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飛鳳舞（亞玄幻） 第10章 陸續有來 文 / 初級寫手
龍飛續道：「你兩眼一閉就一無所知，但我不能。我還要品嚐你的滋味，靠著你給的營養快樂地活下去。你很可憐，但我比你更可憐！」
歡歡正在旁邊啄食麵包碎片，聞言咕聲直叫，深表贊同。
喜喜已經吃飽了，舒服地躺在窩邊輕啄幼鳥們的茸毛。作為父親，歡歡最早下來探路，卻是最後進食。親鳥並不同時進食，而要留守一隻來保護幼鳥。
忽然一陣風聲，大鳥的同伴飛了下來，在龍飛手邊磨蹭著呀呀大叫。
龍飛歎道：「你想拿自己來換你老公的這條命？」
那雌鳥連連點頭。
龍飛深吸口氣，放開雄鳥。兩鳥依偎話別。
他連連搖頭：「你和她很像，你們都在用自己的身體來為家人換取幸福。那大姑娘身體動人，我本來不想放過她……哎，可惜，可惜！」
艾柔忽然聽他提到自己，不由豎起耳朵，但見他說到「身體動人」時雙手做出抓捏的動作，馬上想起那個羞人的場景。
她臉紅耳赤而又咬牙切齒，狠瞪幾眼：「好啊，看我怎麼收拾你！」
隔天晚上，龍飛就做了有生以來最密集震撼的幾十次美夢，整整兩天起不了床。
兩隻大鳥依偎了好一會，一起走到他面前呀呀大叫。
他問：「你們要一起過來給我吃？哎，不要留一隻來照看孩子？哦？這樣啊，也行，那我就成全你們！哪，吃了這塊麵包，吃飽點！什麼？你們還要吃肉？不行！給我老老實實地呆著，我中午下課就來帶你們回去！」
兩隻鳥各啄起一大塊麵包，撲騰著飛走了。
艾柔已經被雌鳥捨身救夫的舉動所感動，又聽說雄鳥不肯獨活而甘願一同赴死，已經干了的眼眶又再濕潤起來。
等見到龍飛輕易讓它們離去，又是大驚：「原來他的功力已經這麼精深了！」
役物赴死已經相當困難，他卻能更進一步。當時雄鳥還在他手上，他想怎麼擺佈都行，但他能使之準時回來領死，這種本領只有神仙才能有了。
在歡歡喜喜吃飽喝足、兩隻大鳥相繼離去之後，這小天地裡一下飛來數十隻鳥：各種形狀，各種顏色，各種類別。甚至互為天敵的也有。
它們在碎石地面上排成整齊的隊伍，每次飛上一對來到石台上，由他分配食物，邊啄食邊到一旁的水盒裡汲水，吃飽喝足之後又各叼著一大塊食物飛走。
龍飛又吩咐了幾對鳥準時回來做他後面幾天的晚餐。當然又是數翻夫妻痛哭的情景。等鳥兒們都飛走了，已經過了大半個小時。
周圍傳來了嘈雜的人聲，原來學生們開始回教室上課了。龍飛沒有離開的意思，他的課在三四節，還有時間。食物還有一大半，他開始餵飽自己。
卻聽嘰嘰數聲，一隻銀色的小老鼠從草叢裡鑽了出來，跑到龍飛腳邊蹲下，叫嚷著來吸引他的注意力。龍飛大皺眉頭：「不行，你還沒有刷牙！」
小老鼠一聽，連忙跑到他坐著的石凳下，磨了幾下門牙，又看了看他，見他沒有出聲，就更加賣力地磨，直到那尖尖的大門牙閃著寒光才停下來。
他撕下一小片麵包丟下去，小老鼠接了馬上跑掉。
它還沒完全離開，那裡又冒出兩隻一樣的小老鼠。後到的兩隻老鼠很乖地磨好牙，靜等食物從天而降。他已經撕好一片麵包準備丟下去，卻見其中一隻哧溜跑開，到一旁蹲下，暢快地擠出兩粒老鼠屎，嘰叫幾聲又跑了回來等吃。
龍飛板起面孔：「不行！你隨地大小便，不能給你吃！」
那小老鼠一聽，趕緊跑去叼了那兩粒老鼠屎丟到草地上，又刨了些泥土蓋在上面，跳上去踩了幾腳，這才跑回來眼巴巴地看著他。
龍飛還不滿意：「你便後不洗手，又口銜髒物，就算給你吃了還要拉肚子，污染環境！」
小老鼠被訓得眼淚汪汪。
它的同伴本來還在幸災樂禍，被他一瞪眼就不敢出聲，卻去拱同伴的身體表示責備，怪它殃及池魚。龍飛歎了口氣，把一個水盒放到地上。
那挨罵的小老鼠跳了進去。
水不很深，僅能夠著它的大腿。它在裡邊又是汲水又是噴水算做漱口，然後死命搓洗前肢，忙了好一會才跳出來，折騰半天終於得到食物。
艾柔見他有意刁難那些小老鼠，又好氣又好笑。
卻不知原來他受了幾位小美人的影響，養成厲害的潔癖。
小老鼠吃飽後正要走開，前面突然躥出一條青蛇。
龍飛喝道：「小青，過來！」青蛇丟下小老鼠，過來纏住他的腳，轉眼躥上石台。它全身碧綠，非常好看。
龍飛說：「不要忘了，我是這個世界的主宰！」小青吐著信子受教，溫潤而又可愛。他又說：「出了這裡，我就是局外人，你想咬誰吃誰我都不管。但在這裡，我才是唯一的主宰！」
艾柔聽著他霸道的話語，感慨起來：「他要在自己的世界裡惟我獨尊；他不能容忍別人指手畫腳！」小青受訓完畢很快爬走不見。
其後整整兩節課的時間裡各路人馬紛紛登台亮相，甚至還有幾隻旺財和幾隻小強也來轉了一圈。龍飛就像國王一樣，接受著臣民們的朝拜。
上完課之後龍飛再次出現，那兩隻大鳥早已在石台上恭候大駕，見他一來便飛上他的肩膀，呀聲歡叫，去嘶磨他的脖子，輕啄他的頭髮，全然沒有赴死的悲涼感覺。
他們原路返回，卻在一個草叢旁邊停下來。
龍飛一見到這隻小公狗就無限歡喜。
這是一隻可愛的花皮狗，非常珍貴，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狗主人也一定是世界級的大人物。它卻是流浪狗，全身髒兮兮的，毛髮凌亂。
它趴在一棵花樹下曬太陽。龍飛上前摸了摸它的頭，它舔了舔龍飛的手指，又懶洋洋地趴下。龍飛問道：「跟我回家好嗎？」那狗吠了兩聲。
龍飛說：「哎，你不願意？」那狗又多吠了幾聲。
龍飛連聲歎氣：「你逃家就是為了自由，可現在你在這裡忍饑受凍，值得嗎？」
那狗乾脆不作聲，甚至連看都不願看他。
龍飛在動物的世界裡無所不能，此時卻受到這樣的冷遇，艾柔便要擔心他的發火。但他搖了搖頭，默然站起，扭頭就走。
他走得很慢，邊走邊想：「自由，自由真的那麼美好？」
艾柔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對他有了一些複雜的感情：「我呢？我放棄自由跟著他，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