們都那麼放心我們在a市鬼混?
這麼長時間都不回家,難道他們有攛掇好了,同意了口風,期滿各自父母?但是鮑偉他爹可是清楚我在這裡的行當的,難保幾位家長不會互相聯繫瞭解情況。想到這裡,我不由生出一絲好奇來,腦海中呈現出的畫面裡趙瀧幾個人都是慢慢悠悠神哉哉的表情,就算他們可以有事不表現出來,但是家裡催的緊,他們真的能毫無動靜?爾或者,他們統一的戰線的全面瞞過了家長團?
想了很多,但姨爹的事還是沒個解決法,我就是一直熱鍋上的螞蟻,在鮑偉房中四處翻騰,希望能找到私藏的備份鑰匙,又或者手機……最後不甘心的盤腿坐地上,看著腦中一秒一秒,腦中亂如混雜成一團的毛線,開頭結尾都找不著,五顏六色,頭暈的心煩氣躁,幾欲暴走。
焦躁的等待與渾渾噩噩的睡眠反反覆覆,沒有吃的正好也沒有食慾,一直做到有一個夜來臨,八點二十三。我從地上挪到一旁的籐椅上,歪斜坐著,撐著腦袋看床上仍舊不知疲倦走動著的秒針。
四點三十一。凌晨。燈一直沒光,迷濛的藍色天空還是有一點寒磣人的意思,空調持續的低溫狀態我有點吃不消,逡巡一圈沒有看到遙控器,實在懶得動,抱著枕頭在孤身的恐懼中又睡了去。
也許是沒有沉睡,朦朧中聽到一陣不悅耳的嘈雜,。看著來人好幾秒我才清醒了一點,趙瀧氣色不佳,陰著個臉,「吃早飯了。」皺著眉打量我有一陣了,估計是很不滿我現在所表現出的遲鈍與懈懶狀態。
敞開的門鎖眼裡插著一把鑰匙,他說完話瞥了我一眼就走了。沒心力追究他之前的動作神情,好一會我才有所反應,但腳軟的我差點又坐回椅子上。
已是凌晨四點四十七。我出門,外面悶熱,心裡很不自在,彷彿是進了更大的牢籠,沒有逃離的門。
桌上是打包好的熱湯飯菜,味道刺鼻,趙瀧的腳步聲在樓上。下意識的出門,才摸上門把手,外人一人闖進來,我一頭撞在那人身上。並不認識,我還以為是黃寺,愣了一下。瞟他一眼就要出去,被來人一手不客氣的推了一把,門在他身後轟隆一聲,我頓時怒了,剛撇開他的手要開口,身後傳來趙瀧的聲音:「徐波,別挑事。」平穩的語調是不客氣的警告。
火氣猛竄上,我回身瞪著他,「你──」
「樓上來。東西帶了吧?」趙瀧根本沒意向理我,那陌生青年也是,在我被打住怒氣的那一刻,早與我擦肩而過,從兜裡拿出了趙瀧想要的東西,二人一起上樓。
我鬱悶,我窩火,但發作又沒個對象,氣的跺跺腳後次發現這門外應該沒人了,遲疑下我輕手輕腳溜了出去。
急速奔走,院門口張望去向時猛然立住不動了,那個人一直埋頭前進著,我還慶幸著準備往另一邊閃人,他就突然感應到我般的抬頭了……
「幹嘛一撞見我撒腿就跑?」身後拽住我的人蹭到我跟前。
「讓開,別擋路!」
「你去哪?」
「我……」
「等等先,我們先回去,待會兒再一起出去。」他一把攔住蹦躂著想跑開的我。
「你關了我兩天了你還想怎麼樣!」我脫口而出,其實這幾天的渾渾噩噩早已消磨完了我的火氣。
他手上力道一鬆,我走出了兩步,回頭看他,他呆在原地,似乎很自責,「對不起。」他眼睛裡都是愧意,「映子出事了。你不要亂跑,有什麼事我和你一起出去。」抬起的眼眸裡靜的令人幾乎無法對視。
現在才明白為什麼她的話總是能震住我,明白為什麼他的眼睛總是那樣明亮又蠱惑人心。他簡單陳述事情時,不是趙瀧般居高臨下的壓迫與要求不參與的氣勢,他平靜的把我看作他們的一分子,把兄弟的事告訴我,我可以關心可以參與,但是有一點與趙瀧一樣,涉及到危險厲害的我絕不能碰。
聽他的說辭後我也靜了一刻,不是因為周映,而是他認真又平常的口氣,是要求我一同參與的眼神。「我可以回去再給你解釋。」他就這樣把我蒙了回去。
趙瀧也不吃驚的看著我跟著黃寺屁股後面回來,我們進來時他正要出門,揚手對黃寺說:「東西到手了,你們先吃飯。你在家好好休息,有事我會給你打電話。」說完和那陌生傢伙就要走,黃寺叫住他,「你一晚上也沒有吃東西,一起吃點再走。」
「事不宜遲。」說時還重重看了我一眼。
「我等會就過去。」
「你休息下,有我和軍子,再說……」趙瀧著重掃了我一眼,「徐波他也……」
「我知道了。」黃寺打斷他,「鮑偉那邊完了就叫人替過去。」
「我知道,下午你先去醫院。」
「好。」
趙瀧走後我把湯端到黃寺面前,自己捧了水喝。
「你不吃?」黃寺火急火燎的要一口悶掉,突然停下動作,看著我。
「沒食慾。」
「太油膩了?」黃寺狐疑地掃了眼菜湯,「你可兩天沒吃東西了。」
「不餓。」
「還不──」
「你先吃。」我注意到他的臉色,有熬夜勞累飢餓後的蒼白,嘴唇都失了顏色,眼睛內更是血絲密佈,眼白都紅了。
「怎麼了?」
我忙收回自己肆意掃蕩在他臉上的目光,「你先吃……我看到你的辛苦了,不用給我解釋了。」
「本來就很辛苦。」他倒也直接。
「本來打算前天晚上就回來的,結果走到半路就接到鮑偉電話,說他們比賽中對方動手腳,周映在車道上被人夾擊使絆子……鮑偉打不通趙瀧電話,直接找了我。我給你打了電話,一直沒人接聽,我昨天才想到你沒帶手機在身上。周映的事緊,一邊著急他的的手術一邊又要找那群人……」
「他怎麼了?」象徵性的問問。
「左腿骨折了,要打鋼筋進去。」說到這裡黃寺深深吸了口氣,「你不知道的,那有多疼。」黃寺一邊心疼一邊燃起怒意。
「什麼人動了什麼手腳?」
「說來也有些時候了,我先吃完再給你說。」他大口扒拉進飯,我拉住他的手,「別狼吞虎嚥,再餓也不行。」
黃寺眼睛裡的焦急一緩,突然泛出笑意,「我知道。你也吃點,陪我嘛,要不好像你吃完在等我似的,急得我……」
「我沒有胃口,你慢慢吃。」
「嗯──站起來才感覺肚子撐了。」黃寺滿足的摸著肚子,「我們也該去醫院了!」
一驚,「現在就去?」
「嗯,鮑偉他們都從得到消息開始就一直忙在那裡,我哪能──」
「現在才──」我才發現自己沒地方看時間,乍然間只好說成「天還沒大亮」。
「一會兒就亮了!」黃寺很著急。
「趙瀧叫你休息!」我掃眼因我搬出趙瀧而詫異住的他,加了句:「他不是說你可以下午去的嗎?你都一夜沒睡了,眼睛腫這樣了,去了也沒精打采的做不了事。」不知道為什麼,屋子裡他在,我就格外安心些,甚至一點也不操心其他事,只想睡覺。
黃寺帶帶地看著我,我去拿了鬧鐘過來指給他看,「五點半,你睡會兒,我叫你。」
他盯了我半分鐘,看著自己的碗又有半分鐘,又看著我,突然咧嘴一笑,「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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