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196、年底 文 / 銀燈照錦衣
要是王夫人一定選二，不過賈政先生卻是選一。然後賈政先生就奔赴宗學了，然後，然後幸虧他沒有心臟病，所以平平安安回來了。
於是賈政開始了轟轟烈烈的整頓宗學運動。你說他為什麼有這麼多閒工夫？
紅樓夢小說上有句話「話說賈政回京之後，諸事完畢，賜假一月在家歇息。因年景漸老，事重身衰，又近在外幾年，骨肉離異，今得晏然復聚於庭室，自覺喜幸不盡。一應大小事務一概益發付於度外」。
就是說人家賈政有合法假期，除了合法假期還有後天的自己怠工。
不過在賈政奮力整頓宗學之後，紫鵑聽了經過和效果，明白為什麼賈政回來以後「一應大小事務一概益發付於度外」，因為他在外頭碰壁碰多了，終於有和他老哥賈赦類似的覺悟了，自己真的不是能做事的人。
不管宗學怎樣，反正賈環以為賈政默許他外頭讀書去，就正大光明的不去宗學了。
真的去唸書了麼？當然不是，有句話說「人心如平川跑馬,易放難收」，賈環又本來不是什麼勤奮自製的人，晃蕩了這些天，又到了年下，心早野了，哪裡學的進去，不過打了讀書的幌子在外頭跑著玩。
紫鵑就找他幫著自己找個合適的庵堂，好借了地方祭祀林家祖先。上次貿然跑到外頭燒紙的結果是在太不堪回首了。所以紫鵑決定還是想個靠譜的方法，找個有保護的地方吧。
而這事，除了和紫鵑交換秘密的賈環，紫鵑也不能告訴別人去。知道為什麼紫鵑不惜餘力的幫著賈環了吧？不是她有雷鋒精神，是因為盟友是很重要的，盟友的強大對自己很有好處的。
盟友不是朋友。相互幫助也是相互利用，但是這些不可告人的私密事情，只有盟友能做。
紫鵑不管和墨雨掃紅他們如何交好的發小，也只能請墨雨他們幫著照看一下豆子，而絕對不能和他們說起林家的私祭，哪怕只是為了他們著想也得半字不漏。
你說去年讓墨雨買東西的事，墨雨還不知道？當然不知道。紫鵑說的可是善意的謊言。紫鵑的解釋是，我給我爹娘準備的。
賈府就是這麼神奇，紫鵑要是想要給祭祀她祖先給她爹娘燒紙，人家都說她有孝心，這個閨女沒白養活。
可是要是林黛玉想要祭祀林家的祖先，給林如海賈敏燒紙，那可是捅窟窿的事。不定什麼話等著呢。主子的boss什麼反應紫鵑猜不出來，估計裝不知道吧。但是下人們的白眼反正少不了，起碼認為林黛玉不知道感恩，不懂做客的規矩。
感個毛恩？賈府倒是照顧了林黛玉，可是林黛玉得怎麼花才能花了賈府吞沒的她的銀子那麼多的錢啊，還不是賈府佔了便宜又賣乖？
可惜不會有人這麼想。
賈環讀書未必在行，不過辦事能力還是能指望一二的。比如他很快給了紫鵑他的調查結果。
在賈環的篩選下，有三家庵堂入選，紫鵑聽了情況，心裡思量一下。選了一家。讓賈環先給人家送來香火錢，預定了地方。
關於此事。賈環的見解是：「其實這庵堂都不太氣派，那些尼姑也嘴碎，不如找個寺院，很多女眷都去寺院上香的，出家人哪裡那麼多避諱。」
「我也想啊。可是我怕太太正等著拿我的錯處呢，我寧可不方便，不要有把柄。」紫鵑說了非要找尼姑庵的原因。當然女道士的道觀也行，支持本土宗教麼？
賈環才想起林家銀子搬家的事，畢竟事不關己，沒當什麼大事上心。不過紫鵑這麼一說，他也就明白了。畢竟她們的同盟關係就是建立在反抗王夫人的基礎上的。
不能不說紫鵑未雨綢繆，這賈老太太從上次賞了紫鵑那筆金子以後，就是把紫鵑的身契給了林黛玉了，然後紫鵑以為此事就結束了。
沒想到過了這半年，不知道是因為紫鵑通過了賈老太太的考核期，還是過了王夫人的敏感期了。賈老太太居然想起重賞紫鵑了。
賈府的風氣，有種你按勞分配的前衛觀念，比如管家位置高，腦力勞動，職責重大的，就默許你撈錢做報酬。
紫鵑作為林黛玉的財產總管，雖然不是什麼位高權重，但是對林黛玉來說至關重要。賈老太太心中認為紫鵑應該得到和她管理的財物相匹配的報酬。
不過觀察結果，明察暗訪吧？反正根據林黛玉和翡翠、琥珀，甚至雪雁、春纖的暗示或者直接反饋來看，賈老太太起碼關注過紫鵑的財物情況。
現在得出的結論很讓賈老太太放心，賈老太太是富貴了一輩子的人，讓她滿意了，當然不是口頭誇幾句的事，也不可能像王夫人那麼小家子氣的給舊衣服做賞賜，人家直接賞舊首飾。
而且舊首飾，不是一件是一套。紫鵑上次得到整套首飾時候還是本尊在林家送葬的時候，本尊那時候光顧著心疼林黛玉了哪有什麼感覺啊，再說有也不是自己經歷的，感覺到底不一樣。
這氣派不是王夫人能比的，紫鵑自然高興，勤勞忠心的報酬啊。可是未必不會刺激到王夫人或者被王夫人看做心腹卻只得到了王夫人不知道那一年的舊衣服的花襲人。所以行事必須小心才是。
首飾雖然是舊的，也得看誰的舊的，賈老太太的舊的，那可是比現在賈府那些新的好啊。
這點首飾就是比衣服保值，歷來頭面這東西可以一代代往下傳，可是舊衣服這東西，除了王夫人都人存上幾十年才想起來賞人的，再好的衣服也不值錢了。再說從衣服做成那一天起，不管你穿沒穿過，都是注定要貶值的。
這次是賈環去付了那庵堂銀子，讓那庵堂裡面安排了東西，就不用紫鵑自己張羅了，省了些麻煩，也減少了暴露的危險。
不過不知道那庵堂準備的如何，但是考慮到賈環怎麼也是個公子哥，雖然榮國府裡的人總忘了這一點，但是外頭人看了人家也是正經公子一枚，一個小小的庵堂應該不會不把賈環放在眼裡吧？(未完待續)