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三百四十四章 事出(二) 文 / 十緒
第三百四十四章出事(二)
實際上的結果很不靠譜,我睡過了頭,黃寺也是,鬧鐘和兩個手機的鬧鈴相繼叫了近半個小時都沒把我們叫醒,一覺到月亮上西頭。
「怎麼這個點了?」黃寺懊惱地叫出來,我看他從床上彈起來,無辜道:「我不知道,我設了鬧鐘。」
「鬧鐘壞了?」黃寺拿著鬧鐘琢磨了半晌,一秒一秒,「沒問題呀!」
肚子傳來一長聲叫喚,我尷尬地捂了肚子出門,洗把臉就準備出發。正換鞋,發現黃寺在門口看著我,「幹嘛?我拖鞋不行了,要出去買雙新的了。」我以為他是疑惑我怎麼武裝上了涼鞋。
「徐波,你去洗個澡吧,我昨個兒一夜都在到處跑,一身汗,才想起來。」
默默去了浴室,心中窘到家了,兩天沒洗澡的人竟然完全忘了這回事,淋浴中把全身都搓了個遍。
沖個澡後精神好多了,和黃寺搭了個的士去醫院,行到半路我才發覺路線不大對。
「你去哪兒?這方向……」我看了看司機,又看了看他。
「你想吃點什麼?」
「吃──」摸摸肚子,才想到是個什麼情況,「我不餓了。」
轉了十幾里路,最後停在久永俱樂部門前,我更是困惑了,要來這裡直來就好了,怎麼兜這麼大幾圈。
「走。」黃寺臉色不大好,我立刻噤聲老師跟上去。
被人指引直接下了負二樓,我重來不知道這裡還有負二樓,走進去後發現並沒我想像中的那麼陰冷狹窄,反倒空曠的有四個籃球場那麼大,一處還有燈光,幾處隔間。
黃寺輕車熟路,撩開一瀑珠簾,我緊跟上去。珠簾放下時免不了的辟里啪啦一陣。
「你來了?」見到我們緩緩站起的二十多歲男人隱藏不住的焦急。
「朱哥怎麼樣了?」黃寺招呼我坐下。
「還好,萬幸。」男人比劃個動作,我知道那手勢是什麼意思,朱哥受槍上,但無大礙。
「人逮到沒有?」黃寺文化的聲音沉得像塊鐵,緩重的狠意。
男人又點上一支煙,狠狠抽了幾口才回應道:「朱哥當場就打傷了兩個,我們帶回來,什麼都不肯說。」
「還活著吧?」
男人皺皺眉,黃寺問:「你們有頭緒了嗎?」
「不知道。」男人搖搖頭,一邊回想狀:「我倒是想了幾個,但是能進a市找老哥的真沒可能。」
「朱哥怎麼說?」
「老哥也沒想到什麼,他這幾天精神一直都不太好,我真擔心。」男人的憔悴我都看得出。
「別老是跟自己較勁,朱哥下面還需要你。」
「我知道,可是,要不是我!」他戛然而止,懊惱下用力抱住頭,那桌上一滿盒煙灰煙嘴。
「朱哥這麼多年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你別想太多。寫這個樣子,這次映子出事,少不了的鋪網,我們這邊還需要你們的支應呢。」
「我明白。」
「朱哥那邊都妥當了嗎?」黃寺站起來拍拍他的肩,有離開的意思。
「妥了!全班的人馬!」說到這個,男人回答十分堅定。
「好!」
「有時間去我們那坐坐,這地方,」黃寺套頭看了眼吊頂,「總不能呆久。」
「我知道。」
稍客氣,他送我們到電梯口,末了才勉強笑笑,黃寺臉色並未因此緩和,我也只好默不作聲,只跟隨他腳步就好了。
「先帶你去吃飯。」
愣了下,隨即緊點頭,「嗯,好。」
「想吃點什麼?」黃寺臉色緩和不少,其實我還沒胃口吃東西,「不知道」剛要托出口,腦子裡突然閃過某家糕點店,「那個英文名的──」
「brf晚安?」
「嗯嗯,貌似就這這個,我想吃它裡面的黑米糕!」也許是為了活躍氣氛,我陡放高了數倍音量,顯得極雀躍。
黃寺沒有給予相反地回答,看他沉思在別處,我稍微一點沮喪,「太遠了就算了,其實我也不餓。」
「b、r、f、點、w,晚安。徐波,這名字你是不是覺得很不好聽?」
「是啊!」隨口應上,突然反應過來,「啊,其實也還好,隨便啦,反正不是我開的店,東西好吃就好了。」
黃寺忽然很鄭重的看著我,「b,是brother,兄弟的意思。f,friend,這個你知道啦。徐波,記一下啦。」
「噢,brother和friend嘛,這麼簡單。」
「嗯。」他目光中一點猶豫,沒有繼續說下去,一指店,「進去吧。」
看黃寺小口小口的喝著茶,我無聊地打斷道:「你之前說『b』和『f』的意思,那中間的『r』是什麼意思?不會是『right』吧?這幾個英文難不成還有別的什麼含義,不會是你們瞎湊的幾個意思吧?」
黃寺視線慢慢移到我身上,完全不在狀態,「你說呢。」
相必他還是在為之前的事煩惱,聽他和那青年的對話就可以知道個大概。和他在一起,我的無聊勁就特大些,一邊又自言自語地感歎「這些點心真好吃,要是我會做就好了,也不用要跑這麼遠了,還要花錢。」
「你真這麼喜歡吃這裡的東西?」他突然接口。
「呃,是啊,挺好吃的。你、鮑偉,不是都很喜歡嗎?」
「是啊。」他一笑,乍然變了個情緒,倒讓人驚異。「看來我們選還選對了。」喃喃般不似在對我說話。
「什麼?」
他搖搖頭,心情似乎好了些,「沒什麼,喜歡吃就多來唄,反正你不是有我給你的卡嗎。」
「那是,但是……」
「難不成你還想吃了這家店?」
「是有點想。」
「你真貪啦……不過你這麼喜歡,呵,我想……」
「嗯?」
被一串鈴聲打斷,他掛機後一笑,「以後給你個驚喜。」
「什麼驚喜?」我好奇了。
「這個先不說,你先吃,吃完了我們好過去。」
吊人胃口,只好老實吃東西,一邊想些馬上要面對的。良久,才張口,黃寺說出了我們的行程:「先帶你去看映子情況,我們再去看朱哥。」頓了下,他又問:「你剛想說什麼?」
腦子轉了一轉,我換了一種形式,只問道:「趙瀧是在醫院嗎?」
「是啊,怎麼了?」
「沒怎麼。」脫口而出才意識到自己對話的態度是有多麼不妥當,忙接道:「你們都去看他,我就不用去了吧。」
黃寺抬眼盯了我幾秒,「你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我……」看著他的雙眼,我說不出我已沒再逃走的**了,他大約也不擔心這個問題,幾天前石白也說明白了,黃寺他們不放行,我別指望能出a市。
「我看映子和你也沒什麼糾紛,你怎麼好像總是不待見他一樣?」黃寺挑明了話頭。
「沒有。」說出口後我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又犯這種錯誤,隨口反駁既無誠意又對自己不負責。在黃寺面前敷衍的態度等於又給自己丟了捧灰在臉上。
他一口飲完了茶,沒有再續杯的意思,只說:「趙瀧比我還辛苦。就好比你也總是看不見趙瀧的有點一樣,他從跟我們認識開始,就一直和趙瀧走得近,你已經把他和趙瀧劃在一起,一起牴觸、排斥、抗拒,是吧?」
我和趙瀧的情況黃寺極少拿出來說的這麼直接,我不可避免的保持沉默,即使知道他早已知曉,可我還是不願正面面對這個話題。
「吃完我們就走,」他看眼時間,「也不早了,鮑偉那邊也需要人換班。」
默然,黃寺說的話語調低沉緩慢,但態度以說明沒轉圜餘地,我打包了幾份鮑偉愛吃的小吃,跟黃寺前行。
這一晚的月亮極圓,也不知道是農曆幾時了,我想明天定是個不錯的天氣,雖然天上烏沉的黑幕裡只有一顆星與圓月孑孓相對。一月一星,本身太亮了,只是對於廣袤的下界來說,他們的力量太薄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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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吧,真的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