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四十九章 葬禮 文 / 老灰鼠
更新時間:2012-12-14
和二叔閒聊了一會,王豐就準備回去了。
臨行前,二叔又反覆的交代了一些事情,主要是王豐父母的一些叮囑,王豐無一不點頭稱是,最後,又把身上得的錢全部拿出來,給了二叔,讓他有時間把這些錢帶回去,交給自己的父母。
二叔笑瞇瞇的點頭道:「果然是有心的孩子」。
王豐啞然而笑。
離開了碼頭,在大街上轉了一圈,一不小心就轉到了田家府邸前。
看著田府,王豐立即就想起了李浩,心想:「好久沒有見到李哥了,也不知道他現在過得怎樣」。
正準備去找李哥,突然間才意識到,自己根本不知道去哪兒詢問李哥的消息。
想了想,王豐決定去水房,在哪兒找個人,問一下。
轉過兩條小巷,越過一道門房,就進入了水房的院壩。
水房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有變化,破敗的院牆,脫漆的門木,一切彷彿從未改變。
王豐探了一下頭,發現院子裡有人,立即快步垮了進去。
剛進院子,就看見兩個十一二歲的小孩在整理馬車,看樣子是才從青牛山拉水回來。兩人身體都有些單薄,穿著樸素,一看就是鎮子周圍村民的孩子。
看著他們,王豐不由得心裡暗想:「這個兩個小孩應該就是接替自己和張峰拉水的吧,以前並沒有見過兩人,應該是自己和張峰走後才招收的新手」。
兩個小孩並沒有注意到王豐,還是一如既往的在忙碌著自己的事情,一個小孩忙著收拾馬車上的東西,另一個小孩則跳上馬車,雙手扶著大木桶,然後緩緩的把水放入缸中,兩個人配合得有些生梳,一看就是沒有干多久。
看著他們忙碌的身影,王豐就想起了從前拉水的日子,想起了李哥,想起了自己的小妹小丫來,也不知道她在山上還好嗎。
以前武功低的時候老是想去給小丫報仇,現在真的能夠輕易的收拾那傢伙後了,又不怎麼急切了,畢竟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了。
王豐乾咳了一聲。
兩個小孩此時才注意到王豐,立即轉過頭來詢問王豐要找誰。
王豐笑了笑,然後上前去打聽了一下小丫的事情,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小孩望著王豐,有些疑惑問道:「你是王豐,還是張峰哦」。
王豐微微一愣,心裡有些疑惑,心想:「他怎麼知道自己啊」,旋即一想,立即明白過來,應該是小丫告訴他的。
黑衣小孩見王豐並不說話,也不著急,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王豐。
王豐啞然一笑,晃了晃頭,笑道:「我是王豐,是不是小丫告訴你的」。
「哦,小丫時常問起你們兩個,我們也是剛來拉水,以前也沒有見過你們」黑色衣服的小孩放下手裡的活計,然後走了過來,低聲說道:「你們不是去了藥堂了嗎,怎麼回來了,對了聽說藥堂又要招人了,是不是啊」。
「我們確實在藥堂,我現在是採藥堂的外童」王豐點點頭回答,看了看他們兩,接著說道:「現在會不會招人我還不知道哦,不過有時間的話我去問問」。
停了一會,王豐接著問道:「怎麼你們想去採藥堂當外童,外童可是危險得很,你們一定要考慮清楚」。
「誰不想去啊,那裡工錢高,而且又可以學武功,將來就是成不了採藥學徒,也可以出來去押運貨物,怎麼說也是一個小頭目,吃香的喝辣的,比現在這雜工可是好多了」;另一個小孩羨慕的說道。
王豐搖了搖頭,心中默然,他們只是知道工錢高,那裡知道那裡危險重重,就像這一次還只是遇到了狼群,就死了這麼多人,不知道下一次又會遇到什麼。相對於雜工工錢是低一些,但是安全,不用這樣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你們知道李浩嗎,他現在好像在押貨」王豐等了一下,又開始打聽李浩的消息,對於這個大哥他還是心存感激的,如果不是他教會自己第一項武藝,王豐在面對狼群時就不會那麼輕鬆。
「好像是去南方去了,聽說要好幾個月才回來哦」黑色衣服的小孩搖了搖頭,回答道:「聽說現在李大哥已經可以自己帶隊了,專門負責南方糧食的押運」。
黑衣小孩在說李浩的時候也是一臉崇拜,看樣子他對押貨的工作還是十分嚮往的。
另一個小孩也笑道:「李大哥使我們崇拜的偶像哦,我們大家都商議了,等我長大了,都去投靠他」。
「押運糧食」王豐有些吃驚的問道,他知道押運糧食一般都是特別辛苦的,因為糧食體積和重量都很大,不像一些簡單輕便的物品好攜帶,這種押運幾乎都是風慘露宿的,非常辛苦哦。
但是押運糧食也有個好處。因為糧食不太值錢,貨物又比較重,不容易被搶,一般的劫匪都是對錢財下手,很少喜歡這些笨重的貨物。所以新手一般都會被派來押運糧食之類的,辛苦但是不容易出事,當然也賺不到太多錢。
王豐又打聽了一些其他的事情,看看天色已經差不多了,就回住處去了。
在房間裡練習了一會鬥氣,出門去張峰的房間,想找他談點事情,來到張峰的房間發現沒有人,可能是出去辦事去了,王豐只好又回去繼續練習鬥氣。
王豐並不知道此時藥堂大廳裡正在進行著異常激烈的爭吵。
分堂大廳裡。
三個堂主正坐在堂上,臉色有些難看,尤其是吳副堂主,更是鐵青著臉,彷彿隨時都要殺人的樣子。
大廳的兩邊分別坐著內外兩堂的高層,現在,兩邊的人正在激烈的爭吵著,一個個臉紅脖子粗的,一點都不像分堂的高層人士,到是有點像那些街邊賣菜的。
吳副堂主此時鐵青著臉,一言不發,一邊喝著茶,一邊聽著其他人的爭吵,雖然一聲也不言語,但是那臉色,彷彿隨時都要殺人一樣。
內堂那些高層也是一臉激動,一個個臉紅脖子粗的,彷彿也要吃人一樣。
吳副堂主心裡非常鬱悶,心裡暗想:「爺爺的,老虎不發威,你們以為是病貓,你們這些內堂的老傢伙還有沒有臉面啦,為了個屁大的事情都來跟我們吵」。
吳副堂主本來認為安葬這些外童的問題不大,畢竟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情,但是沒有想到自己剛剛提出來就招到內堂藥師們的激烈反對,以文藥師為首的內堂藥師拚命反對吳副堂主的提議,兩堂瞬間就在大廳上爭吵起來。
其實為了能夠很好的溝通,吳副堂主還做了準備的,他請了陳堂主出面來協調,吳副堂主簡單的把這樣做的好處跟陳堂主說了一遍。
陳堂主開始也不太同意,畢竟這樣做不太合乎規矩,但是聽了吳副堂主的話也就活泛起來,這些死了的外童,埋在哪裡不是埋啊,只要對分堂有好處就行。
另外,分堂能夠出現這樣的有潛質的外童是好事情,畢竟以後總堂考核的時候能夠為分堂在爭得更好得名次哦,這樣一來,這些分堂的高層也是跟著受益。
於是,陳堂主也同意把這批為分堂戰死的外童安葬在墳山上,這是收買人心最好的方法,其他分堂也常常採用這種方式,畢竟這只是一種形勢,沒有太多實際意義。這樣誰也沒有什麼具體的損失,何樂而不為啦。
墳山本來就是安葬那些為分堂戰死的弟子,以前也不是沒有外童葬入裡面,這也不是開了什麼不好的先哦,說實在的,這是一個好事情,即安撫了家屬,又教育了弟子,一舉兩得的事情。
陳堂主和主管內堂的朱副堂主進行了溝通,朱副堂主見陳堂主出面,也不好撥了陳堂主的面子,何況,他也覺得這是一件好事,也就同意了。
分堂的弟子在總堂取得好的名稱,那整個分堂的人都有臉,雖然分堂內部存在著分歧,但是總體來說對外還是比較團結的。
那知道到了大廳的會堂上,內堂這些藥師們嚴然一副老頑固的樣子,一點不講情面,當場激烈反對。不管這些外堂的採藥師怎麼說,就是不同意,一點都不給三個堂主面子。
外堂的採藥師們一見這種陣勢,也立即爭鋒相對的與之吵起來。本來好好的協商到了最後又和以前一樣,成為了兩堂矛盾的總爆發。
三個堂主對此甚為生氣,由其是陳堂主,這是畢竟是他主持的,這些內堂的藥師們直接這樣反對,就很不給他面子,讓他下不了台。
陳堂主看了看吳副堂主和朱副堂主,大聲道:「一點破事就吵,吵個屁,分堂又不是你們家,要吵回去吵」。
大家聽見陳堂主發怒,才安靜下來。
頓了頓,陳堂主接著道:「下面的人不要說話了,我和兩個副堂主直接定了」。
商議了半天,終於得出了一個初步的協議。
內堂的藥師們同意把這批戰死得外童安葬進墳山,但是安葬的地方變成了在墳山後面的一個小山溝裡,其實那裡基本上是墳山外圍了,但是就大的方面來說,那裡還算是墳山的範圍,畢竟這一帶都叫墳山,都是分堂的勢力範圍。
同意把王豐、張峰、朱成、其月、胡文等鬥氣已經突破和即將突破的外童列為採藥學徒,但是王豐、朱峰兩人每一個月錢為十個銀幣,其餘三人仍然是四個銀幣,等他們真正突破後才變更。
當然,每一個人每一個月都要交納一定數量的藥材,否則將按照規定對月錢進行扣除,如果多採集的給予一定的獎勵,當然獎勵數由內堂來定。
其實,現在外堂交的藥材基本上都是按最低標準來完成,多餘的都被外堂自己的藥師拿去了,很少有人把多餘的交給內堂,也不是內堂給的獎勵不高,主要是兩堂的矛盾,一些外童不願意多交。
當然,表面上外堂是沒有什麼傑出的藥師的,只是能夠煉製一些簡單的藥丹,但是實際上外堂的煉藥師已經很有實力了,雖然內堂也知道這些,但是外堂就是不承認。畢竟都是藥堂的每一個人都會一些煉藥的技能,無論是那個時候,外堂的採藥師都會為自己煉製一些簡單的藥物。
其實藥堂的真正高層幾乎不分採藥師和煉藥師,畢竟到了這個層次大家都會,採藥的會煉藥,煉藥的也得出去找藥材,那些珍貴得藥材即使有人採集到,也不會拿出來,除非拿什麼東西進行交換。
到了大藥師這個檔次,大家幾乎都是採取交換藥物、藥方的做法。當然他們也在自己的地方發佈他們需要的藥材和相應的獎勵,吸引那些低等級的弟子為了為他們效力。
至於王豐等人這次戰鬥的獎勵,由外堂自己解決,內堂不干涉,也不出錢。
三天後,墳山前。
一干外童早早的就被帶到了這裡,幾十名外面請來的雜工正抬著八口棺材陸續的向墳山走來,在墳山主道外面的山路兩邊,一干外童正分立兩邊,每一個人都是一身白袍,神色嚴肅。
在棺材的後面是這些外童的家人,一個個都甚為悲痛,有些外童的家人已經開始低聲的哭泣了。其中有很多是這些死去外童的父母,他們一個個都哭得幾乎昏死過去,看著他們那傷心欲絕得樣子,王豐也甚為悲痛,在這個世界是真正關心牽掛他們的依然是他們的親人。這些分堂的高層只是把這些外童當成利用的工具吧了。
一個法師走在棺材的前面,他手持木劍,穿戴白冠,一邊揮舞著木劍開路,一邊還大聲吟唱著悼詞。
「那一刻我升起風馬,不為乞福,只為守候你的到來」。
「那一天我閉目在經殿的香霧中徘徊,驀然聽見你頌經中的真言。」
「那一日我壘起瑪尼堆,不為修德,只為投下心湖的石子」。
「那一夜我聽了一宿梵唱,不為參悟,只為尋你的一絲氣息」。
「那一月我搖動所有的經筒,不為超度,只為觸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我磕長頭、匍匐在山路,不為覲見,只為貼著你的溫暖」。
「那一世我轉山、轉水、轉佛塔啊,不為修來生,只為途中與你相見」。
「那一瞬,我飛昇成仙,不為長生,只為佑你平安」。
「我的愛子啊,在那一刻,那一天,那一日,那一夜,那一月,那一年,那一世,那一瞬,你終於離我而去,天國之中,你是否已經安眠」。
王豐聽著這些悲涼的悼詞,心裡有些難過,更加的同情這些死去外童的父母,如果自己也在這一場狼襲中死去,自己的父母也會這樣的傷心的。
由於外童最終只是被安葬在墳山外圍的一個小山溝裡,外堂高層覺得很是沒有面子,都沒有來參加,在這裡主持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黑衣漢子。
「看這就是墳山,據說在山上還安葬著十幾位斗師級的強者」站在王豐身邊的張峰突然低聲說道。
「斗師級」王豐有些吃驚的問道,有些在平洲這樣的洲府斗師級算不了什麼,但是在田家鎮這樣的地方,斗師級絕對可以說是超級強者。
不說別的,就看看分堂,就只有陳堂主一個人才是斗師級的強者,就應該知道斗師級的強者不是白菜蘿蔔,不是那麼好突破的。不過讓王豐怎麼也想不到,這墳山之上居然埋了十幾個斗師級的人物。
「是真的,我聽師兄說這些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張峰壓低了聲音說:「聽說當時的四季門也在這裡設置了分舵,當時藥堂、鹽幫等四大幫派在帝國的支持下對四季門發動了激烈的攻勢,幾大幫派不但攻打了總舵,而且還同時攻打四季門的分舵,這裡就是藥堂攻打的分舵之一,聽說那次攻打異常激烈」。
「那後來怎麼樣了」王豐有些急切的問道,他也很想知道這分堂的歷史。雖然以前也聽說一些,但是這都是分堂的秘史,大家都是諱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