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飛鳳舞（亞玄幻） 第8章 隱鳳隨龍 文 / 初級寫手

    艾柔想了一晚，終於有了辦法，這才趕路回家。

    一天一夜之後，她已經回到生父家中，把錢放在父親枕頭底下，留了張紙條：「女兒不孝，不能服侍您老人家了。但也籌了些錢，可以用來還債，剩下的就留給家裡慢慢使用吧。」

    她沒有休息，馬上調頭趕路，兩天一夜之後才回到龍飛身邊。

    她安心跟著龍飛，不管他如何拒絕，今生今世都要死心塌地服侍他。她連續數日趕路，間中只以山泉解渴，以山果充飢，回到時早已筋疲力盡。

    她急需沐浴進食和睡覺休息。

    夜深人靜，龍飛安睡夢鄉，她從陽台潛入房中，從床底下抽出一個包袱，再從裡面取出一些清水和乾糧。

    那天龍飛隨手塞給她一個麵包，之後就被她盯上了。

    她白天跟蹤龍飛，晚上就睡在他的床底下。

    她動作輕巧，悄無聲息。

    取了東西之後，輕輕合上房門，進入浴室，卻沒有亮燈。

    她開了熱水器把浴缸接滿熱水，再取出包袱中的乾淨衣物掛好。清洗乾淨之後，又把衣物換洗乾淨，用內家真氣把水分蒸乾，收入包袱。收拾停當後再次潛回房中，放回包袱。

    她小心翼翼，沒有驚動龍飛，卻不肯再睡床底下了，因為上面有一張舒服的床。

    她拉開被子和衣潛入，抱住他。

    她人小體輕，龍飛一睡如死，絲毫沒有察覺。

    她很快進入夢鄉。

    她有不被發現的自信，即使被發現了也沒有關係，最多就是撒嬌求饒。她打算先藏身一段時間再慢慢使他動心。但她的自信很快被打破了。

    龍飛雖然沒有醒轉，但本能使他發現身邊的艾柔並進行欺負。

    他上下其手，又親又摸。

    在他這邊只是一場夢，在艾柔那邊卻是一場驚心動魄的歷險。

    她今夜無眠。

    龍飛醒過來時天已大亮，他記起昨夜那場真實而又激動的美夢，他成了殘酷的征服者，證據就是一些冷濕之物。他歎了口氣，跑去毀滅證據。

    艾柔早就躲起來。她在美夢之前已經小睡一覺，勉強算恢復了精神。

    這一次，她對某男有了更深的認識。

    此後幾乎每天都要上演同樣戲碼，弄得龍飛懷疑起來：「我是不是被什麼附身了？」幸好他年青力壯，才不致變成人干。艾柔也暗覺不妥，逐漸減少潛入次數而只在一旁打坐調息。

    這芳心大動的小妮子全心全意陪伴他，半刻也不肯離開。

    龍飛有幾次差點就驚醒過來，但她眼明手快，馬上點穴使其沉沉睡去。

    他真正醒過來時，仍只以為是一場美夢而不作深究，卻慢慢養成早上洗澡的習慣。

    他有時又想：「要不要回家一趟，去吃幾頓住家菜？還是把她們叫來慰勞自己？」

    終於忍住，沒有回家，也沒叫人過來。

    他毀滅完證據，步下樓梯，過了街巷，來到寬闊的水泥路面，開始跑步前進。

    艾柔隱藏身形跟在他後面。

    她外祖母本是隱身宗的宗主，後來叛出宗門跟了她的外祖父。

    她的隱身術也是從那傳下來的。

    隱身術非常玄妙，而她早已神功大成，能貼身跟隨而不被發現。但她也是身處險境，她對龍飛全神貫注，很容易被人「黃雀在後」。

    艾青要女兒隱忍藏技，傳她隱身術只為了在她被追擊時增加其存活幾率，不料堂堂神功**竟被用來追蹤情郎，隱身宗的開山祖師如果泉下有知，一定會給氣活，然後又給氣死。

    數天前龍飛還只是個陌生人，但現在他已經變成她的生命支柱，她便要抓住龍飛的一切，即使害羞。龍飛以為已經把她驅逐出去了，她卻進入了龍飛的靈魂世界並改變他的一生，當然他也改變了她的一生，因為作用是相互的。

    艾柔跟著他一路前進，過了翼江大橋一路向北，再經過一條橫穿江海公園的近路，拐過幾個小街巷，就到了江海大學的後門。

    進了學校直奔食堂，買了大包食物，食物數量之多令艾柔大吃一驚。她的正常食量是龍飛的三倍，而他這時買的東西已經夠她吃上三天有多了。

    難道他想修習大食**？在她印象中只有美食宗的「吞象**」可以急速擴充食量。

    中國秘術往往有一個誇張而又亮堂的名字，例如大力宗的一種負重之法便叫做「擎天**」，但能背上千把斤的東西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現在，秘術很艱難才能做到的事情，機器就能輕易做到，所以秘術的實用性也越來越差了。當然，還是可以拿來表演和炫耀的。

    秘術最神秘的地方，就和天國之謎有關。

    天國之門已經關閉，但天國之路並沒有斷絕。

    歷史總是存在過的，便要作用於其他事物，留下存在過的痕跡。

    所以數千年前的財寶可以在遙遠的今天重見天日，於是百萬年前的搏鬥就可以凝聚在一個小透明物當中。

    發現。

    哪裡有存在，哪裡就有發現。

    於是人類不斷發現，而人類文明也在不斷發展。

    或許可以因為某些原因而隱瞞了什麼，但總會被後人發現。於是天國的存在就留下了許多的證據，而世上所有的民族也留有神仙創世的傳說，或許有所誇張，但曲折之間總能透露出一些端倪。

    龍飛無意追求巨大力量，但他在追蹤天國之路，而知道秘密後卻是非常痛苦的回憶。就像陳百強唱的那樣：「尋遍了卻偏失去，未盼卻在手！」

    得失之間總有或多或少的悲哀和無奈。人或許可以暫時逃避悲哀和無奈，但總有逃不掉的時候，於是便要得到和失去。

    龍飛已經得到了許多東西，雖然也失去了某些東西。暫時來說，他得到的東西要更多一些。譬如財富，譬如美人。於是他的生活便比常人快樂許多，所以他快快樂樂地走路。

    艾柔則疑神疑鬼地走路。

    快樂是有的，但略帶憂傷，因為她的快樂並沒有辦法和別人分享。她的快樂或許正是建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即使只是淡淡的痛苦。因為任何人的快樂，都會引起別人的痛苦。但任何人的痛苦，卻不一定能夠引起別人的痛苦。龍飛的快樂就引起了艾柔的痛苦，即使很淡。她的痛苦卻沒有引起他的痛苦。

    快樂和痛苦並沒有嚴格的界限，而且很多時候它們總要一起出現。矛盾，世界本來就很矛盾。譬如成功，譬如失敗。「失敗乃成功之母」，但「成功何嘗不是失敗之父」呢？

    艾柔成功把自己的痛苦轉變為快樂，但又很快走到了痛苦的邊緣。所有這一切，都出於前面走路的那位男孩。她並不知道她將會面對怎麼樣的命運，但她也只能靜靜地等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